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合作談判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見我一臉笑容地走了出來,九尾也帶著同樣燦爛地微笑跟在我身後。
走出古堡數十米,來到來時的開闊雪地上,我忽然轉頭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九尾笑著搖頭:「你很仁慈!至少沒把他算進去!」
我慨然一歎:「我這人,就是心太好!」
看看漆黑的夜空,我無語片刻,才開口到:「控制之力依然有效,看來我只能回龍國再說了。」九尾點點頭:「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只能跟著你回龍國。」
「哈,那或許是你最希望的吧?這個約克城旅遊罷了,真生活起來倒比不上蓮城來的親熱。」我搖搖頭。
九尾嘻嘻一笑:「你那叫戀家!否則憑你現在的本事,就算流放到南極也活的輕鬆愉快。」我聽得一笑:「或許吧,再好也不是能住一輩子的地兒,此生終老蓮城卻也不錯。」
九尾一拍頭:「得了吧你,才二十五歲就說終老,那我這兩千多歲感情是白活了。」
「哪兒能和你比!但祝你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我笑道,換來卻是九尾飛來一腿:「別以為我不知這話兒出處!」
哈哈大笑中,兩人一遁一飛離開了阿爾卑斯山脈的古堡。
古堡裡,克魯斯公爵一臉苦澀看著面前的手下,半晌說不出話。良久才開口:「回去!找人!」辟啪中一群蝙蝠蜂擁而出,直朝吉利國飛去。
站在蓮城的土地上,我不禁有了電影裡那些演員跪下親吻地面的衝動。
但這衝動隨著我身邊一個胖子呸地一口唾沫吐在我身邊,就立刻煙消雲散了。——萬一我親吻的地方剛好就是別人吐過的地兒,那還不噁心死人了。
隨意叫上一輛出租車,讓他朝市內開去。
在蓮城,開出租車的的哥可是鼎鼎大名。他們最著名的特點就是能說,不光對客人說,還喜歡在公司裡的通訊頻道裡撒著歡兒地神吹鬍侃。最讓外地人感到可怕的是,這些的哥開車都野得緊,一邊歡聲笑語嬉笑怒罵,一邊方向盤油門離合掛擋是玩兒地如行雲流水,卻就是不願去踩那剎車。
這次我遇見的又是這樣的一位。
才上車不久就張開嘴和我聊,見我只是無精打采地應了兩句就知我無意和他多說。他也不惱,拿起對講機就和台裡的其他幾個的哥侃了起來。
那的哥聲音大的很,我在後面他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嗨,老張!老張!你個瓜娃子!曉得錘子!那沙河邊兒晚上切(去)不得,昨晚上曲二娃那個莽子娃兒拉了個婆娘切那沓沓兒(地方),差點沒一腳油門衝到河底底兒切當了水鬼!他娃娃嚇得今天都在家休息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都是他老妞兒(老婆)接勒,說他現在發高燒,燒勒說胡話,嘴裡還喊表(不要)拉他,他曉得錯了!」
「三哥,三哥!你表嚇我!表嚇我!老子不怕!就你愛說些鬼故事嚇人!老子現在正在朝沙河開得哇,你再說就是咒老子出事咯!」
「老張!老張!老子嚇你個鏟鏟音)!老子聽人說,那地兒最近鬧鬼,才三天就栽了七八個車進河裡了,你最好表切!你曉得是哪兒不?就是那清江河橋頭轉彎那兒,千萬表從那兒過!」
「三哥,三哥!你個私娃子,老子剛剛開到這兒你就說些喪門星勒話,晚上交了班老子非灌死你……啊!」
一聲淒厲地慘叫忽然從對講機裡傳來,那叫三哥的的哥和我都不由一愣。
三哥連忙對著對講機叫到:「丘兒,丘兒!你啷個了?!你啷個了?!」對講機裡一片沙沙聲,並沒有剛才慘叫那人的聲音出現。
過了一分鐘才聽見一個聲音大叫起來:「出事了出事了,丘兒沖河裡切咯!老子就在橋上邊,看到他莫名其妙衝到河裡!哪個最近快趕過來救人,丘兒他不會游泳!!」
