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秋雨綿綿不絕,寧河對岸的文峰觀上四周煙雨朦朧。似如名家大作:潑墨巨幅山水畫卷。眨眼瞬間突然一絲陽光撕開了幾日來的濃墨重彩,映照在山與奔流地江面,她波光粼粼燦若黃金!
此時一葉漁舟欲駛向寧河的盡頭長江的南岸,那位白髮蕭蕭的老漁翁,費力地正揮動著雙槳。轉眼間之間仍然被湍急的江水送去巫峽的峽口處很遠!然而,那粼粼波光卻依舊如初,停留在奔流不止的江面笑得燦爛!如同在譏諷那位老漁翁年衰,人已隨波逐流。
有兩隻手伸來蓋住了眼前的一切,陳淮陽不得以放下了手中正拿著的望遠鏡。「雯清,是你!」
「怎麼,你在選美?」段雯清接了過去。「在哪兒?讓我也欣賞一下!」
「哦,她快進峽口了……」龍泉故意說著笑話挑逗著雯清。
「你鬼扯!我咋沒有看見?」她拿著望遠鏡四處搜尋。「龍泉,我看到媽來了。」
「誰的媽來了?」
「哦,準確點說,應該是你的媽,可是明天就要變成我的媽咯!」
龍泉聽著這拗口又彆扭的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你都跟著我叫了好幾年了,還在說會變成你的媽?」
「你壞,你壞!……」她追打著龍泉跑進了屋內。
「小心,小心一點!你溫柔一些不好嗎?」
柳柔曼正帶著大家在做最後的調整。屋內氣氛十分活躍熱烈,一片忙碌喜慶的景象!
「呵呵,我們都在忙個不停。你們倆個倒還很清閒呃!」王嫣紅將花瓶變換著角度不停地擺弄。
陳玲將毛毯、被子等疊放在高組合櫃上面。「嗯,差不多了!我也累得應該休息一下。」
「好羅,我的任務也全部完成。」柳柔曼如釋重負。「我現在來唱歌,放鬆一下自己。」她將潘美辰的光碟放進了艙內。「來,龍泉。你陪我一起亮下嗓子?」音頻顯示窗的螢光頻柱正動感強烈地跳動。
「呵呵,我就算羅!她的歌還是你唱最為合適。」
……
為何讓你知道我流淚
對我付出了真心我又拒絕
其實我並不是不愛你
只是不知該如何去珍惜
怕你遇見她之後反悔
雖然你也會深愛著我
我卻坦然地讓你遠走高飛
誰叫我是真的愛你
誰叫我是真的痛你
若把你的人留下
而你心卻已飄走
我為何要做一個無情義的人
……
柳柔曼面對雯清和龍泉用心深情地唱著。
陳淮陽看見母親已上樓,出現在門外,他忙丟下雯清和朋友們迎上前去。「媽,您辛苦了噢!」
「龍泉,酒席已全部訂好,現在就只等把酒水送過去咯。」
陳淮陽慌忙扶住母親坐下,又急著吩咐他的朋友。「胖礅,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幫忙帶二個兄弟去搞定!」
「嘿嘿,你放心好了!今後你要幫忙,給介紹個女朋友來回報呃。」
陳淮陽站在門口,微笑著送朋友們下樓。忽然他想起還有一事沒有完成!「雯清,快把那副對聯拿來貼上。」
「龍泉,你這都是寫的什麼呀?怎麼感覺怪怪的!」
「呵呵,怪就讓它怪吧!反正我自己喜歡。」
上聯:秒針秒秒似漫步盡在朝朝暮暮
下聯:細泉細細如惜金全在點點滴滴
橫聯:情字難逃
第二天。在酒筵上當禮數全部過後,大家仍然上前來輪番敬酒祝福!龍泉細心地呵護著雯清,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讓她沾太多的酒!馬展平、胖礅、高大柱全力護駕,只為保護那將要出世的侄子或侄女;與不知內情的朋友和來賓拼酒酣戰起來!
「來,龍泉、雯清。我祝你們這對新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魏瓊露在龍泉已喝得漸感體力不支的時候,她忽然從半路上殺了出來。
「我和雯清謝謝露露的祝福!」他沒有猶豫接過酒來就一飲而盡。
「嗨,不算,這不能算。新娘還沒有舉杯!」
柳柔曼和王嫣紅早有準備,一真一假不同的五糧液,被她二人巧妙地倒入了不同的杯中。
「嘿嘿,喝就喝。誰怕誰!」段雯清與龍泉再次陪魏瓊露碰杯,隨後雯清她仰起脖子先一口乾淨!接著三人分別依次亮出了杯底。
這其中場景紛雜變化無法詳盡,雖然雯清有人護著多次有驚無險!但是不會喝酒的龍泉卻是無法倖免地在劫難逃;他此時已喝得舌頭感到僵硬,無數的人影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動!
