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圍繞在別墅周圍進行著。
雙方來人不是痞子、混混,都是組織中驍悍善戰的人物,或是被收容的慣犯蠻漢,本來就習慣刀口舔血的日子,讓他們這些不法之徒,在法治之區老老實實、循規蹈矩的生活,那叫怎樣一個壓抑,現在山高皇帝遠,哪還不盡情釋放野性。
話說申海地界,和諧了很久,鮮少有大規模火並,這場面簡直是難得一見。
外面有個傢伙被人撅著屁股,許是跑得迷糊了,想退入別墅內躲避,可惜,別墅周邊修繕得比較乾淨,視野無礙,顯得他太明彰了,結果,迎頭一波彈雨潑灑過來,將他打成篩子,同時,不可避免的殃及到裡屋。
廳中流彈亂飛,傢俬、器具碎屑爆濺。秦江護著臉色發白的韓由美,苦臉喊:「沒法呆了,上二樓。」
蕭晉蹲在沙發後:「靠!無法無天。」
子彈無情地在頭頂上跳舞,三人幾乎是抱頭鼠竄。
臨上樓前,秦江不忘多拎一把小菜刀,同時大恨:刺激啊這個週末,人家張小亞週末都帶女友去迪斯尼玩雲霄飛車,老子卻擱這荒郊野地玩小命,真糟蹋了!
樓梯間,蕭晉忽然攔住秦江,湊耳說:「等等,前面光線忽暗,很像是被人遮擋了一下窗戶。」
這樣也看得出來,高!秦江肌肉遽然發緊,壓住心中激奮,輕聲說:「我上!」說罷,躡手躡腳順樓道摸過去。
哎!蕭晉一把沒扯住他,下意識扼拳替他緊張,猶豫著該不該趕上去阻止他。秦江剛剛如何幹掉對手的?無緣目睹。但觀他兩眼混濁,手腳輕浮,分明是不會武的人,真搞不懂,他憑的是什麼?納悶啊∼。
蕭晉既想探探秦江虛實,又怕他出事,內心忒掙扎,思想間。秦江已經走出老遠。
現在的局勢很微妙,別看外面打得如火如荼,其實真正對韓由美不利地,只有四個殺手,其餘人,不是來壓場子,就是來援助,秦江估計雙方都存有私心,不會效死力。否則,他們早就破門殺進來了,此時場面雖然轟烈。其實早已經演變成幫派之間的義憤爭鬥,各自為親朋尋報復,當然,誰敢接近別墅。無疑就會成為活靶子,這也是雙方所忌憚的。
如今,只要自己三人不闖出去招惹麻煩,不打破兩方平衡,基本上可相安無事。
還有誰會侵入二樓?
不言而喻,一定是刀子!
想起那個人和他的刀。秦江心中不怵。反倒覺得亢奮。好像一個作弊的考生,期冀著從老師手上領回預料中的滿分試卷。
秦江閃身進入一間客臥室。倚在門邊豎耳聆聽。
半晌,細碎的喀嚓一響,類似有人踏到了玻璃,屋外太嘈雜,聲音並不清晰,但這足夠秦江確定某事了,接著,挑起手中菜刀,猛的邁出房門。
微弱夜色中,小七冷不丁看見眼前黑影一閃,依往常經驗,小七很快便做出了最好地決定,幾近本能的,側身橫撲,拉開距離,往人影甩手,砰的開了一槍,一連串動作,可謂暴疾。
刀子跟在小七背後,反應也不輸他,在小七讓開身形,顯露出對手身影時,柳葉刀便射了出去。
話分兩頭說,邁出門口那一刻,秦江就出手了,宛如料敵先機,手中小菜刀,漫無目的一般,刺向某個固定方位,且身體姿勢擺得不倫不類的,勉強算得上一個馬步挺刺。
偏偏就是這樣,透著一股詭秘。
秦江古怪的姿勢,恰到好處,子彈擦著耳根,險險掠過,飛刀也僅僅劃破腰間一層衣服,但小七可就沒有好運氣了,不躲還好,一挪身子,正好頂上秦江的菜刀,好像專程送上門來,給秦江刺殺一般。
哧溜!菜刀沒胸而入,小七撲倒之勢未停,依然按慣性,橫栽到一邊,便不再有後序動作,死人似的靜靜挺躺。
秒殺!
不遠處窺探的蕭晉,仗著過人眼力,看到有生以來,最驚悚地打鬥場面,大張著嘴,一時怔住。
刀子第二把刀捏在手中,動也不敢動一下,心底直冒寒氣。這還是醫院遇見的那個秦江嗎?他廝壓根是扮豬吃老虎!
對不起,我只是自衛。秦江秉著這理念,又一次毫無負擔的殺人放火,靜默好一會兒,森然問刀子:「你要繼續嗎!」
兩名同伴,胸口一刀致命,換自己對上猴子或小七,雙方沒有百來回合不分輸贏,秒殺!這是什麼概念?刀子彷彿能夠感受刀插心臟那份颼涼,再也提不起一絲抵擋地勇氣,沮喪丟下刺刀:「我認栽。」橫直是一刀,懶得反抗了。
殺不殺他?秦江委實難以決定,自問不是屠夫,對毫無防備的人下不了手,但又怕他睚眥必報,回頭來找麻煩,自己可沒千日防賊的本事。
秦江冷眼盯著刀子,盯的刀子心裡沒底。
而蕭晉、韓由美,則心情複雜地望著秦江。
「你走吧。」
刀子當即渾身乏軟,因時因勢,站在秦江面前,壓力太大了。「你不後悔?」
「那就死來吧!」秦江血淋淋刀子重新亮起,氣哼哼地。
「不不」刀子冷汗直飆,哪還敢玩什麼殺手風骨,敢情,超級高手也有無賴之輩:「咳,多謝。」
秦江揮揮手,道:「把狙擊手帶走。」「是!」此時刀子服服帖帖的,不敢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