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怨鬼這傢伙不是說它很怕這密宗法器麼?怎麼現在靠那麼近卻是一點事沒有的模樣!?
「喂!你這老鬼,太陽曬得還舒服吧?」我對癡怨鬼問道。
癡怨鬼連忙回答:「主人!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也可以成佛啦!」
我訝然問道:「你瘋啦?再成你也是成仙,怎麼可能成佛!??」
「主人,全托了你這三件無上法器的福,昨晚你們行功時我竟被那法器發出萬丈佛光洗去了往日冤孽,以後只要我托庇於它們之下,修得佛體,成為佛陀也大有可能!」癡怨鬼語氣中滿是欣喜。
因為像他這類怨魂,修成仙的最大障礙就是它們本身的執念,既然放不下,那如何飛昇成仙?所以癡怨鬼說到洗去冤孽,也就是執念盡去,往後只要我沒事,它自然有得道的一天,難怪它會如此興奮。
不過……我試著問道:「那三件法器可是這三環戒指?」
癡怨鬼連忙應是:「正是!不過這三件法器不知被哪位密宗法王改變了形態,變成了三件一體又彼此可以分別使用的法器,平日如是沒有密宗秘法催動,則只會顯示出這三環戒指的模樣。」
我聽了心裡終於撥開烏雲見月明,再無往日的種種疑慮。
兩年來自己不敢修行道法,只因一修道法,我體內的陰邪之氣就會隨著道法的精進而愈發強烈,那樣用不了多久,全蓮城的道門中人都能感覺到我那無法掩飾的妖氣。
我可不覺得那些道門中人會聽我解釋,被他們發現後,我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當作老妖群毆而誅。
雖然自己誅妖是家常便飯,可讓別人把我當妖誅除掉我還沒那興趣,於是兩年來道法是不敢修了,空有一身修為卻只能用在體內壓制陰邪之氣,阻止自己身體的妖化。
連用個術法都是靠預先繪製好的符菉才行。
這樣的情形,我被逼無奈才弄出了那許多普通人都可使用的裝備。那些裝備不為別人,正是為我這雖為修道人,卻不能靠自己身體直接使用半點道法的可憐人量身定制的。
而且無法內視的我,一直如那盲人摸象般,只能靠著體內狼老二的告知才可知曉自己身體的情況,可我的身體的情況卻總有狼老二察覺不到的地方,比如這密宗法器。
那好比盲人瞎馬飛奔在黑夜裡,不知何時就會一腳踏下萬丈深淵,感覺委實難受之極。
此刻經過昨晚那莫名其妙完成的攝陰出體,我終於再次擁有了內視之能,以後的修行之途雖然未必坦蕩,但至少知曉自己到底處於何種境地,再也不復往日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情。
既無緊急之事,我放棄了探詢其他六輪的情形,反正那裡有狼老二和五鬼呆著,遠比這剛剛才弄進個癡怨鬼的根輪的情形來得清楚,自是不用太過擔心。
停止了內視,我緩緩睜開雙眼,九尾卻還在內視中,不知她有何發現。
但目前為止,昨晚發生的事似乎還沒發現壞處,但願九尾醒來後也能有好消息,那可就大快我心了。
片刻後九尾終也收功睜眼,卻是一臉疑惑茫然的表情。
見我看著她,早和我心有靈犀的她開口到:「暫時沒什麼問題!但是我發現我體內的妖氣變了。」我一怔:這妖氣要有變化不是有特殊原由,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功力再深也只會量變而非質變。
九尾接著說到:「或許以後我修不成屍仙了!」
我心裡一跳,卻沒急著發問。九尾忽然燦然一笑:「如果有佛家秘法,那或許我可成佛!我剛才內視妖丹,發現妖丹裡隱隱夾雜了無數金絲在內,仔細分辨才發現是佛力,這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剛才我發現那些佛力在漸漸轉化我的妖丹,這樣下去可能只需百年不到我的妖丹就會成為純粹的佛舍利,那時我或將成為屍妖裡第一個立地成佛的佛陀。」
我心裡暴汗:剛剛癡怨鬼說了它說不定會成佛,現在九尾也這樣說,這是什麼世界?鬼佛和屍佛?!上帝啊!請你告訴我,剛才自己聽到的是這世界上最冷的笑話!
