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搶購韓豐股份。」小琪略為中性的聲音,打破了寂。
藍山皺皺劍眉,呢喃道:「會不會是第三方摻入?」
張承賢搖搖頭:「還不清楚。」
「放心,是韓豐在拆莊凍籌。」癱坐於沙發中的秦江,悠閒吹吹茶梗,與這一屋子嚴肅、端謹、忙碌的氣氛,格格不入。
「你怎麼知」話到一半,藍山發現眾人目光飄向自己,即刻噤聲,有點自嘲的搖頭笑笑。
秦江這一天所展露的能力,著實夠怪誕詭奇,足不出戶,電話也不見聯繫一個,卻往往能料敵先機,直指對方軟肋,將危消於無形,彷彿用一根無形的線,操縱著對方,去走他鋪設的道路。
雖然每個人臉上不表現出現,但心裡都是百般訝異,如今大伙也深有覺悟了,當下要做的不是問為什麼,而是根據秦江給出的方向,修改己方策略。
「停止交易。」張承賢笑得有些賊。「反正我們首要任務是不讓駿淵澤奪權,並非要痛擊韓豐。」
這也是按當初秦江的要求,替韓由美維持現狀,直到她接管姜氏為止。
另一頭,打了半天電話的柳亦軒,終於掛掉電話,含笑說:「秦江,駿淵澤正在和香港銀行洽談,果然是想增資擴股。」
藍山忙問:「老爺子,辦妥了?」
柳亦軒輕描淡寫道:「嗯,一點流言,加上對他們陳說利弊,銀行自然懂得怎樣取捨。」
「那就好。如果讓他們增資擴股,咱們又得費一番手腳,秦江,還是你行!跟你共事真輕鬆。」張承賢清朗開懷的笑聲,蕩滿了VIP室。
秦江笑嘻嘻說:「我只是給大家提個醒,真要說起來,還得多虧寧,讓咱們不廢功夫。直接找到結症點」
寧窘澀地扯扯秦江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
寧曾是駿副總裁的秘書,很多公事上的事情,倆父子都不大瞞她,只是這種事情,實在不值得在這些人物跟前稱耀,特別是在秦江面前,畢竟其內包藏著寧過去一段遇人不淑地感情。很是不堪,尤為怕秦江對她心存芥蒂。
秦江,不再似以前的秦江,運籌帷幄、笑指江山。折服了屋裡大大小小的與事者,生生象換了個人一般,那份輕描淡寫,又胸有成竹的氣度,哪還是原先蹉跎、不得志的模樣?!
寧是越看越入迷了
「行了,韓豐股份下午不會再有什麼動作,大家看日本市場吧。」秦江說完,又開始造作的吹他的茶梗。
「天豐下跌3.4,現價20塊。」
「日本傳來消息。天豐停止商業動作,加速收籠資金」
不必藍山吩咐,小琪等隊員自覺轉移觀察視線,留意起日本的天豐股。
短短一天時間,姜氏企業及它地境外上市公司,業績嚴重下滑。這是家族式企業的弊端,自從家長久不事事,原本隱伏於公司方方面面的問題,終於被最大量激化,並直接影響市場,這當中,宋啟哲鼓動各公司二把手篡權,有直接關係。
股市上,老股民見苗頭不對,當即拋售。新股民習慣跟風,趨勢一成,短線籌碼疾速跳水,弄得姜氏企業每況傾瀉,一蹶不振。
也難怪張承賢心喜,都不用他們費勁操盤,只需動用小小資金,左右市場,便能造成趨勢,輕鬆得跟玩兒似的。
看著姜氏相關企業上市公司,不斷下滑的數字,連向來穩重的張承賢,也耐不住衝動。「秦江,咱們什麼時候出手收購?!」
「別急,我會提供姜氏最低價位的」秦江欲言又止,但並沒報出價位,而是忽然轉向一直靜坐的辛鐵城,突兀問道:「辛先生,現在信得過我沒?」
張承賢等人齊刷刷望向他,秦江又想幹嘛?
辛鐵城一整天都在默默觀望,其實內心卻充滿了悸動。原本應約而來,只為清償奶奶地人情債,但此時,他已經像一個賭徒,一個透視了盅裡骰子大小的賭徒,想怎麼贏就怎麼贏,想贏多少就贏多少,哪怕不是賭徒,也經不起這種垂手可得的誘惑。
商人骨子裡,都是好賭的,辛鐵城猶如被吸入深潭,再也難自拔。「需要我怎麼配合?我能得到什麼?」
「夠直接!」秦江嘿嘿乾笑道:「來,咱們找間小黑房慢慢聊吧,你也知道,齷齪地交易,還是躲起來磋商比較好。」
辛鐵城啞然失笑:有意思的小伙子
二人走到隔壁休息間。
秦江作個請坐手勢,自個兒大咧咧翹著二郎腿,叼一根煙便點上。
「說吧。」辛鐵城幾乎是迫不及待。
「你必須盡可能多的提供資金給我運作,事後你可以留下姜氏企業百分之十股份,其餘的,必須交還給姜氏。」秦江直截了當。
姜氏企業,當然包括它的跨國機構,以百分之十股份入主其公司,不得不說,這票買賣太吸引人了,只不過,辛鐵城卻納悶不已。「你不是想收購姜氏嗎?為什麼要將其餘的股份退回給姜氏?」
「姜氏是我朋友的,我不想據為己有。」
辛鐵城更加困惑:打擊朋友的公司?然後歸還修好?太複雜了吧?!
秦江看看他的表情,輕鬆笑說:「您甭管那麼多私下交易,反正我提供穩賺不賠地機會給你,你只要按照協議做就可以了。」
拋卻風險,先談收益,這麼古怪且實際的協商,辛鐵城破天荒第一次嘗試,不過秦江的實力擺在眼前,毋庸多慮,他有這個資格。「你和他們的交易,也是如此?」辛鐵城看看門外。
「是的,姜氏境外還有三家公司,光靠一方財勢,收購難度太大,所以我願意分攤利潤給你們,至少肥水不落外人田。」「成交!」辛鐵城想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