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冷哼一聲,「那你就畫吧,但是我要再加一個條件。」
薰衣絲毫不懼,「說!」
「那就是如果你畫的畫不能達到要求的話,你自己也得來陪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女孩一道,被!處!死!」龍武彎曲著嘴角冷笑著,眼神中凜冽的寒氣透了出來,讓整個大廳也是一片死寂。
薰衣沒有絲毫猶豫,「沒問題,但是你放心,我相信你是絕對沒那個機會的。」
很快的,在眾人的準備下,薰衣已經面對著一面巨大的布幔,手上是一支巨大的毛筆。
許多龍族的成員紛紛圍到這裡。巨大的廣場站滿了龍族成員,薰衣和霜雪三人在此時顯得無比孤單和無援。
但是她們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因為她們堅信著,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隨著一聲鑼鼓的響起,薰衣正式開始作起畫來。
首先就是要構思,她不準備再次畫出原來的畫中的景象,因為一味的學習原作是不可能超越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取長補短,將原來那畫作者創作時的熱情態度精神學到,然後綜合自己所知,這樣才能創造出傳世佳作。
薰衣輕輕閉上眼睛,慢慢回想,回憶從小所學,回憶生活中那些值得留念的一段段往事。
周圍的龍族都是懷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思圍在這裡的,開玩笑!一個人族怎麼可能創造出超越原來作品的畫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時間一點點過去,薰衣卻還是站在那裡閉著眼睛沉思,周圍的龍族已經不耐煩的鼓噪起來了。
「哈哈,我就說嘛,這個人族這次是死定啦。不知天高地厚!」
「喂!喂!喂!看她長得也還滿不錯嘛,要不這樣,讓我把她收了做一房夫人?」這口音,一聽就知道是龍族中的敗類。
就連對薰衣是絕對相信的霜雪兩姐妹也是心頭忐然,緊張萬分。龍武和族長倒是沒有顯得有什麼變化,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喝茶。
龍武當然不會笨到和其他人一樣以為薰衣作不出畫,這個女人既然敢開口說出來這樣的話,自然也是有點水平的。他感興趣的是,薰衣能不能畫不超越牆上壁畫的水準,這才是最重要的。
薰衣心中絲毫沒有焦急之情,她只是靜靜的默默的思考著,到底要怎樣的作品才能表達出自己完全的感情,才能讓自己的技藝得到最佳的發揮,才能在作出來後讓別人一看就能受到心靈上的震撼。
一幕幕值得懷念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薰衣需要從自己以往的生活中獲得靈感,在這一瞬間,突然,一道光芒在她心中漸漸閃亮,直到將她的內心世界完全充滿。
薰衣突然張開了眼睛,她的眼神毫不慌亂,只有一股創作的執念,她忘記了比試,忘記了這畫擔負著的命運,她只想用自己的筆,畫下心中最重視的那片回憶。
薰衣輕輕的飄了起來,右手提著那支巨大的毛筆,另一支手也抓了一大把大大小小的毛筆,背後卻是五顏六色的顏料自行飛翔著跟在後面。
薰衣在空中身形飄揚,猶如仙子下凡,超脫塵世。白色的衣衫在空中飛舞,如柳絮似落雪。
薰衣一開場就給龍族眾人帶來震撼,許多心志不堅定也人已經開始認為薰衣定能輕易完成任務了。
但是薰衣卻完全不在乎這些龍族的想法,現在的她,眼前只有那張巨大畫布和那即將約然紙上的心中美境。
第一筆下,落如有神,再一筆下,驚風雨。
隨著薰衣不住的動作,一個夜晚時分的樹林漸漸出現在龍族眾成員面前。薰衣飛速的在畫布上穿梭著,手中的毛筆舞動得幾乎看不見影子。
一滴滴顏墨從毛筆上甩出,但是讓人驚歎的是這些飛出來的顏墨絲毫不破壞整幅畫的美觀,在顏墨所到之處,反而讓那畫顯得更是完美無缺。
龍族都是傻傻的瞪著薰衣,為她的技藝而感到驚歎。
薰衣不做絲毫停留,一口氣在空中左右飛來飛去,在長寬幾丈的畫布上專心致志的繪畫著。
時間過的飛快,天邊的太陽也漸漸西沉,但是這裡是大陸最西的地方,在這個時刻的太陽看起來就如同在眾人身邊一般,長長的影子下,一個身影正在不斷的忙碌著。
那就是薰衣,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使命,只知道將生命中最重要,最喜愛的記憶留下來,這就是藝術,這就是九州第一才女——薰衣。
夜晚是如此的安靜,龍族們一個也沒有走開,他們全部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地上巨大的畫布,上面的勝境完全佔據了他們的心靈。
不知道我誒什麼,明明已經是夜晚了,但是這些龍族還是覺得這畫在那裡清晰可見,這是因為畫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太深的印象,就算是黑夜也不能將之淹沒。
龍武現在不會去思考薰衣做出這畫的可能性,他只是感到害怕,人族真的已經超越龍族了嗎?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龍武晃了晃頭,想將那那畫從腦海裡趕出去。
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那幅畫已經在他心中刻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甚至,比那幅他從小看到大的畫還要深刻。
薰衣終於落下身子,長出一口氣,總算畫完了,這下無論如何也是個交代吧。薰衣再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畫,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是這畫竟然閃動著光芒,讓她也覺得驚奇不已,自己先前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
滿意的笑了笑,薰衣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看來救出顏顏是有希望的,超越前人對於後來的藝術創作者永遠都是最美好的事情,薰衣也不例外,現在的她自然心情大好。
但是現在還有人的心情確實遭到了極點,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麼目的不能達到,讓龍武養成了一種蠻橫到畸形的性格,但是這兩天自己連續被擺可兩道,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請問,你們是否可以放人了?」薰衣對自己作品有著絕對信任,她相信龍武和族長也是能看個清楚的。
「哼,你這畫根本就遠遠比不上原來的那副!原來那幅帶給人的是一種淡然而憂傷的感覺,而你!」龍武指著畫上樹林中的兩人說道:「這兩人中的那個女子竟然沒有衣服!這是什麼畫!」龍武直直的指著畫中裸露出後背的女子說道。
薰衣臉上一紅,其實她畫的就是當初她和卓陽初遇,被卓陽所救敷藥的場景。現在被龍武當眾指出,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