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屍人 前傳 曾憶當時少年狂 第二十六章 赤龍血,黃紙符
    經過剛才那野鶴老道的一場驚嚇,我對駕御遁光招搖過市的興致大減,誰知再這樣遊蕩下去是否又會跳出個人來給我一雷。

    於是我就一轉遁光,直接回到家附近,再收起遁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卻沒注意到兩個人正滿臉詫異地看著從外面走進住宅樓的我。這兩人正是張楊二人,他們兩人在這裡蹲守了幾個小時了。據他們觀察,我應該在家裡呆著,可卻見我大搖大擺地從外面走進來,兩人頓時心裡同時叫到:抓住你了!

    拿鑰匙開了門,對著廚房叫了聲我回來了,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今日和野鶴老道的一戰,雖然又是我勝了,可野鶴老道那火樹銀花般地術法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回來就是要多記憶幾個符菉,免得用來用去老是一招掌心雷,實在是遜斃了!(就見野鶴老道哭喊著爬到我的面前:「道友!你不要那掌心雷就給我吧!!求求你了!」)

    當然,幾百個咒符一下是記不完的,我依舊只能選出幾個符菉來先記著。但野鶴老道施法時景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發現他並不是像我這樣憑空畫符,而是直接扔了一堆黃紙出來。那是什麼東西??我疑惑地前後翻看了那本白皮天書,最後才在施法材料上看見,茅山符菉製作所需材料共計有:硃砂、黃紙、雄黃、桃木、艾灸條、黑煞血、赤龍等等。

    看著那些材料的名字,硃砂、雄黃、黃紙、桃木我很熟悉,不過這黑煞血是什麼?翻找了片刻,才在那材料篇後面的註釋裡看見:黑煞血,俗稱黑狗血。我…………狗就狗嘛,幹嘛弄個煞字?!真是麻煩。

    赤龍是??我靠!……俗稱月經?這道法學的怎麼和女人那問題都相關了。師傅,你讓我哪兒去弄這東西?去騙還是去揀?被人抓住了流氓或變態二者間至少有一個稱呼會成為我的終身代碼,更可能的是會兩個一起刻到我身上,比如被人叫作「變態流氓」的可能性實在很大。

    接下來我帶著滿懷忐忑看起材料篇,花了兩個小時看完幾個最重要的材料的來歷做法後,終於鬆了口氣:幸虧赤龍和黑煞血都不是制備符菉的常用之物,非是那窮凶極惡的鬼怪,否則是用不上這兩樣東西的。但材料篇上也提醒到,好的赤龍及黑煞血都難以弄到,因此需事先備好,以免急需時無處獲得。

    我心裡惡寒:備點兒黑煞血在身也就算了,那赤龍你讓我怎麼備?隨身攜帶那女士用品麼?還得是用過的……我嘔!!!

    還要好的?狗屁!黑狗還可以說選條皮光水滑的放血,可那赤龍……這東西也分好壞?我當下只是一笑而過,沒再深究其中奧秘。

    誰知道術上的東西,根本來不得半點羞澀,以後我就為了這赤龍吃了大虧,那時才追悔莫及起來。

    我本打算去搞點兒硃砂,可那些東西現在哪兒有?對此我很茫然。這些東西幾乎早就從現代生活中絕跡了,特別是在蓮城這樣的大都市,沒有需要的人根本想不到去哪兒去買這些東西。

    但雄黃和那個艾灸條屬於龍國中醫裡的藥品,應該在中藥店裡有賣,天木藏香聽著似乎也是味藥材,那去藥店時也一併問了。

    這次研究的時間不短,看看窗外,卻已是夕陽西下。我本來想架起遁光去找個藥店,也好省點兒車費,可想想剛才駕遁光後的遭遇頓時就沒了那興致,於是乎我老老實實地拿了鑰匙,從樓底推出自己高中騎了數年的寶馬——一架沒聽說過牌子的賽車,騎上就往離家最近的藥店悠哉游哉地蹬去。

    張楊二人很憋屈,後果……很無奈。兩人受了師兄張慕一的安排,只能堅持不懈地跟著我。本來這任務可以找幾個警察來做就行了,但張慕一卻冷笑著說了句:「你怎麼知道這個石鐵不是那個發掌心雷的人?」

    兩人頓時醒悟,普通警察對這種特殊案件進行監視是很容易漏掉情況的,於是兩個國安九處的幹員,只能如同普通警察一般蹲在車裡苦等目標出來,實在是不常有的經歷。

    看著我騎車晃晃悠悠地蹬著兩人都有些不忿:你倒是悠閒,可你考慮過我們開車跟你容易麼?一輛汽車在蓮城的公路上以五碼的速度跟你屁股後行駛,只要不是蠢豬都知道肯定有問題吧?

