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很多的不一定,寫在書中的歷史不一定是真實的歷史,朋友不一定不會變成敵人,敵人不一定是你確定的那個人,正義一方不一定總能獲得勝利,好運氣不一定總跟著你,但反過來說,即使你到了絕境,也不一定沒有一線生機。
————摘自飛天豬神《反思錄》
小天進入了這個房間,後面的大門卻無聲無息的關閉了,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小天用感知向四周搜索,卻驚訝的發現,這個房間的空間似乎極大,發出的感知過了很久才從牆壁上反射回來。
「羅佛陀大人,您在哪裡——」小天的喊聲在房間裡迴盪。
突然,周圍亮起了無數光團,照亮了這個房間。小天環顧四周,這才驚駭地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宮殿之中,這個大殿有數百根巨大的石柱支撐,遠處黑沉沉的看不到邊際。每個石柱上,都懸掛著四顆巨大的圓形晶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而在小天面前,有一個高大的平台,約十多米高,從上到下有數百級台階,在頂端平台上,擺著一張巨大的黃金座椅,一個佝僂的身影坐在上面,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面孔。
小天深施一禮。
「我是高武帝國使臣宗天一,拜見羅佛陀大人。」
當小天抬起頭時,卻發現那個身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從平台到小天所站的位置,大約六七十米,他竟然能無聲無息的瞬間到達,實在讓人驚歎。
「宗天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啊?」這時,小天已經能夠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老人,他鬚髮皆白,腰板有些彎曲,臉上層層堆壘著無數的皺紋,已經看不出有多少歲了。但他的眼睛卻非常有神,更為奇特的是,他的眼睛,一隻散發著熾熱的光芒,而另一隻,卻不斷放射出讓人冷到骨子裡的寒意。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無名小輩,您這樣一個大人物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小天的大腦在急速轉動,隨口搪塞道。
「宗天一,性別,男;出生地,無;年齡,無;去年10月中旬突然在魔界出現,被認為是「幻術」一族的成員,隨後,你參加了魔獸大賽,並進入四強,隨後,你接受魔皇的指令,到人界活動。在人間的第一次記錄為2952年11月28日與兩男兩女及部分幻獸出現於中立聯邦加裡寧城附近,隨後,他們在加裡寧城註冊成立幻想傭兵團……」
羅佛陀慢慢地說來,竟然把小天從魔界回來後以宗天一身份出現的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小天不由得驚異無比,沒想到自己始終被監控著,可是,他敢肯定,自己在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其它的人跟蹤自己。
「我的人原來以為,你是一個魔族,後來發現你身上竟然有神的氣息,而到了最後,你的秘密曝光了……」聽到這裡,小天已經冷靜了下來。
「羅佛陀先生,我大概知道你的手下是誰了,不過,我沒有想到,光明聖殿的大長老,竟然也同魔界有聯絡。」小天冷冷的說。「加裡米?還是阿習?走出來吧!」
「對不起,宗天一,這只是我的職責。」在一旁石柱後,走出一個人,竟然是平時難得一言的阿習,而那頭黑暗犀牛阿黃也跟在身邊。「世人只知道老師有七個弟子,而我卻是老師的第八弟子,也是宗教審判所第八判官——習凌風。」
小天看著第一次露出凌厲表情的習凌風,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羅佛陀先生在魔界竟然還安插了臥底。」
「你錯了,我並不是羅佛陀的弟子,而只是老師的弟子而已。」
這句奇怪的話讓小天若有所思。
「可是我也有很多沒有想到的事,其中之一就是,你竟然是維而納之夜中漏網的那隻小豬。而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智慧神的傳承者,這實在是太好了。」羅佛陀輕輕的一句話讓小天把拳頭握緊,「智慧神的絕技很厲害,都是因為你,我差一點無法控制羅佛陀的精神。可惜,你的神力沒有完全打開,否則,我可能早就輸了。正如小習說的,他的師父是我,不是羅佛陀。而且,我現在並不是羅佛陀。」
不是羅佛陀?!「你是什麼意思?那你到底是誰?」小天感到有些頭緒在腦海中,但又稍縱即逝。
「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告訴你也無妨。」羅佛陀笑著說「從我剛才的話中,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就是『血手』團團長——『面具』。而我另一個身份你會很驚訝,我就是神魔之戰中僅存的兩名魔神將之一——魔族傳承者愛奧多倫。」
