上位者其實最孤獨,他們通常被封閉在一個極小的空間中,聽不到真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與人交流,只能通過一些極端的方式發洩心中的鬱悶。暴君、昏君的產生並不能完全怪其本人,長期壓抑形成的變態心理也是一個重要客觀原因。
————摘自《飛天豬神對歷代君主之分析》
聽著艾美的敘述,陸進有些匪夷所思。
在以「功夫熊貓」的名字參加靈獸王選拔後,沒想到團圓竟是一路過關斬將,單以體內的黑暗能量就通過了武力測試關,進入了八強。不過,進入八強之後,不再比武,而是進入靈獸境的死靈聖殿,由冥神來選擇新的靈獸王人選。得知這一情況,巴格拉底斯大叫僥倖,當年他被冥神殺死而變成死靈巨龍,如今,他可不想再見到那個傢伙,幸好自己沒有參加選拔。不過,如今再想起那件事情,巴格拉底斯越來越覺得想不通,冥神為什麼要把自己殺死在金川峽谷中?僅僅是為了阻制人類與獸人的和談嗎?難不成還有其它的情況在裡面?看著除非再次見到冥神,否則自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團圓與其它七名侯選靈獸一起進入了死靈聖殿,這是一個自神魔時代就籠罩著冥神結界的特殊地點。
靈獸們從大門進入後,眼前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物,只是在正面上方的牆壁上,有一尊冥神的雕像。
那雕像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他有著略尖的下巴,微微彎曲的長髮,身著一件烏黑的鎧甲,背後有六支黑色的翅膀,腰間還佩著一柄長劍。冥神是當年神族中有名的美男子,平時也非常注重修飾,大概只有這樣,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膽敢向大魔神求婚。
八隻靈獸恭敬的跪在冥神雕像之前,按照幾多維事前的要求,與冥神做思想上的交流。
靈獸中有三隻是活的黑暗屬性靈獸,還有五隻是骨獸,他們的智力有限,有的能夠集中精力,向冥神表示效忠或進行祈禱;有的則乾脆傻乎乎地趴在那裡,口中低低地呼喚著冥神的名字,時間一常,有幾隻靈獸竟然睡著了。其中打呼嚕打得最響的,就是團圓。
團圓在做著夢,夢裡,他來到一片碧綠的竹林,那裡有無數好吃竹子,團圓大吃特吃,正高興呢,忽然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類的身影。不!不是人類,是一個長著六隻翅膀英俊的鳥人。
「你很有趣,是難得的黑暗光明混合能量靈獸。」那鳥人說。
「你是誰?」團圓傻傻地問,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侯開始學會人類的語言。
「我是誰?」那鳥人好像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你到我的神殿裡來,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冥神!你是冥神!」團圓就是再笨,也猜得到他是誰了。
「是的,我是冥神哈迪斯。小熊貓,你叫什麼名字哪?」哈迪斯的臉上竟然蕩漾著一抹笑容,不知怎麼的,在冥神的笑容中,團圓看到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憂鬱。
「你是個壞神族!」
團圓的話讓哈迪斯愕然,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直接批評自己的話。哈迪期不由大怒,正要動手把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熊貓給剁碎,可轉念一想,自己有數萬年沒和人聊過天了,不妨和它聊聊。
「為什麼說我是壞神族呢?」
「你殺了巴格拉底斯先生,把他變成了死靈龍。你把神力傳承給費爾南多,他用你的神力召喚了很多死靈,殺死了很多的人,還有……」
聽著團圓一條條地列述他的罪狀,一開始,冥神滿不在乎地聽著,可是時間一長,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費爾南多是依照遠古人類向我獻祭活牲的儀式進行的法事,完全符合人類自己的標準,我哪有功夫去調查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再說,我只是給他了十分之一法力而已,如果都給了他,人界早就變成第二個冥界了。」
「儘管我生在魔界,可是,我覺得,你們當神的,應該對崇敬你們的人類負責吧,起碼應該把力量給好人。我覺得,把力量給壞蛋就和自己去當壞蛋沒什麼區別。」今天,團圓的思路異常清晰,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說,也不去想說的會不會觸怒眼前這位神仙。
除了創世神,還從來沒有人在哈迪斯面前這樣說話,哈迪斯被說的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你等等,你說的那個巴格拉底斯是不是一條死在金川峽谷裡的龍?」冥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臉上露出似有所悟的表情。
「是啊!」關於巴格拉底斯的故事,團圓早就從艾美那裡聽過了,連細節都很清楚。