孔浩懷抱五盒麻雀牌,找到了龍泉的母親。「我已叫人送龍泉先回去了。他嘔吐得很厲害!陳玲和雯清都守在他身邊。」他放下手中的麻雀。「你等會兒讓人把這些全帶過去。我還要再去多借幾付,只要有了這些好東西來混時間啊,那些想要鬧房的就會少了許多。」
新房內。陳玲收拾著地上的嘔吐物,嘴裡一邊不停地叨嘮:「這那裡是什麼婚禮喜慶酒宴?簡直就是一場人間災難!現在的人越來越不像樣,有這樣拚命勸酒的嗎!龍泉他從不喝酒,這下倒好,人喝得像害了一場大病!」她放下手上的活兒。「雯清,你抓緊時間先休息一下;這一整天,你也沒有吃多少東西!還陪著他們喝了不少的酒。」
「大姐,沒有事的,你放心吧!我喝的全是柔曼手上的那瓶。」段雯清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全都是白開水呃!」
「那為何龍泉醉成這樣?」陳玲疑惑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場面太過混亂!開始我也以為他喝的和我一樣,直到他喝得醉倒了,我才知道是酒。」
「哎,她們都知道疼你,卻不肯幫一下龍泉!」
「她們心疼我,才怪呢!」段雯清靦腆地笑道:「她們心疼是另有其人!」
陳玲故意裝傻。「我不明白,還會另有其人?」
「大姐!!!」段雯清頓時語塞羞紅了臉。
「好好好,大姐不再逗你。」她笑著拿起拖把,人已轉身準備離開。「我先出去了,你累了也趕快歇一會兒!」
「雯清,水,我喉嚨好干啊!」
她回頭看見龍泉正望著自己。「不行,這結婚頭一天,你還真會享受!」
「老婆,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口渴!」陳淮陽用力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你快別動,我逗你玩的……」她忙將茶水送到他的嘴邊。「慢慢喝,不要嗆著!」她深情地凝視著龍泉。「你剛才叫我什麼?」
「我沒有叫你什麼啊?」龍泉明知她所問,卻故意揣著糊塗!
「我不餵給你喝了!」她生氣地拿開了茶杯。「龍泉,你給我聽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是身為奴,二者皆可拋。』」
「嘿嘿!那為夫的,也必須要回敬你一句:「歲歲月月常常想,時時刻刻寸寸短。煩煩惱惱多多事,日日夜夜重重網。」龍泉說笑著還衝她扮了個鬼臉!「今生,今世,你逃脫得了嗎?
「小寶貝,你聽見你爸說什麼了嗎?」她摸著自己漸隆起的肚皮。「你爸他就是如此暴戾地虐待我們母子倆噢!」
龍泉待她放下茶杯,突然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讓老公也來聽聽……」他彎下了腰,把耳朵緊貼在她的身上。
「別,龍泉。門還沒關上!」她推開龍泉起身去掩門。
「怕個屁啊!咋們都拿了合法執照,還有啥見不得人的?」龍泉在不經意中說了句髒話。
段雯清雖然聽見暫沒有理睬,她眉頭一動便計上心來。悄悄地將一隻牙膏擰開了蓋,然後藏在身後返回到龍泉的身邊。「龍泉,你牙齒上沾了什麼東西?快我給我看看!」
龍泉毫無防備地張大了嘴巴,她迅速地將牙膏塞入並擠了他滿嘴!「哈哈哈!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髒話?」
「啊!老婆,快點拿清水和痰盂!」
麻桿推開牌桌站了起來。「真是霉運透頂!300元錢全輸光了。誰給我借點錢?」
「算了,你自己一邊涼快去吧!」岳婷忙搶過座位坐下。「嘻嘻……我的手正癢癢呢。」
「你的曾樂根,怎麼不來陪你?」麻桿不服氣地嘲笑!「就是你的快樂之根啊,他不是每天愛得都離不開你嗎?」
「去你媽的真樂根,老娘只想打牌。」她毫不客氣地亂罵!
「喲,還真生氣啊?真樂根走了,還有我麻桿在嘛!」
「去去,去……」她不屑一顧。「快把你的豬蹄給我拿開,你給老娘提鞋都不配!」她眼睛盯著牌桌。「二筒,我要……糊啦……哈哈!」
麻桿自感到無趣,便轉到了其它的話題上。「你們耍開心呵,我去看看新郎和新娘。」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問話。「兄弟、姐妹,咋都不去鬧洞房?」
屋內煙霧繚繞,在升騰,擴散。大家都埋頭苦幹,誰也沒空去理睬!他感到無聊,於是一人來到新房門前,拍著門叫嚷:「快開門,麻桿鬧洞房來了。」門開之後,卻見陳淮陽在嘔吐。「需要幫忙嗎?」麻桿客套的問道。
「嘿嘿,你來得正好!」雯清吩咐著他說:「你幫忙去弄些熱水來好嗎?」
就這樣,麻桿被雯清指揮來指揮去不停地忙碌!他洞房還沒有鬧成,反而把自己給鬧出了一身臭汗!「哦,真對不起!我家裡還有重要的事呢,都讓我差點給忘了。」麻桿想要逃脫這無休止的勞役,忙撒著謊和龍泉、雯清告別!
在他人離去後不久,屋內便傳出了一陣開心的笑語。「哈哈哈……你演技蠻不錯的嘛!沒有想到,我幫你洗這髒嘴,還鬧騰出這麼一個笑話。」
「謝老婆了!」
「有啥好謝的?從此,我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猴子滿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