「愛奧多倫?你怎麼會在羅佛陀的體內?」小天一連串地遇到這麼多意外的事情,神經已經有些麻木了,別說他是魔神將,就是大魔神本人小天也不再會感到極度驚奇了。
「哈哈哈——」愛奧多倫一陣狂笑「這事情說來話長了,如果你有興趣,我倒可以給你講一講。」一旁的習凌風會意地笑了笑,有意無意見,卻改變了自己的方位,正好堵住了小天離開的通道。
「你為什麼要吧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我呢?」小天有些不解。
「也許是太寂寞吧,也許是做了得意的事情忍不住要向人炫耀。其實,雖然我是魔神,可是我的心態和一般的俗人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這件事情與智慧神有著很大的關係。」愛奧多倫隨手一揮,一個茶几和兩把座椅出現在大殿正中。愛奧多倫坐下,招手讓小天坐下,小天老實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習凌風瞪了他一眼,為老師倒上了茶。
「空間魔法?」小天的腦海中對此有點兒印象。
「不錯,正是空間魔法,是我的獨門絕技。當年,我就是用這一招打開了魔界和人界的通道。」
「可是,據魔皇說的,是五位魔神將用生命的代價也打開那個通道的?」小天問。
愛奧多倫詭異地笑了笑。「你說的不錯,的確是他們五個笨蛋用生命打開通道,可是,他們卻永遠不可能知道,當時即便他們不付出生命,我也一樣能打開那個通道。」
什麼?小天的嘴裡有些發苦,沒想到那些身經百戰的魔神將最後竟然被自己人算計了。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一樣幹掉姬舞霓裳呢?」小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姬舞霓裳?」愛奧多倫臉色變了變「姬舞霓裳殺不得,她曾經是她的侍女,如果姬舞霓裳死了,她會傷心的。」
小天心中一震,愛奧多倫口中的「她」難道是大魔神,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天感到,神魔之戰的真相似乎要被揭開一角了。
「你愛你的母神?」小天輕輕的一句話卻使愛奧多倫如受電擊一般。
「不錯,我愛她,可是,她卻愛上了別人。一個神族!神族!」愛奧多倫突然大叫道。他的兩隻眼前全都變成了青色,一股來自洪荒的寒冷氣流在大殿中迴旋,小天忍不住提升智慧神力來抵擋,而阿習卻像是早已習慣了,早就結成一個小結界把自己和阿黃籠罩起來。
過了好半天,愛奧多倫終於冷靜了下來,雙眼盯著渾身是白霜的小天。
「在給你講故事的同時,我們可以看一段精彩的決鬥,這會給我們的下午茶增添很多趣味的。」
「決鬥?」小天意外地看著愛奧多倫。
愛奧多倫輕輕一揮手,大殿內出現了一個三米高,三十幾米見方的巨大鐵籠。裡面有七男一女,其中兩男一女為一方,另一方是五個男子。
「德可倫先生!雅古皮先生!雅麗安蒂!」小天沒想到,他們三個竟然全都落到了愛奧多倫手中。而另一方的五個男子中,殺手古斯塔在中間,剩下四個人,一個胖大的漢子手持一柄鏈錘,一個瘦小的矮子手上持著兩把綠光閃閃的鋼爪,另外兩個人一個模樣,同樣的忍者裝束,各持一把長刀。
雙方正在緊張的對峙,小天的叫聲讓雅麗安蒂有些分神,向這邊瞧了一眼,卻沒有見到認識的人。
「愛奧多倫先生,他們只是三個普通人,您放了他們,我們有事好商量。」小天盯著愛奧多倫的眼睛。
「不行,德可倫是我手下的叛徒,我必須殺死他,而他的徒弟和徒孫,也要為他陪葬。他們對上的是目前大陸上排名前十的五位刺客,是『血手團』最後的精銳,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一場非常精神的搏殺的,我宣佈!決鬥……」
見愛奧多倫要宣佈決鬥開始,小天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右手一揮,一道精神刃向愛奧多倫飛去。
然而,旁邊一個身影卻快速移到愛奧多倫面前,用結界擋住了精神刃,小天一看,卻是習凌風。小天心中一沉,他知道,從自己目前的能力看,無論如何也不是這師徒二人的對手,不由得頹然坐下。
「好吧,看在我們偉大的智慧神的面子上,我給他們一個機會。都聽著,雙方的戰鬥,必須有一方全部死亡,否則不可停止。不過,獲勝的一方,可以離開這裡。」
聽到這裡,五個殺手的眼睛變得血紅,身上冒出濃重的殺氣。而德可倫和雅古皮則把雅麗安蒂護在身後,擺出了作戰的姿態。
「在維而納之夜,小習也在維而納。」愛奧多倫說「受我的指派,他抓住了雅古皮和雅麗安蒂,後來,以他們為餌,我們終於抓住了玩偶。這樣吧,比賽的裁判就由小習來擔任吧。」
「是的,師傅!」阿習點了點頭,走到鐵籠前面。
「這是你們活命的唯一機會了,我宣佈,決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