從半驚半喜的情緒中擺脫出來,我才注意到兩人皆是赤裸相對,不由面色一陣青紅:我實在不習慣和九尾這樣,哪怕昨晚我們曾經有過更深的接觸。
「穿衣服吧!」我連忙說到,也不理會九尾,抓起床邊的衣服就套了起來,可那皮帶卻已被九尾用手指劃為兩段,早已無法使用,連褲子上的紐扣也被九尾扯掉。
我苦笑著手提褲子,看向九尾:「這下倒好,我這樣走出去,那別人還不以為我剛剛拉在褲子裡了?!」
九尾卻已穿好了衣物,一臉驚疑地盯著我,沉聲說到:「石鐵!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看著九尾的神情,想了想答道:「沒什麼啊,就想快點穿上衣服。」九尾立刻追問到:「你是不是也想了讓我快點穿上衣服?」
我略微尷尬到點點頭:「是!」
九尾忽然一聲歎息:「命數!往日我常說是你屍僕,卻委實沒把你當作主人!沒想到現在竟連你的想法都抗拒不了了!呵呵,屍僕之名終也名副其實了!」
我訝然:「你……」
九尾搖著頭道:「剛才我本想捉弄下你,誰知道忽然竟發覺自己心裡抗拒不了穿上衣服的念頭,你說這是為何?」
我聽得茫然:「不可能啊!如果要屍僕對自己言聽計從,除非是煉的無靈屍,否則以你的靈智修為足夠抗拒我的命令,不可能我才有念頭你就依念而為。」
九尾若有所思到沉思片刻:「莫非還是與昨晚的事有關?」
我默然……
她能問我,我去問誰?
九尾才問出口就知是白費口舌,她這千年老妖都不懂的修煉之事,我這道門新人如何能為她答疑解惑?那不等於是問道於盲麼!
想到這裡,念頭一轉,不由咯咯嬌笑起來:「石鐵!現在你可好了,想幹什麼壞事我都不能違抗於你!你可要憐惜我!」說著兩隻水汪汪地大眼裡已滿是畏懼的神情。
換個男人見她這楚楚可憐的羔羊模樣,或許就立刻撲上前去飛擒大咬了。
但我卻沒這心思,苦笑著看著九尾:「大姐!別裝了!老拿你的天魅羅剎來裝可憐,你也不嫌無聊麼?!」九尾臉色一變,剛剛發動的天魅羅剎瞬間消失,人一下變得沮喪無比低聲說到:「石鐵!我這日子還怎麼過!??難道以後你念頭一動我就得乖乖照做麼?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我聽得一愣,想了想不由頭疼起來:是啊!如果九尾正在修煉時我念頭一動要她快過來,無法抗拒我的她就只能中途放棄修煉,那樣輕則受傷身亡,重則入魔。
這是什麼狗屁能力?!這樣我還敢再見九尾麼?
苦笑片刻,我終於咬牙道:「九尾,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控制這情形的方法,不過……在找到這方法之前,你只能繼續待在吉利了。」
九尾默然,忽然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控制的範圍有多大?」
「只能這樣,到了龍國我再試試,看這控制之力是否還有效。希望沒有,否則真不知怎麼辦了!」我無奈地說到。
九尾也無法,沉默片刻才說到:「那你現在要走了?」
我搖搖頭:「至少試試看在這附近百里的距離,控制之力是否有效,如果無效那問題就簡單多了。說幹就幹,我先遁出百里看看!」
扔出土遁符,架起遁光我就直朝西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