    兩人只能遠遠地跟著我,開一段停一段,期間還遭到了數次敬業交警的阻攔,如不是我騎車的速度實在慢得出奇,他們早就跟丟我了。兩人心裡都暗暗疑惑——也不知道我騎的慢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我到了藥店門口,停了車走了進去。

    進門就有一個白大褂的中年婦女熱情地招呼著我:「你好,要點兒啥子不?」我只是看了看店裡鋪天蓋地的藥品,就選擇了咨詢眼前的中年婦女:「有硃砂不?」中年婦女一愣,但是很快回答我到:「有啊,小伙子!不過有幾種價格勒,你要哪個嘛?」

    幾種?我隨口回答到:「最好的怎麼賣的?」

    中年婦女立刻無比迅速地答道:「300塊一兩!」

    嘩啦!啪!我手上的鑰匙串掉在了地上:「不是吧?!!那麼貴?」揣在褲兜裡的左手捏了捏那裡的錢,只有兩張呢,一兩都買不起。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繼續問道:「那最便宜的什麼價?」

    中年婦女頓時一臉瞭然地模樣,那似乎是說:我就知道你這小孩肯定被嚇到!你就買那便宜的吧!

    當然那眼神不是鄙視我,只是感覺她猜對了我的身家,有種快感的眼神。但那眼神讓我很不爽!等我有錢了……算了,現在還不知道哪兒去弄錢呢,就別在心裡發狠了,人家連口都沒開呢。

    「最便宜勒30塊一兩,你要幾兩?」中年婦女倒是回答的一樣快,畢竟30塊的生意也是生意不是!

    我心裡默算了下,說到:「五錢最好的!一兩最差的!」唉,學這道法沒見來錢,倒把身上最後的私房錢都花得去了九成,真是——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啊!

    等咱有了錢,就買兩斤硃砂,一斤畫符一斤餵豬!他媽的!

    中年婦女卻有點兒詫異,本來以為我是沒錢最多就買點兒最差的硃砂就算了,誰知我居然還是買了最好的,雖然只是五錢。可更奇怪的是我還買了一兩最差的,難道要好壞搭配著吃?

    哈!偉人告訴我們,實踐才是真理的唯一標準。所以我準備兩種硃砂都買回去,看畫出來的符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在我走出藥店前順口問了一句:「雄黃怎麼賣?還有天木藏香你們這裡有麼?」

    就見中年婦女一臉詫異地看著說到:「雄黃不算很貴,比硃砂便宜些。但那天木藏香你確定你要買麼?普通藏香一兩300塊,天木藏香一克300塊,而且天木藏香我們這店裡沒貨,得去總店取。」

    我神經崩潰了……算了,反正這兩樣東西暫時不需要,等我成億萬富翁再來買那「鑽石」藏香吧!

    幾分鐘後走出藥店門的我,懷裡揣著兩小包硃砂。唉,那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真是淒涼。原來還嫌棄師傅窮,可現在我似乎比他還窮的厲害,都快窮瘋了我!

    硃砂有了,但硃砂的載體黃紙還不見蹤跡,一道符菉的基本材料也就還差了50%。不過黃紙我卻不愁,再次騎著我那破車晃悠著向另外一個方向行去。

    張楊二人依然兢兢業業鍥而不捨地跟在我身後,不過那眼神卻越來越興奮,彷彿在說著:小子,你的真面目就快暴露了,快懺悔吧!!

    我的目標直指蓮城最大的煙火之地,號稱每天都有上萬人朝拜的文殊菩薩就座落在那處。嘿嘿,燒給菩薩的有香,不過貌似很多人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給菩薩燒起黃紙,別瞪我!這事兒不稀奇,給菩薩供可口可樂的人都有,燒點兒黃紙至少還算是龍國傳統嘛!

    我的目標就是那裡。畫符的黃紙還是有要求的,首先就是不能偷工減料,像那種不厚實的黃紙畫上去就破那符菉也就畫不成了。其次是紙張要平整,不能凹凸不平的太厲害,否則會影響符菉的效果。最後就是要整潔,不能有污穢和髒物,做成的黃紙上不能有稻草桿之類的雜物夾雜其中,否則同樣是不合格的黃紙。

    要求雖然比較苛刻,不過畢竟黃紙並不貴,那文殊院裡成堆地對在那裡,也不怕找不到合適的。

    嘿嘿,為了今晚的行動,我還特意學了一個符菉來完成「借」黃紙的工作。啊?!你說這是偷?NONONO,學道法的人怎麼可能是偷呢,最多我今天偷……呃,是借一張以後還菩薩十張好了,況且我要的不多,給我一堆我最多從裡面選個一兩百張就夠了。誰讓黃紙的要求那麼高呢,我想多弄點兒也沒那麼多時間來選啊!

    手中我選到文殊院的後牆出,那裡是堆放雜物的地方,上次我來這裡喝茶時找廁所無意見到過這裡,見到了一堆小山樣的黃紙讓我記憶深刻,不然我還真不知哪兒去弄那麼多的黃紙呢。不過說到菩薩腳下喝茶,也是蓮城人的一大愛好,另一喝茶好去處自然就是那千古的孔明萬古的武侯,蓮城的建造者,蜀人心目中的神——諸葛亮的武侯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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