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如明鏡,秦江喝醉後,實在不是人,這可是切膚自己遭殃就認了,可屋子還有柳冰冰和殷妍兩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兒呢,不嚴防家賊行麼?趕明兒再多添倆麻煩出來,豈不世界大亂?!
可是這樣顯眼的庇護行為,也昭彰了點。寧、倪彩俏臉刷的冉起一抹紅,眉目生春,手兒象被人紮了一針似的,飛快縮回去。
肇事者秦江,尷尬聳聳肩,埋頭一個勁扒拉他的菜。
張小亞隱約明白了點什麼,有點不可置信:「不是吧秦江?太扯了。」摸了幾天門道,以張小亞的鬼精明,自然知道秦江和倪彩曖昧難明,現如今又跟寧不清不楚,事情就有點深奧莫測了。
寧做賊心虛:「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不忘從呆滯的張小亞手裡奪過那瓶啤酒。
張小亞半晌才合上嘴巴:「我想的是哪樣啊?三角關係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至於藏著掖著嗎。」
「你們聊,我上樓休息。」倪彩臉皮嫩,一輩子就那麼點小秘密,再也難以招架此類話題,說罷羞答答奔樓上去了。
看二女心照不宣的架勢,張小亞算是明瞭啦,心裡極是不平衡,真不明白倆如花似玉的美眉,自己看著都覺高山仰止,不敢褻瀆,秦江憑什麼能拿下?張小亞悻悻不已:「哥們,你真不厚道,背著我霸佔資源,太陰險了,好歹給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呀?!」
秦江小有得意:「是啊,咱拉不拉屎另一說。就愛佔著茅坑,你怎麼著我吧。」
啪!
後腦勺徒然挨了一下,只見寧凶巴巴的發飆:「你說誰是茅坑!」
「呃」秦江摸摸鼻子。訕訕乾笑:「口誤,口誤,咱就一比喻,您甭生氣。」
「嗨嗨嗨,別當我面打情罵俏,眼暈。」張小亞不滿道。
向來表情單調的柳冰冰,也不禁抽了抽嘴角,秦江這口無遮攔地小人習性,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秦江雖不討喜,可是有趣程度。一點也不輸給小不點,短短幾天的共同生活,就見他笑話百出,但卻也不造作,很自然而然的、不經意地。挑起大伙的歡樂,也撩動了自己止水一般的心。
屋子裡多出秦江這麼個男人,很不和諧。可如果缺了秦江,還真就顯得清淡了,生活或許會如一潭死水。
有時候柳冰冰發覺,秦江是個很妙的人,從不問各人的來由和去向,也不干涉大家任何事情,就如同輕風與天空的關係,每個人都享有絕對寬敞的自由空間。
其實對秦江說不上好感,可也犯不上反感,冷漠。只是一貫的態度,秦江很識趣,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死纏爛打。甚至對面相遇,還拿人當空氣了。柳冰冰感覺這樣子生活好輕鬆,本來嘛,住進這兒,就是為了躲避那些煩不勝煩的蒼蠅。
別光說秦江妙,一屋子人中,有盲女、小秘書、小明星、村姑、小孩,顛覆了物以類聚地規律,本身就是個奇怪組合。奇怪之人,難免會發生奇怪的事,這兒每天趣事,沒個消停,不是這個有狀況,就是那個出問題,擱一塊扯皮爭吵起來,讓人忍俊不禁,心中陰霾盡除。
時間不長,柳冰冰倒有點喜歡上大家庭生活了,比在校時還來得豐富多彩,當然,前提得有秦江這副中和劑的存在。
比方攤開來說,和殷妍單獨就處不下去,因為她不經意的高姿態,叫人不舒服,少了秦江不時打擊她一下,尾巴不得翹上天去了?跟倪彩單獨過,也不好,沒有秦江的倪彩,不芶言笑,淡淡不歡,柳冰冰承認,自己已經夠悶地了,再加上她,沒準兩人的生活裡,說話都會變成一種奢侈;和寧過,似乎要能夠忍受她的脾氣,彼此性情格格不入,吵架是一定地,自己不善吵架,沉默吃虧是肯定的了;要說和小不點過,更艱難,小傢伙太鬧騰,不是秦江壓制著,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焦頭爛額、心煩意亂,真不明白,秦江跟沒心沒肺的人一樣,偏偏那麼有小孩緣。
難道不能嘗試著和中庸點的人過嗎?可以,但是無味,也不屑。
柳冰冰有她自己的傲氣。
干吃了幾口菜,哥倆無趣之極,沒有酒下菜,這祝餐不像祝餐,夜宵不像夜宵的,不倫不類。
秦江悄悄湊向張小亞耳根:「要不,咱們除去喝?」
張小亞鄙夷地將頭別過一旁:「切!美吧你,回頭醉了又要我背,還最煩你專唱《劉海砍樵》,要喝在家喝。」
滴嗒滴滴嗒
殷妍蹙眉不耐道:「秦江,拜託換個和弦手機,太不時尚了,刺耳。」
秦江白她一眼,沒搭茬,摸出來接聽。
「秦江。」
「喲,老柳,這麼晚了,啥事?」
「有個消息得告訴你,姜尚武去世了。」
「哦」秦江沒有什麼感覺,並非因為去世的是別人的老爸,而是此乃意料中事,不可抗拒和阻擋。
該傷感的,秦江早已在某個夜晚,躲在被窩中,獨自替韓由美神傷過了。秦江就這樣,一直認為男人的淚,不光鮮、不值錢,哭哭啼啼也與自己性格相左,他本不善於把悲情感染給大家。
「」
「」
秦江猶豫一小會兒,小心翼翼說:「咱們能不能別在電話裡默哀,三分種電話費好貴地」
柳亦軒哭笑不得:「白癡!我是讓你消化這條訊息!」
「哦。」
和姜尚武沒有任何瓜葛,柳亦軒更不會有什麼想法,也許年紀大了,對死,已有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