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秦江對著那面大鏡子,梳理整束。今晚參加烈要求,必須按照她的願望,進行收拾,也可以說,這身衣服,是為她而穿的。
通過鏡子,秦江終於發現,自己以前那身打扮,多麼猥瑣,小明星不愧是眼光獨到,幫忙挑選的衣褲,穿上去後很有效果,縱使是流氓也會斯文幾分。
英挺!
秦江狠狠為自己下了句評論,雖然有欠公允性。
走出大廳,眾人第一眼見他,神色不免都遲滯了下。實話說,秦江跟貌似潘安不沾邊,但好歹也是相貌端正,品相並不差,如今一掃邋遢,一個型男便新鮮出爐了,視覺對比還是蠻鮮明的。
秦江心中小有虛榮,做人嘛,能不在乎別人眼光嗎?我也想受人注目,苦於沒錢搗尺罷了。
寧回過神,忍不住調侃:「扮得像朵花似的,秦江,去相親呀?」
秦江得意洋洋轉個身:「怎樣?很有殺傷力吧?」
寧嗤鼻道:「談不上,至多是不嫌棄而已。」
秦江抽抽嘴角,悻悻結束自戀話題:「哎,你有什麼香水,借我用用。」
「我沒工作、沒應酬,還擦什麼香水。」寧狐疑審視秦江,看他那緊張的份兒,難道真是去相親?
一旁剔牙的蕭晉納悶道:「一大老爺們,弄那麼騷包幹嘛。」
「男人灑香水怎麼啦?這代表高雅和內涵,生活有品位,女生聞著心情舒爽,還能激起她們潛在慾望。」秦江自問沒有這麼高深學問,只是照殷妍原話說一遍而已,當然,後兩句明顯集成了張小亞的觀點。
不過。諸人卻都暗自不屑:切!高雅個鬼,把你秦江醃香水缸裡,拎出來你還是根黃瓜。
秦江苦惱地蹙眉思索,不一會兒,忽然眼睛乍亮,三、兩步奔至窗台前,搜出牆角那瓶華力殺蚊劑,在眾人不理解的目光下。往自己胳肢窩噴了噴,完了湊上腦袋,陶醉地深呼吸一口。感覺很滿意。「效果不錯,都是清香型的,滅蚊泡妞,一舉兩得。關鍵是二十八塊錢六百毫升。夠用一整年了,經濟實惠。」
所有人都目怔口呆。連柳冰冰那張千年不變的嬌顏,也泛起了古怪之色。從小到大。見過不少隨意、隨性的男人,就是沒見過這麼能湊合的男人。居然拿殺蚊劑當香水,多新鮮啊。
寧哭笑不得:「秦江該說你什麼好呢」
秦江有自知之明,除了大排檔同學聚會以外,高級宴會他是無緣參加地,別看他平常隨隨便便的,百無禁忌,但並不意味著喜歡丟臉,對毫無接觸的事物,難免有點小緊張,反正殷妍咋要求,就咋辦唄。
聞聞身上味道,倒不怎麼反感,只是帶著渾身殺蟲藥水去約會,感覺不免怪怪的,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殷妍要求高呢。秦江聳聳肩膀:「趕明兒沒香水用,你們也試試這個,請認準華力牌!」
寧心生無力感:「謝謝」
高速公路上,BMW劃過一道流光,於對面車輛相錯而過,輕靈而速捷。
今晚宴會,不選五星飯店或度假村,那太俗氣,如今大富大貴的商人,都喜歡在私人場所開Party。排的地點,已是遠離了申海,是申海和昆山交界處一個小莊園,距離申海市區30多公出入驅車的人來說,也算不上是距離。
殷妍鬱悶地多踩兩腳油門,以至於副駕駛坐上地秦江也傾了兩下。
秦江用比她更鬱悶的目光,斜望過去,這小妞晚飯吃錯菜了,駕駛那麼魯。
不遠處的公路旁,一個現代化高爾夫莊園,呈現眼前。
柔順地草坪覆蓋了莊園大部分面積,園內到處是霓紅綵燈,將它裝點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幾方小型湖泊參差其中,粼粼波光,像是繁星掉落湖間,整個莊園工程不是很浩大,卻處處彰顯氣派。
有錢人啊∼。
正感慨間,BMW突然『嘎吱』剎停。
秦江扶著車窗看看外面,發覺車子已經下了高速公路:「殷小姐,前面就到了,幹嘛停下?」
殷妍開門下車,提起裙子繞到副駕駛室:「你不說你會開車嗎,剩下的路程你開。」
秦江不情不願:「好好的,為什麼要換人。」
殷妍一肚子邪火,不滿嚷道:「我打扮得像個尊貴小姐,卻給你這小跟班當車伕,呆會兒到地頭下車,人家賓客怎麼看我?!」
秦江恍然,原來你為這事鬱悶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於是,BMW非常搞笑的行駛了五分鐘路程,抵達莊園門口。
殷妍那份小心思,秦江多少算瞭解啦,車一停下,就屁顛屁顛趕去開門,諂媚且虛偽地恭候她移架。
一隻黑色細高跟鞋踏下,腳背弧度流感誘人,接著是肉光孜孜,渾圓修長地小腿,門口處的門童,泊車小弟,時常在此迎客,見識不少,依然為這雙完美無暇地美腿,貪婪的嚥下一口垂液。
今晚殷妍裝扮得特漂亮,柳畫眉梢,輕點朱唇,秀髮燙成小波浪,一襲窄腰、V領地黑色連衣長裙,勒得小酥胸尖突挺拔,低胸外露一截傲雪欺霜地肌膚,在一身全黑長裙襯托下,色差分外妖魅,任誰瞧了都不免心驚肉跳。
時尚高雅又不失嫵媚,端的是艷光四射。
殷妍臉上始終綻出一系列嫻淑微笑,很奧斯卡,特別是來自四周地矚目,令她大感滿足,待泊車小弟臨近時,朱唇輕啟,對秦江高貴的說了句:「賞∼。」
賞啥?秦江納悶看她。
殷妍柳眉微蹙,飄了個白眼過去:笨蛋,當然是小費!
秦江兩眼望天:來的時候你又沒給我零錢,賞個屁呀,不會是平白要我出血吧?
緊要關頭,秦江竟然卡殼了,殷妍氣得表情僵住:吝嗇鬼!回頭還你錢,表拖我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