「那條笨蛋龍是活該,人類和獸人打不打仗我才懶得去管呢。當時,我感覺到了愛奧多倫的蹤跡,他竟然附身在一個高級光明祭祀的身上,並挑起了人類和獸人的決戰,還在最後時刻暗殺了人類和獸人主將空度雪和斯巴拉古,不過空度雪的靈獸自爆,使愛奧多倫也受了重傷。遇到這樣的好機會,我集中精力,費好大力氣凝實身形,出現在人界,要把他幹掉。可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那條笨龍過來礙事,還把戰爭的主要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哈迪斯是什麼人,能受這種委屈?我把他殺了又怎麼樣,他還得到了永恆的生命了呢,我還說是他佔了偏宜了呢。」哈迪斯重重的剁了剁腳「可恨的是,殺龍時,我的能量用盡了,讓愛奧多倫那傢伙逃走了。」
儘管團圓不知道愛奧多倫是誰,但他也聽得出來,哈迪斯殺掉巴格拉底斯源於一個誤會。
「巴格拉底斯先生就在殿外,您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呢?」
「我,我憑什麼,憑什麼要向一條小龍解釋!」哈迪斯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語言是用來解釋和溝通的,你的心裡話如果不說,誰也不會明白你的心意。比如說,如果我和一隻別的熊貓發生了誤會,我就會向他解釋清楚,如果我的理由充分,他一定會原諒我的;再比如,如果我愛上了一隻熊貓美女,我就會對她說,我是多麼多麼愛她,還要介紹我自己的優點,如果不溝通,她怎麼會瞭解我,怎麼會喜歡上我呢?」
團圓第一次使用人類的語言,說的非常囉嗦,還有點兒文不對題,可是,就這幾句話,卻歪打正著,擊中了冥神的要害。
「是嗎?語言?溝通?我怎麼從來就沒有想和她好好溝通一下子呢?」冥神的目光變得呆滯。「也許你說的對,我以前是過於自負了,從來沒有想過做事還要顧及別人的感受,所以,她不接受我,卻愛上了那個喜歡和別人聊天的智慧神……」
冥神都沒有再說話,團圓感覺他也不像傳說中那樣壞,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不知過了多久,冥神突然哈哈大笑,笑聲甚是暢快,好像鬱積了數萬年的煩悶和不快都一洩而出。
笑夠了,冥神抬起頭來,團圓竟然發現,他的臉上竟然滿是淚水。
冥神輕輕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右了個響指,原來在殿外等團圓的巴格拉底斯和艾美就被移動到聖殿之中。
艾美有些莫名其妙,而巴格拉底斯卻第一眼就認出了把自己殺死的冥神。巴格拉底斯怒吼一聲,馬上恢復成原形,張開大口,向冥神狠狠的撲去。
冥神不慌不忙,口中默默地念著咒語,十幾根冥神地蔓從地板中鑽出,將巴格拉底斯牢牢地捆綁住。
「小龍,不要著急,我有話要對你說。」
這時,艾美也發現情形不對,揮手想拋出光明能量球,但卻被團圓給制止了。
「對不起!」冥神向巴格拉底斯微微一躬。
什麼?所有人都驚呆了,傳說中驕傲無比的冥神,竟然會向別人道歉。
見大家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冥神俊臉一紅。「怎麼,沒聽見,沒聽見就算了。」
「不,我們都聽到了,請您向巴格拉底斯先生解釋一下道歉的原因。」團圓給冥神一個台階下。
冥神重新運了兩口氣,向巴格拉底斯解釋了一遍當時的情形,知道因自己不知調查、自以為是地亂下結論,致使罪魁禍首逃掉,巴格拉底斯也呆住了。冥神還特別向他重申,今天的道歉不是因為當時對巴格拉底斯出手,而是因為當時自己不加任何解釋而且出手太重了。
纏住巴格拉底斯的冥神地蔓消失了,巴格拉底斯哼了一聲,恢復成人的形態。
「雖然你還是很狂妄,但因為那件事情不完全是你的責任,因此,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還是會找機會狠狠揍你一頓的。」
聽了巴格拉底斯的話,冥神莞爾一笑,表示願意隨時恭侯
這時,艾美接到了小天的魔法視頻,既然與冥神和解,也就不便隱瞞,當場從空間戒指裡取得魔視晶,看到了小天剪輯的片段。大家對人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感到很驚訝,特別是冥神和巴格拉底斯,在得知愛奧多倫公然向人界和神界開戰的消息,更是怒火上撞。
「你們放心的去人間吧,我現在力量不足,不能到人間去和愛奧多倫決戰,但我可以在這裡,幫助我的子孫解決掉冥河境的威脅。」雖然冥神不能到人界去戰鬥,但他的幫助還是讓大家喜出望外。
最後,團圓擔任了新一代的靈獸王,留在冥界配合冥神清理冥河境的混亂局面。而喬馬已達到了目地,按照艾美的要求,他帶領大量死靈士兵到人界幫助人類抵禦魔族,團圓還挑選了數千精銳死亡靈獸,配合喬馬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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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陸進將軍,我和我的軍隊要開始進攻了!」喬馬見艾美講完了冥界發生的故事,扔下玩具,縱身跳出宮殿,敲響了進攻的戰鼓。
十萬死靈軍團向魔族軍隊衝去,岌岌可危的結合部防線形勢發生了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