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種類型,其中一種叫『夢裡有夢』,人在入第三人稱,像個旁觀者,又像是冷眼看世界的上帝,在夢中,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比方說夢見自己急著找廁所,他明白那是因為現實中熟睡的自己,被尿憋著了,於是會在夢裡提醒自己,這是個夢,千萬得忍住,別尿床。
站在雲端上空的秦江,覺得好奇怪,自己的分身,正在棉花堆裡一個勁地撲騰,那流著垂涎、歡快雀躍的表情,不像是豐收的喜悅,而是猥褻
努力掙扎出了夢境,剛剛有了意識,腦瓜便傳來陣陣發疼,要炸開似的,非常明顯的宿醉現象。幸運的是,感覺自己是睡在床上,而不是冰冷的水泥地。
麻!半邊身子麻掉了,還有一股淡淡清香,縈繞在鼻息間。秦江睜開眼睛,眼前景象模糊,不得已,拉開距離再看。
嘶∼!秦江到抽一口冷氣,如果依偎在懷中的女人是酒店小姐,也很正常,但,竟然是殷妍!
敢情,夢裡那堆棉花,是這小妞的胸部
稍一動彈,殷妍便覺醒了,星眸騰地亮開,猛然發現自己如小貓似的,窩在秦江臂彎中,那姿勢,分明是自己投懷送抱,且兩人腿股相疊,春光旖旎,箇中的曖昧情慾,不言自明。
「啊∼!!」
「哎喲!」倆人急劇分開,當然,秦江是被一腳踹床底下的。
殷妍打了個靈激,察覺小胸脯有點泛涼,急忙低頭查視,一看過後,差點瘋了。
衣服!我的衣服呢?!難道秦江把我
殷妍眼睛一黑,嬌軀晃了晃,差點坐不穩,真是又急又恨。羞煞欲絕,手中枕頭便狠狠砸了過去。同時仍不解憤,撈到身邊任何東西,全往秦江那兒招呼,被子、檯燈、鑰匙、鞋子
秦江滿屋子跳騰。「住手住手!我要申辯!我要解釋,我」
殷妍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他:「禽獸!把我扒成這樣,還有什麼好解釋!」
話畢。反應遲鈍的殷妍,終於醒起自己除了一件內衣和情趣內褲,再沒有多餘布料遮掩春光,嚇得忙不迭拉過床單,擋住秦江那略帶齷齪的眼神。
秦江大汗,他壓根不記起昨晚怎麼醉的,也不清楚之後的事情,殷妍衣服是否他扒的,更無從考究。
其實殷妍錯怪了秦江,皆因夜裡酒精揮發。兩人身子燥熱,便各自稀里糊塗卸了裝,不過糊塗賬,始終是要算在秦江頭上的,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耍賴和不能耍賴的區別。
「我其實事情是靠!」秦江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個冤啊:老子陪你喝酒,陪你玩飛鏢。陪你睡覺,徹底三陪,完事我還成禽獸了,典型地過河拆橋啊∼!
殷妍氣力彷彿使完了,氣吁吁的,渾身輕顫,俏臉仍帶有激動後地余暈。唯有眼神是堅定的、凌厲的,緊盯著秦江垮下,搞得秦江背脊直泛寒,倉促找回自己褲子、衣服,飛快穿上。
一切停當,秦江忽然發現床欄上,貼著字條,便湊過去瞧瞧。
殷妍兔子似的縮到一角,瞋目扼腕:「你要幹什麼!」
秦江哭笑不得指指字條。唉,第三者出示的證明。活脫脫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如不寫呢。
殷妍一把將扯下,匆匆掃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接著,恨恨將紙條甩到秦江臉上:「清白個鬼!人家」居然和這還算陌生的男人,幾乎赤裸相向,殷妍又惱又委屈,豆大淚珠便如缺堤一般,無聲淌落。
「哎別哭啊,咱們冷靜分析一下。」秦江抓耳撓腮的,慌了手腳:「您看,咱倆褲衩不都還在嗎?床單也是乾乾淨淨地,我認為,不可能發生什麼,雖然我很樂意咳不,雖然我們的情況,確實像那麼回事。」
殷妍一聽更心酸,本來就是科班戲子的她,哭著哭著,不自覺入戲了,一副纖弱無助、楚楚可憐的垂淚樣兒,誰看了誰揪心。
「唉,晦氣。」秦江一個頭兩個大,沒轍了:「別哭別哭,要殺要剮,給個話吧。」靠,盡讓我背黑鍋!
殷妍汪汪淚眼一撇,眼神又飄向秦江的襠部。
不用這麼絕吧?秦江打了個寒顫,夾著腿扭捏道:「我雖然冒犯了你,可真不是故意的,昨晚喝得不省人事,怎麼著也是無心過失,還不至於到猥褻你的份上吧?咱們好商好量,別一根筋似的擰著。」
殷妍冷靜下來,仔細體味一番,除了宿醉頭疼,身子沒有什麼不妥,想來還未被秦江玷污,至於這種程度的同床一宿,倒還能接受。思前想後,秦江未遂,確實拿他沒辦法,但讓秦江白虧了一夜,想想就一肚子窩火。
「不管!你要負責!」
江搓搓手,一臉為難:「我是想以身相許來著,可是最近我喜歡上一女孩,她性格比你柔、脾氣比你好、笑得比你甜,我我不好辜負她,能不能換別的補償方式」
殷妍氣急敗壞:「誰指這個!」以前就覺得秦江愛胡攪蠻纏,沒想到他忒能纏。「我是說你要為這事負責,進而補償我!」
秦江擦擦冷汗:「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你!」秦江宛如逃離了洪水猛獸,大感幸甚地嘴臉,氣得殷妍想掐死他:「你這是什麼表情!本小姐很差勁嗎?!」
秦江癟癟嘴,悶聲不吭,心裡卻不以為然:我見識的美女大把,寧、趙美麗、倪彩、韓由美,哪個不是國色天香,閉月羞花,嬌媚的、大方的、柔婉的、可愛的,都是各種類型的典範,懶得抬舉你這刁蠻女。
「滾蛋,我要穿衣服!」
「喳。」
秦江耷拉著腦袋,太監似的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