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不久聲嘶力竭地在屋外大聲高喊:「出事了……!龍泉,你人在家沒有?」
龍泉從睡夢中驚醒。「什麼事……先進屋來慢慢說。」
「不行,我得先走了……你快點來!展平不知被誰用刀砍了!我先去人民醫院急救室。你要快點!」
龍泉因昨晚和曉月耍得太晚,此時早上9點35分,人還在床上。他聽到此惡訊人已完全清醒,他慌亂的將衣褲套在身上,跳下了床忙衝門而出。
人在半路的他發現了地上的血跡,沿著台階一點一滴延伸到前方。他順著地上滴落的血跡,沒向任何人打聽就輕易地來到了急救室門外。
「龍泉,你來啦。」胖礅招呼完龍泉便再沒有開口說話。
「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是誰下這樣的狠手?!」麻桿看了一眼龍泉也沒有回答。
「你們都傻啦!還是耳朵聾啦?!」
「龍泉,你不再要問他們了。都是我不好……我後悔死了!」龍泉尋著聲音找去,方看到董娜在拐角處低泣!她渾身濺滿了血跡,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指間也有血跡已凝結成塊。
「都怪我太衝動!都怪我太糊塗!……我當時失去了理性……」她聲淚俱下開始放聲悲哭!……他流了好多的血……我用手怎麼也堵不住平的傷口……血不停地向外湧出!」她哭訴著忽抓住龍泉。「我很愛他……你是知道的!你是最清楚的!……你告訴他們……你告訴他們。對,你還要讓平知道!」她慢慢地蜷縮在地上。「你知道,我愛他……更……勝過……愛我……自己!他不會原諒我了!」
陳淮陽不想再說什麼,他已經知道發生了怎樣一件事,雖然還不完全瞭解這事件的所有過程,但很明顯的說明是為了一個該死的「愛」字。這種糾結的心緒讓龍泉一陣心痛!這種滋味就像那還沒完全成熟的青皮李子,被過早的從樹枝上摘下吃進了嘴裡,最後體會只留下是苦澀!在記憶裡揮之不去……
董娜的眼前浮現出剛發生的一切……
馬展平,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舊情復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她以前的事!」
「董娜,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自從我與你明確戀愛關係之後,從未跟其他女人有過曖昧的事!包括說句笑話都十分小心!……為什麼?因為你醋勁太大……我難以招架!……我怕你!」
「你怕我!……怕我昨天還陪她一整個下午?誰知道你們都做了什麼好事!如不怕!難道還想當著我的面和她親熱!」
「她男人把她往死裡捶打……她向我求救……我能忍心不管她嗎?……她當時又有了輕生的念頭!父母又因離異都沒在她身邊。」
「所以你想安慰她……好陪她上床,再續未了之情嗎?」
「我快要被你逼瘋勒!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分手吧……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幸福!」
董娜迷失了自己,她在愛的道路上,正走上了不可回頭的獨木橋。困惑,痛苦,而不能自拔!她被愛蒙住了心智……彷徨失措……似永遠無法到達要去的彼岸!
「你這樣說也不只一次了!好,就在今天了斷!」她拿起了一把菜刀,發瘋似地撲了過去。「我得不到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她對著曾最愛的人連劈三刀!展平在驚恐中閃避,用手慌忙遮擋!……
血腥的畫面不斷在董娜的腦海中閃現……
「出來了,手術結束了。」
聽見叫喊聲,董娜才從血腥的劈殺中,掙扎著回到現實!她撲上前去。「平,你願諒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任性了!」
馬展平微睜開眼睛,環視了一眼大家。最後將視線落在董娜的臉上,十秒鐘的凝視他沒有說話,再次閉上了眼睛。董娜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她知道這三年來的愛與恨!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儘管心中眷戀,但已錯過太多!目送著護士將他推走……此刻,她已無法邁動自己的腳步。她望著窗外面,那些在空中盤旋的落葉隨風飄零,彷彿就是自己!
馬展平傷好後出院,回到了父母的家裡,他永遠的離開了他曾與董娜一起共建的愛巢!當初,為了愛的自由而租下了它,現在因『為愛而受傷』又離開了它!……
看著自己右手臂上留下的傷痕!長長彎曲的形狀,它猶如一條多腳的蜈蚣盤伏在上面,牢牢地緊咬住了自己。揮之不走,趕之不去,注定將永遠的伴隨他一生。他回憶了許許多多的往事,心痛中不知為何獨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