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聰明」腳鐲
名詞解釋:智慧手鐲——傳說為創世神親手製作的七大神器之一,擁有者將接受智慧神傳承。
「這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兄妹兩個面面相覷。
桌子上擺著那柄陳舊的劍鞘。劍鞘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製成的,約有兩指厚、一掌寬、三尺長,豎刻著兩排奇怪的圖案。它們的形狀顯然不是高武帝國現行的文字。在陸進的記憶中,也並不像德可倫老師所講解的亞細亞大陸其他國家的文字。
「它應該會值幾個錢吧?」陸莉看著哥哥。
「看樣子像個值錢貨,我記得雷暴大哥曾經跟我說過,金川峽谷裡面沒爛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這樣吧,明天是休息日,我們去拿給雅古皮先生看看。看他能不能出個好價錢。」陸進嘴上說著,用兩隻手抱起了小天,在豬拱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小天,今天辛苦你了。晚上讓莉莉姐給你煮肉粥吃。」儘管小天只是一隻低級幻獸,但陸進兄妹從來都把它看做自己家庭的一員。儘管有人說飛天豬是一種愚蠢的動物,但他們相信,自己說的話、表達的情感,小天都能瞭解。
事實上,小天大概聽懂了陸進的意思,口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不久,陸進家的廚房裡就冒出了肉粥的清香。在陸進家裡,向來是小天吃什麼他們吃什麼。今天有了收穫,粥裡也被撒進了負鼠的肉末,兩個人和一頭小豬吃得非常開心。
當一鍋肉粥被消滅後,陸進遮住了小天的眼睛,
「小天天,你猜猜,今天我要送你什麼禮物?」
小天被鬧得不知所措,巨大的豬耳朵不停晃來晃去。大耳朵是飛天豬的風系力量之源,它的扇動馬上在屋子裡形成了一陣小小的旋風。屋子正中的一塊麻布應風而落,露出下面一個嶄新的小豬窩。
「小天天,你看,這是哥哥花了好幾天時間為你做的新窩耶。裡面還墊著我給你曬乾的風鈴草,睡上去肯定很舒服。」
小天稀里糊塗地被請到新的住宅裡去。它舒服地在干風鈴草上打了幾個滾,高興地直哼哼。突然,它好像被草中的什麼東西刺中了,耳朵上被劃了一個小口子,淡綠色的血滴流了出來,不由地大聲叫起來。
「這是什麼!!」陸莉拿著從草中找到的一把小刀,憤怒地看著陸進。
「嗯?不會吧!我說呢,到處都找不到它,原來落在小天的窩裡了。對不起啊,小天,都是我不好。莉莉,快去拿傷藥!」
「你把外傷藥放哪裡了?」
「就在那個那個那個……什麼地方嘛!」
兩人忙活著尋找傷藥,小天坐在窩裡,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誰都沒有注意的是,小天的眼淚滴到了它豬肘上套著的那個黑色金屬環上,一下子就不見了,金屬環卻漸漸變得透明,又慢慢地消逝在它的豬肘中,再也不見痕跡。
陸莉最終找到了外傷藥,細心地為小天敷好傷口。
在陸莉對陸進長達兩個小時的喋喋不休的批評聲中,小天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今天是月初,一彎細細的紅月亮從南邊升起,淡紅色的月光在普特拉樹的枝葉間隙裡爬升,透過陸進家小小的透明頁岩窗戶,溫柔地灑在小天的身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天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以下是它的內心獨白:
「我是誰?我?什麼是我?誰是什麼?這裡哪裡?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在雲中飛翔,感覺好極了,周圍有白的雲,黃的雲,灰的——等等,這些色彩為什麼叫做白、黃、灰?雲又是什麼?我是一隻飛天豬,最棒的,最聰明能幹的飛天豬。我頭腦中都是些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懂得了這麼多東西?好煩啊,懂得東西好煩。等等,我知道了,我是一隻飛天豬,我的主人是陸進和陸莉,我原來一直以為他們是我的哥哥和姐姐的。啊!為什麼,有這麼多東西湧到我的腦袋裡?滿了,滿了,裝不下了!這些原來是文字,人類真是麻煩。我為什麼會懂這些?我現在和陸進哥哥一樣聰明,對,我也會說話了,該說點什麼呢,感謝創世神?不對,為什麼要我感謝他。歷史是什麼東東?好血腥的。我不要記它們,你們不要到我的腦袋裡來,說的就是你!陸進和陸莉對我真好,如果我對他們說,我要做你們的弟弟,他們會不會答應?智慧神是什麼東東?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他,是村裡那只白色的飛天豬妹妹吧?不對,豬妹妹好像不叫智慧神,她叫什麼來著?對,她的主人叫它小冬,她的耳朵好大,好漂亮。可是,她好像不記得我。我們飛天豬只是一級幻獸,最高的九級幻獸是什麼,讓我在腦袋裡查查看,二十四分區有記載,黃金龍,好厲害,它竟然有三百丈這麼長!我原來以為酒館裡那只犀牛是世界上最大的動物呢。我的腦袋成什麼了?一本書?《神之星球大百科智慧神版》?星球,我們的大地是個球?我看看,這裡寫著什麼,飛天豬腦主板,內存七千五百,聲卡顯卡內置(鬱悶中)。還有什麼?創世神獨家製造,版權所有,如有雷同,嚴懲不貸?這是什麼地方,好漂亮的房子,好奇怪的人。」
