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大,秦江、雯雯惟一的容身之處,就是一頂帳篷決,只是伙食不大理想,除了第一天的金槍魚罐頭比較有啃頭,之後的全是壓縮乾糧,自然,隔兩天如廁,出來的東西,也呈壓縮型,忒費勁∼,不過,既然偷吃人楊羊的東西,嘴巴短,也沒啥好埋怨的。
只是食水成了最嚴重的問題,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敗草,連個小水潭都沒有,楊羊包裡,只有一瓶自備水,兩人分著喝,第三天後,就只能嚥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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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可算是遭了一回罪,精神亢奮過後筋骨酥疼,又逢高原反應,且缺水缺藥,整天混混沌沌的,一副有出氣沒進氣、軟骨頭的慘相,讓特有欺負他的慾望,於是,閒著沒事幹,便在一旁關切地碎碎唸唸,語句多數是『怎麼辦?』、『別死啊』之類,秦江倍受折磨。
從來都是由人伺候的雯雯,弱小的肩膀,不得已擔上了這麼一個大包袱,偏偏,她不知道怎麼照顧病人,眼瞅秦江日見萎蔫下去,自己卻毫無辦法,心中越發的焦慮彷徨。
第四天一早,終於有牧民發現了他們,雯雯一問才知道,這裡離日喀則不遠,但前提是得離開這片苔草地,草場看似廣闊,雯雯自問沒辦法帶著病重的秦江出去,不得不求助牧民。
基於人道主義。主要是基於那一千塊人民幣,牧民找了輛牛車,將兩個難民似地人,拉出了國道公路,由得他們自己候車。
在秦江看來,雯雯就是個小暴發戶,似乎並不缺錢,不管是金卡或現金,什麼時候都沒枯竭過,想要隨手就能拎出一沓票票。很叫秦江眼饞。
中午時分,秦江兩人終於抵達日喀則,可謂歷盡艱辛了。
日喀則,當年後藏的政教中心,也是歷代班禪的駐錫之地,地處河谷地帶、農業發達,屬於「西藏的糧倉」之一。如今的日喀則,城市建設日新月異,公路交通四通八達,日喀則南行。便是珠穆朗瑪峰,北往則直達那曲,東行三百公里至拉薩。西進可直抵阿里。
拉薩雯雯去過不止一次,但日喀則,卻是頭一回來,人生地不熟。
好不容易打個出租車,把秦江弄進了地區醫院,又是掛號,又是交費。又是護理打點滴,一番折騰下來,安逸躺在病床上的秦江,終於恢復神志,而雯雯青春的小臉兒,也憔悴了許多,這可不是開玩笑,秦江體沉,又高她一個頭。光是一路攙扶,就夠嗆的了。
直到下午。秦江身體勉強恢復過來。
這期間。秦江能感受到的關切之情,也看到了她的亮點。貌似眼高於頂、傲睨一切,脾氣,但其實心性淳良,當得起瑕不掩瑜。秦江非常由衷地說:「,謝啦。」
「應該地」
「不,我是誠心謝謝你。」
「不,我是說你謝謝我是應該的,不枉**勞了幾天,終於保住你這條賤命,記得請我吃飯哈。」
「我收回剛才的話。」
「那是潑出去的水。」
得,臭丫頭沒變,還是那麼愛針鋒相對。
秦江悻悻不已:「你最好別得高原反應,否則我原話奉還。」
~.多識廣』說的就是我,你個沒出過遠門的土包子。
告訴你,出發前兩個星期,我就開始每天堅持吃丹參片,以預防高原反應了,而且隨身帶有西洋參切片,有高原反應時含服,可以緩解不適」
秦江不敢芶同:「說得一套一套的,全是馬後炮,當時你咋不給我含西洋參?」.
i.
秦江一滯,這才回想起,二人所有行李都丟了,勢必得重新購置。「好了,我能走動了,不想在醫院呆著,出院。」
「那接下來我們幹什麼?」
切!除了玩兒你可以面面俱到外,還能有什麼好主意?秦江心中訕笑,但也不想打擊她,畢竟承了她的人情。「吃飯,租房長住,然後置辦必須物品,再去找你舅舅。」.
:.餓。」
秦江恨恨道:「你好意思說?在草場那會兒,就你吃最多,連我的份額都不放過,即使沒有高原反應,恐怕過兩天我也會被你餓死!我就納悶,你一女孩兒這麼貪吃,往後不得吃出個豬樣來呀?!」.
;你戳一頓補償補償?」
不多時,秦江和雯雯已經坐在金天大酒店餐廳裡,胡吃海塞。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雯雯沒別的愛好,就是愛吃,吃得不多,但挑剔,如今從不知餓滋味地她,在草場裡餓了幾天,幾乎恨不得將滿漢全席全裝肚子裡去。
半個鐘頭後,秦江打著飽嗝,悠閒抿了口茶,感到異常滿足:「好飽∼。」抬頭卻見老早便停筷了,在一旁失神地望著自己,眼裡有很多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秦江困惑道:「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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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打了個哆嗦,心裡毛毛的:「好好說話,要不你和我吵架也行,別含情脈脈地,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