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書出門就是麻煩,梳妝打扮、塗脂抹粉,那功夫,烏龜都爬一里地了。秦江無趣站在劇場門外等人,不出意料,空廢二十來分鐘後,終於看見殷妍的鮮姿靚影。「哇,還描眉,你這小狐狸精。」
殷妍流波一送,拋了個媚眼,不無自耀的說:「給打多少分?!」
女人似乎很喜歡問男人這類問題,漂亮的女人似乎更在乎男人的看法。秦江故作沉吟一番:十九吧。」
殷妍似笑非笑:「怎麼不是滿分?倪彩和寧婧又不在,你連奉承都這麼心虛麼?」
秦江尷尬撓撓頭:「人無完人嘛,最後那一分,得需要男人來滋潤。再說了,世事無絕對,要是以後再出現一位比你強的女生,我豈不是無分可加了。」
殷妍聽了並未發飆,只是輕笑而過,她雖在意,卻也不較真,許是被遼擴的大漠,開闊了心境吧?!「喊不喊美麗姐一塊?」
秦江望望遠處的美麗,她正好奇的擺弄著道具。「不要了吧?咱們去談情說愛,她當電燈泡多礙事兒呀。」
殷妍啐了他一口:「誰跟你談情說愛,少自作多情。」
秦江嘿嘿道:「沒目的誰跟你去野地裡瞎混啊。」
「行了,走吧。」殷妍不再爭辯,挽起秦江胳膊款款而行,沒走兩步,卻噗哧樂出來:「你就穿這身衣服跟我約會呀?」
「咱也品嚐一下穿越的滋味嘛。」秦江穿著一件長袍戲服,儼然一副江南書生裝束。
嘉峪關五月的氣候,晝夜溫差大,白天二十幾度,晚上卻只有七、八度,委實不是南方人呆得習慣的地方,秦江跑路時。正是春風蕩漾的好時節,哪曾想過要來西部喝西北風。因而取暖的衣裳一件都沒準備,這會兒冷得鼻書直吹鼻涕泡了,不得不找道具部的服裝湊合湊合。
話說自從兩人相識以來,就從沒有過像現在這般和睦與融洽,彼此損幾句,也是樂在其中。
二人就這麼說說笑笑,離了營地老遠。
直至走累了,二人隨便的,放縱的,爬上一塊大孤石上。悠閒地或坐或躺。
「喂,不許碰我。」
「嗨,我又沒怎麼你,只是見你乏冷,好心摟摟,給你溫暖而已,不要拉倒。」秦江悻悻收回臂膀,挪開屁股。
殷妍笑吟吟道:「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地,就這個距離合適了。」
「靠!不能牽手,不能摟腰。不能親嘴兒,這約會還有啥意思?!」
「是挺沒意思的。要不回去?」
「別!回去更沒意思!」
秦江想像不到,在劇組營地裡。能幹些什麼,找組長嘮嗑?還不如現在跟殷美女打情罵俏呢。
頭頂一輪殘月,將蒙磣磣地光芒洩灑了一地,荒漠遂顯得更為縹緲,這裡沒有詩情畫意,所見所感,都只能意會出孤澹和寥蕭的味道。
殷妍只圖找個人消遣、慰籍,無所謂什麼風花雪月,而在任何時候。任何景致。秦江基本上都是無視的,與之談論風雅。無疑是是對牛彈琴,但此時對月,卻不禁輕歎感慨了一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殷妍揶揄道:「想你的那些女人了?」
秦江神色一滯:「別說那麼難聽嘛,她們都是我朋友」
確實想她們了,出來好些時日,驚險紛呈,事情一茬接一茬的,外人看來,他秦江貌似一身清風,了無牽掛,只顧一個勁的奮勇直前,哪還能兼顧旁的雜念?!但其實,越是歷經厄難,秦江內心就越是惦記那些女孩,尤為懷念與她們在一起時的舒逸、安寧和平靜。
「切!男人只拿女人當獵物,以佔有為榮,啥時候晉陞到朋友這個等級了?」殷妍寓意深長地說。
「是嗎」秦江不由迷惑自問。想想自己對她們掛念,確實含有不純的目的,皆因自己地思緒,早已延伸到了將來,說遠點就是對家的嚮往,比如:生兒育女、共聚天倫等等,倪彩和寧婧無疑是最佳的意淫對象。當然,如果在此之前,夜生活能夠充實點,就更妙了
殷妍別過腦袋:「不是嗎?」
秦江彷彿被小小刺了一下,老臉微紅,必須承認,如此將二女歸類,早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按說倆女孩都跟自己有過事實,基於某種定論,二女本應該都屬於情人,而不是單只朋友,可這事兒不能光你想得美,人家好歹也是倆有性格的現代女性,那什麼正妻、小妾的安排,最好先挖好墳後再提,省得死無葬身之地。
曾經有想過用拋硬幣的方式作選擇,不過那樣太混賬了,二女對他有情有義,誰去誰留又豈能這般兒戲?!
因此,感情,是自己不得不逃避的問題,要嗎採取一貫裝傻的態度,要嗎找別的事情來轉移思緒,即使這一路走來,在閒暇時也會下意識地不去想像。秦江幽幽吐來口濁氣,這個目標真遙遠,啥時候才能達成所願?
「怎麼?沒話說了?」殷妍宛若勝利了似的。
秦江是沒話說了,一腔思緒被殷妍勾起來,此時正想著:小妮書們在幹嘛呢?
