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秦江瞄了下床底,察覺無異常,才放心出門。
這廣陵散,挖是挖出來了,可隨之而來的,卻麻煩多多,首先就是藏的問題,在西安人生,交託給誰都不保險;至於夏喬喬那個四處漏風的破家,肯定是藏不下東西的,沒準會被裝修的民工弄丟呢;找地兒暫時掩埋吧,又怕有比自己更走狗屎運的人刨到,那可要哭死了。
怎麼處理廣陵散,秦江其實很矛盾,沒聽說過懷璧其罪嗎,多少人為之瘋狂,這壓根就是個禍害,你說它是寶貝吧,想出手恐怕也沒人買得起,賣不出去,便形同廢物,你說它是垃圾吧,丟了又怕對不起自己千辛萬苦,提著腦袋挖回來的果實,真他娘的填堵。
於是乎,便將廣陵散大大方方擺在了宿舍裡,並隨口交待一聲,室友們自然懶得動它,別的同學串門,也不會留意這細緻的東西,有心偷東西的,將學生的電腦扛走,估計還值當些。
一切隨緣吧。
秦江邊尋思,邊往樓下趕。
後頭的施妙兒,亦步亦趨,時不時拿幽怨的眼神剜秦江背
一路走來,不知讓多少過往的男同學暴起驚愕,施妙兒,當之無愧的學院校花,有心人甚至評論,西安所有學校的校花,沒一個能與之攀較的,平素就眼高於頂,驕矜恃寵,道行淺一點的男同學,站她跟前都只有哆嗦的份兒,前面哥們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能讓她安安分分的跟著,還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樣子!
「誰呀他,這麼招搖?!」一男同學咋舌。
好事者聳聳肩:「老面唄。^^^^」
「老面?」
「很形象吧?」
「有點靠!第一發現,這麼次的男人也有市場。」
「難說,人施妙兒帥哥見多了去,難免產生審美疲勞。偶爾換換口味。也未嘗不可。」
「可我比老面更面兒,咋就不見她稀罕我?」
「你呀?她看見了只會更疲勞!」
旁人的竊竊私語。秦江接收不了,倒是覺得背部隱約生刺,猛地才醒起,還有個施妙
「哎施妙兒,打算上哪吃早餐?」白天夏喬喬那邊。由傷兵蕭晉看著,也沒是什麼緊要事,民以食為天,秦江向來很少虐待自己,只是施妙兒美其名曰的約去吃早餐,不會又要開始掰扯昨晚的事情吧?想想就偏頭疼。
此時已至校門外,施妙兒隨手比劃一下路邊攤點,卻不多說什麼。
秦江吃不準她地脾性。只能從了。當初魏蘭嚷嚷著娶我,鑒於她地姿色,自己還能守住晚節。如今,施妙兒嚷嚷娶我,就忒讓人掙扎了,這等尤物,試問誰推拒得了?只是家裡的寧婧和倪彩,也不是吃素地,若揀了芝麻丟西瓜,未免太虧
這問題無時不困擾著秦江,但偏偏沒有結論,無奈。端著希冀且煩躁的心情。與施妙兒步入了早點鋪。
二人坐定,叫了早點。秦江捧著茶水,一邊偷瞄氣鼓鼓的施妙兒,一便心中惴惴。
施妙兒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總覺不尷不尬的,唯有瞪著面前的肉粥憋悶。
嘟
手機震鈴,將兩人嚇了一跳。
「呃,接個電話。」秦江訕訕掏出電話,作狀走出鋪外接聽,吐吐濁氣,總算緩和了些心中壓抑。
電話號碼陌生,不知是誰。
「秦江。」
聽那把剛毅而沒有轉圜地聲音,秦江隱約猜到了是誰。「您是岳父啊不,倪大叔?」
「哼。」
想想自己監守自盜的作為,秦江不禁訕訕,趕緊沒話找話:「那什麼,倪彩過得很好,每天吃飽喝足,有人陪著解悶,哎對了,以前您的狼群部下,找到了她,安全上更不用說了」
「我知道她很安全,因為我讓丁慕山撤銷了懸賞。」
「嚇!真的?!」秦江著實大吃一驚,接著欣喜不已,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最起碼,不用夜夜防賊了。
倪東鴻淡淡說:「那是有代價的。」
秦江表情一滯,訥訥道:「什麼代價?不會是叫你自裁,以換取女兒安全吧?千萬別呀大叔!如果這樣,還不如讓我繼續被他追殺呢,我命硬,倒沒什麼,要是讓倪彩知道你以命換命,不得哭死啊?」倪東鴻是倪彩唯一的親人,秦江知道,儘管倪彩不鹹不淡,不顯於表面,但其實暗裡父親佔有很大份量。作為一個對自己女人負責任的男人,秦江認為,自己應該去承擔一些必須承擔地事情。
「我呸!別觸我霉頭!」倪東鴻額泛青筋:「想哪去了?我只是給他一個面對我的機會。」
秦江臉色泛苦:「不都一樣嘛。」
「不一樣,他有機會面對我,並不表示我會乖乖束手就死,能不能殺我,就看他有多少本事了,反之,雲南西雙版納叢林就是他的死地。」
倪東鴻地剛愎自用,令秦江著急,其他人也就笑笑罷了,這一個岳父可是半個爸呀!親不親還用說嗎?!「大叔,能不能別做這傻事?對付丁慕山,不用講究公平,咱如今也有錢了,趕明兒立馬懸賞一億,讓道上的人幹掉他,不是更安全嗎?錢這種東西,沒了可以再掙,人命沒了,可就萬事皆休了啊!」
倪東鴻禁不住心頭一暖:「以丁慕山那太監畸形心理,除此以外,沒有什麼能讓他收回懸賞,他的狡猾,也不是你憑懸賞就能夠擺平的,唉,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偏偏又只認定你秦江,你是她的天、她的支柱,為五千萬,太不值當了,我可不願看她以後活在傷心痛苦中,以前,沒幫她做過些什麼,我這個做父親,委實慚愧,這一次,怎麼也不能枉顧了」
語氣雲淡風輕,猶如交待後事一般,直叫秦江心有慼慼。「你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咋跟倪彩交待?我還算是她的天嗎?!」
「嘿,這始終是我們上一代的事,不想讓你們小輩跟著攙合受罪,你有那意思,我心領就是,也不枉我托付倪彩給你,好好照顧她,老子有命的話,再給你電話。」
「喂喂!」忙音
秦江恨恨扼腕,心頭同時冉起一片惶恐。
打算在這個月結束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