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起立,向毛主席、華主席敬禮!」趙秋梅喊著口令,全班同學齊唰唰地站立。
「完畢。」
「坐下。」
同學們早已注意到,新來了一位男教師。漂亮女老師在做完一個簡短的介紹後離去,他站在了講台上。他那稀疏的頭髮服貼地順著一個方向,悄然蓋住他那不易讓人覺察的禿頂,高挑的鼻子上一雙鷹眼,他像捕捉獵物一樣向下尋視!
「我姓蘇,同學們以後可以叫我蘇老師。現在將由我來擔任你們的班主任。」他口音中帶有濃重的萬州口音。「請同學們翻開書。」……
三天後。
下午放學的時候,陳淮陽和幾個同學被留了下來。同學們相互間彼此偷望,互相揣度著被留下來的原因,期望早知道事態發展的結果!「這老師好凶喔!」陳淮陽心想,他感到有一種不祥正悄悄襲來,心為何怦怦地亂跳!我做錯了什麼嗎?田青寶心裡更是害怕,但他卻是心知肚明……那散了架的課桌早說明了一切!蔣軍卻像無事一樣東張西望地搖頭晃腦,一臉的悠閒自在……
還有幾位女生如丟了魂一樣,完全沒有了自我的存在。蘇老師逐個地掃視了一遍,像是在考慮該從誰開始下刀?忽然他開了口。「史娜、嚴冬菊你們兩個把今天的作業重抄20遍!」他加重了語氣聲音低沉。「單秀娟,你把上課時偷吃的零食給交上來。」大家開始唯唯諾諾的服從,他反背著手緩步走到蔣軍身邊突然單拳猛擊桌面。「你給我站起來!去,到黑板前面去,你給我用力捶打那黑板!」
他轉過身沒再看他。「我沒喊停,你就不能住手。」目光移到了田青寶的身上,聲音拉得老長。「你……回去……明天叫你爸帶錢來!」
老師最後的目光落到了陳淮陽的身上,他早已嚇懵了不知如何是好!「陳淮陽,你鬼畫桃符,寫的字就像那豬圈裡關不住的野豬,橫衝直撞!」他說著話並拉過陳淮陽的手,狠狠地抽了幾教鞭!方轉過頭。「停,蔣軍,我看你今後還敢不敢張狂!」
陳淮東在上班的路上,彷彿看見了龍泉。他今天並沒有去上學,而是跟一群大點的孩子在街上玩耍。他叫了幾聲龍泉,對方沒有應答,卻很快就消失在鬧熱,擁擠的人群中。他因上班時間快到,最終放棄了尋找……
後來,經母親到學校證實,據說他逃學已有一星期多了!
話說上次在老師轉身喊蔣軍停時……陳淮已掀翻課桌,提著書包衝出了教室,至今未來上課。肖霞手中的竹條再也沒有容情,鋪天蓋地的一陣亂抽!於是,就出現了在故事中最初的情景:小小年級的他服毒自殺在住院部急救!
輟學在家的陳淮陽,整日裡他無所事事地到處遊蕩!一天,剛回到家就聽到大舅和母親在商量什麼?見他回來便開口問道:「你舅舅叫你到河梁去耍,你願意去嗎?」
車爬行在彎曲迂迴的山路上,風景如畫美不勝收!他很快便無心去欣賞這一切,人噁心地開始嘔吐。「開路!」肖大成忙喊著司機。「你把車開到那前面有水的地方停下。」清涼的山泉令陳淮陽大腦清晰,純淨的山泉讓他口感到甘甜!陳淮陽精神為之一振,深深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來到河梁龍泉很快熟悉了周圍的人與環境,很快建立起了自己的友誼!數天後他舅問他:「龍泉啊!你在這裡還習慣吧?」
「還好,只是整天無事,人耍得太無聊!」
肖大成笑道:「舅舅等你這句話好久了,如你願意,就到我廠裡去上班吧。我給你開工資噢!」……
肖霞送走龍泉之後,家裡有了些許『喜憂參半』的變化,唯有一事最讓她牽掛。她聽別人傳言說:陳玲交了個男友。但幾次問她,她卻完全否認了這種說法。陳玲因工作上的事回來小住了幾天,今天,正準備坐車返回單位。
「媽送你去車站吧。」肖霞彎腰提起陳玲的皮箱。
「哎呀,媽!我都這麼大了,跟我一路回去的同事會笑我的!」
在車站內。
「玲,我們的事,你應該告訴你母親了吧?」
「你急啥?八字還沒一撇,早著呢!」
「記住,要抽空多寫信噢!」
上了車的陳玲揮手示意。「快回去吧,車要走了。」車慢慢遠去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