三哥抓起話機就喊到:「老子馬上切,老張老張!等到老子,等到老子!表一個人下切!」喊完就話機一掛,盤子一甩就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我默然……
三哥開了半晌,才記起自己還拉了客人,連忙對我說到:「師傅,我還要趕到切救命,等下我在前面放你下來,你再去趕車好不好?」我搖搖頭:「不用了!直接開吧!說救人或許我能幫上點兒小忙!」
三哥感激地連說謝謝,他真是一刻也不想耽擱,那丘兒可是他玩兒的最鐵的哥們,現在出了事他心裡不知多急。遇見我這麼理解他的乘客,並且還說願意幫忙救人,實在讓他鬆了口氣。
不能不說的哥遠比一般人開車厲害。
一路走來,這三哥的車開地飛快,而且連續穿過大大小小的小區和狹窄的街道,狂飆五分鐘竟過一個大路口,沒見一個紅燈。想來他也是急了,所以才拿出平日裡早已摸得爛熟的地形,專走小路以免堵在大路口上。
要知道,蓮城的有些大路口紅燈一等可就是兩三分鐘,運氣不好遇見堵車堵個十多分鐘的情形也是有的。
見那三哥頭上見汗,嘴唇顫抖,我不由心裡一歎:這三哥倒是個講意氣的人物,為個兄弟急成這樣了。再想想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我不禁心裡嘀咕開來。
這巡遊堂在幹嘛?三天了,我聽來這事極可能是妖鬼作祟,怎麼他們還沒處理掉!皺著眉頭我手一動,扔出一張靜音符,就掏出手機撥通了曲艷的電話:「喂!清江河那裡怎麼回事?」
曲艷正有焦頭爛額的感覺,最近三天T神秘消失,電話聯繫不上就等於失去了和T的所有聯繫方式。
而且巡遊堂的人也來找過她好多次,都是為得一些一號案件,讓她不禁懷疑起T來:為什麼他一走這蓮城的妖鬼就猖狂了許多?三天裡連續出現進三十起一號或疑似一號案件。
沒了T,她也只能這樣待在警察局裡,調配些人員,竭力配合巡遊堂的工作。
但感謝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T終於出現了,還一張口就問到了最近頗為棘手的清江河車輛連續落水案,讓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嘴裡就快速地講述起情況來。
那清江河橋頭處是個疑似一號案件,巡遊堂的人查看了數次,卻不能完全確定是否有妖鬼作祟導致車輛連續墮入河中。三天內車輛掉入河內的數量並非三哥剛才所說的七八輛,而是驚人地二十三輛。
大多數人看見的只是白天落河的車輛,至於晚上深夜掉進去的都沒有報到過,自然也就知者寥寥。
我聽得鬱悶:還什麼疑似啊!根本就是!要是那裡是個因地形導致車輛容易落河的地方,那早就該被大家注意到了。偏偏最近三天落河的車輛數量才大增,肯定有問題!按照概率,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
巡遊堂那群白癡!既然不能確定,那就想辦法確定。最簡單的就是布下障眼法,一堆人用克制妖鬼的術法往那車輛落水的地方砸就行了。管你疑似不疑似,砸個幾百道符菉術法下去,你就是A級的大只佬也得七竅生煙地給我爬出來!
「我去處理,你沒事就來現場,給巡遊堂打個招呼,讓他們準備掃尾!」說完我啪地一聲就掛上電話,三哥的亡命飛車之旅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清江河大橋。
那三哥也不說話,只是推門就跑。我搖搖頭,也推開車門下車,不用細看就知那事故發生在哪兒,因為那周圍已經圍了至少數百人,眼睛都看著同一個方向。
三哥滿頭大汗地找到一個上身赤裸的中年男子,他立刻就和那男子說了起來,才幾句就見三哥也開始邊脫衣服邊往河邊跑去,看樣子卻是要和那中年男子下河了。
兩人正說要沿著河邊的梯子下去,就感覺肩膀一沉,已被人用力拉住了去勢。三哥和那中年男人齊齊轉頭一看,就見三哥訝然道:「師傅!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