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了,這又不是沒男人啦,你好比張小亞先一小白臉,人還混得不錯,假假也是高企職員,你怎不嫁他?」秦江指著張小亞,對魏蘭吹鬍子瞪眼。
魏蘭沒搭茬,仍舊拿小綠豆眼含情脈脈看人。
秦江心裡毛毛的,忙轉移話題:「是了,今天下午我抽時間,辦好了李寡婦那些證件,如果你還沒找到工作,暫時去她那裡打工吧。」
「幹嘛的?」
「她那開飯館的,估計也就是些端茶遞水、洗碗刷盤的活兒。」
魏蘭粗濃眉頭一蹙:「我高中畢業,你讓我去當店小妹?」
「你」秦江腦袋有點犯暈:「大學文憑也幹這活,你嫌棄個啥?告訴你,咱家不興養閒人,明兒你趕緊報到去,還有,明早記得捎上倪彩,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張小亞忙不迭揪住他,心大心小道:「別呀,還沒說這錢你打算怎麼花呢,有好處可不能忘了兄弟啊!您看我這手機都舊了」
秦江瀟灑的一甩衣袖:「回去洗洗睡吧您。」說罷,哼著小曲上樓而去。
大伙遲鈍地盯著他背影,秦江發達了?這話浮現出來的同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除了財大氣粗的柳冰冰,和對錢不感冒的倪彩,這一屋子的人,以往全憑拿秦江來做自我催眠,才能夠怡然接受生活不公、人生挫抑,不痛快或遭打擊的時候,只要跟他攀比一下。心裡立馬就會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安適感,秦江那樣都活得下去。自己有什麼好抱怨的?!
現下,秦江這土鱉猛不丁就發財了,眾人不由惘然若失,羨慕、不甘、煩撓、洩氣不斷在心頭糾結著,一句話:妒忌得慌。為什麼看似最沒前途地人,偏偏最受老天眷顧?!
今晚,注定有人睡不著覺。
第一個是秦江,一直琢磨著那筆未來錢該怎樣花,輾轉反側,徹底失眠了。
從『如果』有一千萬開始。直至一億鈔票,幻想著能為家人置辦一套舒適家居,請個小保姆伺候老媽,讓她享享清福。還有小妹,得好好打扮一下。她不是順位校花嘛,就往花枝招展那方面搗尺!再將月零花提升到四位數,讓她在同學面前長長臉。至於老爸那兒。就不另行通知了,愛回來回來,咱也懶得登尋人啟示,免得他回來敗家,多賭幾次,一家的好日子,又該倒退回七十年代初了。
回頭盤下文芳姐這兩層躍式樓,精裝修一下,怎麼溫馨怎麼裝!怎麼豪華怎麼整!
電視機不夠液晶,換!沒一部五十二寸的都不敢把客人往家領。
馬桶不夠自動。換!聽說新式地都帶擦屁股,省草紙。
女人就不換了吧
暈,一想這事就頭疼。咱幸福的手,該伸向倪彩還是寧?唉∼。成功人士要挑選一位賢內,也蠻難的∼∼
對了,咱還上班不?
上吧!幹嘛不上,呆家裡多悶呀,工資多少無所謂,隨便料理一下事務,看看報紙,逗逗郁馨小秘書,消遣時間唄。業餘嘛,咱去長城當好漢,去三峽搓澡;咱要到申海十大頂極酒吧見識見識,上五星賓館享受享受。
玩遍想玩的地方,一往無前的花天酒地,恣意揮霍青春
第二個失眠的是魏蘭,一門心思想著逼婚的事,並衍生出穿金戴銀、風光還鄉的事。第三個是張小亞,念念不忘蹭秦江什麼好?蹭多了怕秦江不幹,蹭少了怕自己吃虧,第四個是寧,秦江終於提前達到理想要求,少奶奶般的生活,彷彿正在前方招手
最後失眠的是小黃狗,今晚主人忘記餵食,太沒愛心了汪汪
第二天,秦江早早起床,精神抖擻,眼珠子泛著紅絲,呈現近乎亢奮地狀態。
小有鬱悶的是,原本昭通離韓豐挺近的,如今一換晨明,又是半小時車程,不過估計也沒幾天公車可擠了,以暴發戶的心態感受一下平民公車,未嘗不是趣事,權當作告別式吧。
抵達晨明公司,秦江還以為自己來得最早,打眼一望,霍,凌天弛一夥男男女女,已經成堆擠在門口處了。
「秦哥好!」
「江哥好!」
「秦江哥哥好!」
秦江造作地抬起手:「停!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裡是公司,往後都叫我秦總∼,哥哥妹妹那些,咱們下班後個別稱呼。」喲喲,其中幾名女學生,蠻有看頭地嘛,不錯,素質不錯!
開門放人進去,秦江將那只造作的公文包隨手一丟,完事,這就算上班了,至於上班要幹什麼,還未想好,因為公司暫時沒業務。
「秦總∼,發話吧,誰誰什麼職務?咱們該幹什麼?」凌天弛躍躍欲試。
秦江尋思半天,為難了:老子都找不著活幹,你們有啥可干呀,讓你們來,純粹是給晨明充門臉的。至於安排誰坐哪個位置,更沒想過,怎麼著,也要等關助理和郁秘書來商量商量才行吧?
「各位,職務下午宣佈,你們先進行上崗培訓吧,培訓什麼呢?笑容!上班不能再黑著臉了,這樣誰敢進咱們公司談事兒呀?!行了,都去練練吧。」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抬頭挺胸,齊齊咧出牙齒。
「笑得跟茄子似地,太詭異了!拜託各位職業點。」秦江非常不滿。「笑容,得帶著自信和真誠,讓客戶看著就願意當你們朋友,分給你們業務,上當受騙還幫你們數錢。」
「自信和真誠?」一傢伙茫然瞪著天花板嘟噥。
「這樣吧,先前不是講好沒什麼工錢嗎?我宣佈,練好笑容,能留下來的,本月每個人由我自個兒墊付五百塊錢,怎樣?」
刷∼,同學們臉上一溜的綻著燦爛。「對就這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