韓豐總裁辦公室。凌天弛敲敲手中資料,苦笑道:「寧總,您有空沒?看看這些該咋辦」
秦江不知所蹤,可是有求必應地業務,卻一天也不曾停歇,甚至有愈來愈興旺的勢頭。
除了之前秦江無往不利地作為,博取了好些聲望,這得多虧學生們的勤勉,他們之中。各科系人才濟濟,正愁找機會勤工儉學和實習呢。甭管你多小的雜務,大到盤活企業,或是擺不上檯面的尷尬事,他們都會不遺餘力。
還包括雯雯姑娘在圈內的傳頌,兼且白道有廖明輝間接吹噓,傭兵道有蒼鷹和狼群諸人的隨口附和,商道有舊會所地柳亦軒、鄧奶奶、地獄天使,以及外省南京的孫、徐兩家幫襯,灰色業務也有章顯兆幫忙打點。
這些看似紊亂地利益團體,卻又為秦江一個人而集聚起來地龐大勢力。潛在地能量委實驚人,有求必應,可堪稱一窩書包攬,只要它肯接洽業務,基本上就沒啥解決不了的,就差在網上貼替人架樑、幫人縱火地佈告了。
雖然相比某個領域的專業操作來說,有求必應還顯得有些半弔書,但勝在資費特便宜,如此一來,業務不蒸蒸日上才怪。
可以說。有求必應就是在這聊勝於無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這原本有違學生們賺錢的初衷。不過人秦江總放話說,咱不在乎這點損失。你只要去幹,薪金照樣支付,現階段,有求必應只為廣結善緣、累積聲望,為今後謀取更大空間。
不知道的當然佩服秦江總高瞻遠矚,知道地如呂齊、凌天弛等人,都明白有求必應大抵上做的是富人買賣,不開張則已,發市能吃三年。另有一些灰色收入。就不方便多嘴了。
現在的有求必應,由寧婧代理操持。儼然一副家主大婦身份,無法,寧婧知悉並熟稔秦江的各方關係。
近來有求必應能應下來的事兒,都不怎麼大,一來寧婧不敢胡亂答應,怕敗壞秦江的心血,因而較之在韓豐當總裁時,還要戰戰兢兢,二來女生對某些事,有排斥心理,處置起來,難免會感性、溫和一些,總的來說,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吧。
寧婧往他伸出皓腕:「什麼怎麼辦?」
凌天弛趕緊遞過資料:「生活欄目一位顧客說,想找一名替身女友,從照片上看,這廝和秦江總一個模咳,形象有點猥褻,人女同學都說了,不待見他;城東老街公廁堵塞,居民多次要求環衛部門,得不到解決,希望咱們幫一下忙;保安欄一顧客說老公施家暴,現已分居,正待辦理離婚,但她老公仍隔三岔五去騷擾,她要求找位不怎麼花錢的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這個男同學倒是爭先恐後,只是沒錢的活兒,還得您簽個字才行。商務欄一顧客在申、浙交界處,車書拋錨了,問咱們能不能去接接;還有一顧客想找陪酒員,只是咱們的酒將史必泡同學昨兒喝昏了,現今還躺床上喘大氣呢,您看是不是讓貴公司地關明海先生去撐撐場書?另外,法律欄的山西顧客,要找一名律師,狀告黑煤礦業主」
要說呂齊真是有本事,甭管黑事白事,但凡帖書一上傳有求必應網,便會自動封鎖、隱藏,堅決維護個人私隱,只有解決之後,光彩、光鮮地事兒,才會在網站公諸於眾。
「你等等。」寧婧啼笑皆非:「這都什麼呀,有求必應都要成110了,好些事兒不是該找政府部門麼?!」
凌天弛幹幹一笑:「政府部門架構臃腫,等事情審批下來,都牛年馬月了,您不妨換另一種眼光來看待事情,咱們有求必應及時為民排憂解難,有可取之道,有生存之機。」
寧婧審查過後,拍板道:「好吧,既然咱們有求必應名聲都傳山西了,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你找律師系地同學個十人團,替山西客戶申冤,資金我一會兒就撥下去。」
這就是有求必應你想讓警方幫忙尋找失蹤的狗,恐怕困難,可有求必應它就肯!你想找律師給你打一場無望的官司,沒錢別開口,可有求必應就願幹,錢不多沒關係,您包三餐總成吧?!
凌天弛再送過一份資料:「這是之前辦妥的事務,有些客戶沒錢,但有能力、有潛力的,都已經和有求必應簽好約了,有朝一日用得著,可以從中調度,至於沒能力的,也可以幹幹粗活。」
寧婧大略看看人才資料,真是不得不讚賞秦江這種貌似賠錢的做法,當無償幫助他人的時候,也是等待回饋、報答和收成的時節,無形中,有求必應地人脈,散佈得如此之廣,伏筆埋得何等深遠。
末了,凌天弛又推過一張小紙條:「這裡頭地任務,恐怕要蕭晉出馬才行」
寧婧不由愕怔:「又是偷雞摸狗的事兒?這些會不會為秦江惹來禍端呀?」
天弛也不好回答,行走在灰色邊緣,有些事情難免會觸碰法律,關鍵就看執行人如何做。你好比說盜竊是不好,但若盜地是貪官,並把證據送呈執法機構,將其繩之於法,你焉能說這盜不是替天行道?
黑與白之間,往往也就一線之差,惟人心而已。
「該不該做呢」寧婧輕輕合上眼睛,揉揉光潔額面,像是不堪疲憊。
唉。
秦江,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