「混蛋!!!這就是你找到的新一代智慧神傳承者?」一團閃爍著銀色星光的虛幻人形對著一個帶著眼鏡長著長長鬍子的半透明的老頭大聲喝斥著。
「是的,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您說的一點也沒錯,非常正確,這就是新一代智慧神的傳承者。」老頭扶了扶眼鏡。
「奧丁,你開什麼玩笑,你難道沒有發現,它只是一頭骯髒、愚蠢、低級的飛天豬,一個撿垃圾的傢伙?」
「是的,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您說的一點也沒錯,非常正確,它原本只是一頭骯髒、愚蠢、低級的飛天豬,一個撿垃圾的傢伙。——但是,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他是一千年來首個達到與神器智慧手鐲的融合的生命,偉大的創世神的密碼已被破解。如今,我已經把《神之星球大百科智慧神版》下載到他的腦袋裡,不可刪除,操作亦不得取消。他將成為創世以來第一頭傳承了神的智慧的豬,他不再愚蠢,不再低級,雖然仍然有點髒。」老頭面無表情的回答。
「可是,它怎麼可能破解神的密碼,與神器融合?它怎麼可能找到珍貴的融合媒介物?你給我一個解釋。」虛幻人形的語氣仍然充滿了疑問和不解。
「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他確實符合相關文件要求。」
「不可能,你把文件拿過來。」
「是的,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您看,在這份創世神發七七八五七號文件——《神之傳承要求及相關補充意見》第七頁中,對塵世間生物與智慧手鐲融合的觸發媒介物有明確要求。」
虛幻人形一把搶過文件。
「讓我看看,唔,塵世間生物與智慧手鐲融合的觸發媒介物有十種,可任選一:一,十世修行僧侶的初吻;二,千年黃金龍的涎水,三、偉大陰謀家的鮮血;四,百歲魔法師的乳牙;五,武神的戰魂;六,冰山中的火元素;七,岩漿中的水之精華;八,政治家的真心話;九,各位讀者的點擊,最後是——???豬的眼淚。不對啊,我記得應該是主的眼淚才對!!!」
「是誰幹的!!以後神殿的文書不准使用拼音輸入法,連五筆都不會,還敢寫文件!!!!」
「是,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一切都按您的吩咐,那頭小豬的事——」
「好吧,把它送回人間吧,保留他的傳承,不過下不為例。」
「是,尊敬的普魯拉米侍衛神王大人,一切都按您的吩咐。」
當小天的靈魂回到它的體內的一瞬間,亞細亞大陸的天空突然變成了紫色,綠色的閃電不時在雲中隱現,一串串神的文字以超聲波的形式在空間中激盪遊走,這一剎那,位於光輝帝國聖德納山脈深處的一座破舊的神殿中,正中的智慧神像發出金色的光芒。幾息之間,一條條殘影以極快的速度進入神殿,並落到大殿中央,不一會兒,便聚起了數百人。他們個個身著黑衣,臉帶金屬面具,只露出一雙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在黑衣人的正中,一位佝僂的老者慢慢睜開了抬起了頭,用悠長而執著的語調緩緩地念著祈禱詞。
「祝福你,我們的神,您沒有忘記我們這些卑微的奴僕,降臨在世間,為人類帶來和平、友愛和幸福。讚美智慧神」
「讚美智慧神——」數百人共同祈禱。
「四十七,六十一」老者喊出了兩個黑衣人的代號。
「大長老,四十七在」「六十一在」兩條黑影落到老者身前。
「我們的神已經降臨,你們兩個是我族新一代最出色的魔法師和武士,尋找神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這是一塊刻有傳送門的魔法石,你們倆個找到我們的神後,必須馬上捏碎魔法石,將新一代的神送回神殿,切記切記,這關係著人類的興亡。」
「是,大長老,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四十七號抬起手,身邊凝起大團魔法水霧,將兩人籠罩在其中,不一會兒,兩個人和水霧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