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樣顯派,才配得上這幾千塊錢的西裝呢?
秦江給人印象,就是個標準小人,天生命賤,一享受就不知道自個兒姓啥,愣將肚子挺出了身孕倆月的模樣,走路一搖三晃,猶如腐敗了好些年的鄉長;頸脖僵直,彷彿七月半的鴨子;眼睛造作出來的深邃,雖朦而有神,但確切的說,比較像死人。
有品味的公子哥們,本著親君子遠小人的原則,不屑與之為伍,遠遠墮在後頭,惟有短根筋的田中維,仍賴在柳冰冰身邊。不管怎樣,這種結果已經能讓柳冰冰大鬆一口氣了。
秦江的其人其事,寧婧已經習慣成自然,倒是能遷就。有時寧婧認為,秦江這樣其實也挺好,近段時間他水漲船高,攀升速度過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若一個男人太有才、太成功、太完美,女人掌握不住他,牽制不住他,注定是沒幸福的。
進入大廳,迎面便有幾位俏麗時尚的女孩,扎堆過來。
「婧婧!」
「呵!」寧婧臉上剎時大放光彩,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李嫣、趙茜茜,你們也來了。」
但凡此類交際場所,有出席的機會,企業家們都會欣然參與,目的除了招攬商務,主要還是讓企業家二代,他們的子女出來亮亮相,混個臉熟,打好人脈關係,為將來鋪鋪路,因此宴會上,從不缺年輕人。
「冰冰,怎麼老闆著個臉。」
「算了,不跟你說,哎婧婧,李嫣的化妝品店,又多代理了一款保濕霜,我帶了些來,你要不要試試」
「我試試!我試試效果」
秦江被這伙女人擠出一邊。又不知道該幹嘛,當真覺得無趣,上流宴會,商人們只為求財逐利,女孩們來來去去儘是衣服和化妝品。一晚上的話題都透著迂晦味,這是個令他無法琢磨的世界。
寧婧表現活躍,在場中游刃有餘,秦江還是蠻感欣慰的,與這些企業家子女攀關係,等同於和企業家們攀關係,做生意,就像做人情,當初提拔寧婧上來。便是看中了她的交際能力,家裡一群女孩之中,也只有她適合做這類事。
不一會兒。寧婧鑽出圈外,來到秦江跟前,拍拍嫩臉問:「秦江,你看怎樣?有沒有濕潤效果?」
秦江審視一下她那張白皙無暇的俏臉,有點恍惚:「男人的錢,花在女人身上,女人的錢,花在自己臉上」
「什麼呀?」寧婧聽他說得有趣,失笑嬌嗔:「沒看人廣告上說呀,男人愛新鮮。女人要保鮮。女人累啊,為了讓男人有新鮮感盡去折騰自己。」
邊上的趙茜茜,回頭神色古怪打量秦江一番,忍不住調侃:「婧婧,他是你新FANS?嘿。跟冰冰地田中維有一拼哦。」言下之意,也不咋地。
「去你的!」寧婧推搡她一把,忐忑瞄瞄秦江,生怕他會不高興。
秦江無波無瀾,倒是田中維不樂意了:「你怎能把我和秦江擱、擱一塊衡量。太、太埋汰人了。」
「太、太、太。田磕巴,你就不能把舌頭擼直了說啊?!」
「我、我不愛搭理你」
登時。惹得女孩們一堂哄笑。
田中維捅捅秦江,悄悄說:「哥、哥們,相比起來,你比那些三、三八討喜多了,我決定,和你休戰。」
秦江不置可否:「有啥好處?」
田中維稀奇道:「好處?你追寧婧,我追冰冰,咱們互相幫、幫忙唄。再說了,我這是抬舉你,別給臉不、不要臉」說到一半,田中維忽然住嘴,目光直視秦江背後,驕態收斂了不少。
別的公子哥,也紛紛消歇,轉望過去。
秦江納悶回頭,卻見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邁步走來。
愛出風頭的潘公子,豪笑一聲迎了上去:「辛佟老弟。」
辛佟似乎對他不大感冒,愛理不理地點點頭作罷,直直走到柳冰冰面前。「冰冰,你也來了,呵呵,見你一面可真難。」
得,又是一個仰慕者,估計場內隨便拎個人出來,都會說認識柳冰冰,秦江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她究竟哪路神仙呀?!
寧婧不明秦江因何而困惑,只當他不識辛佟,於是悄聲提點。「辛佟是辛鐵城的二兒子。」
秦江回神恍然,難怪覺得臉熟,辛佟和他老子,像足一個餅印似的。
柳冰冰不作聲色,微不可見的敬敬身,禮貌應和了辛佟,接著,便漫不經心縮回秦江身邊,這一舉動,立即將秦江推顯出來。
辛佟不由犯愣:「他是」
柳冰冰冷冷的撇下一句。「我男人。」
噹啷
某人叉子失手落地
聞者當場呆滯,嘴巴合不上來,剛才還囂鬧的小***,頓時顯得異常寂靜
他是我男人,這話很帶侵佔性,不單只心理,且容易叫人聯想到生理方面,再由冷酷石女柳冰冰嘴裡吐出來,簡直是轟天裂地了。
柳冰冰是什麼人啊?雖說財勢不及一流,可在申海行商營辦這一畝三分地上,她的身份地位,配上絕色無雙的容貌,可稱得上天之驕女了,更為人看重的是,征服如此冰山尤物,有幸娶她當老婆,擱哪不是臉上增色、倍添虛榮?!當然,不是說寧婧就略顯差次,但柳冰冰看起來,起碼要比狐媚地寧婧來得賢淑、忠貞,叫男人放心。
再說說秦江是什麼人?這壓根就不知道他哪疙瘩冒出來的,不提也罷
辛佟看看柳冰冰,瞅瞅秦江,有點腦殘。「騙人的吧?」
柳冰冰默默望向秦江,很想給他整一抹含情脈脈地眼神,以示曖昧關係,可惜,欠缺這方面經驗,唯有看死人一樣看他,希望他心有靈犀,能給續個下文什麼的。
我勒這小娘皮也夠陰險的,這不是拿人當擋箭牌,將咱往推火坑推嗎。秦江無奈啊,自家人,胳膊總得往裡拐吧?唯有扳起一張恭喜發財的臉,四處頻頻打恭:「失禮,失禮,賤內言語粗鄙,多多包涵,包涵,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