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皮賴臉話,殷妍好氣又好笑,蔑視道:「就你?泡哪啥照照,砢砢的樣子,還想當我的酒宴男伴,告訴你,本小姐標榜獨身,去酒宴從不帶男伴。」這是公司硬性的安排,明星嘛,私生活基本不由個人掌控,特別是半生不熟,剛剛冒頭的小明星。
秦江大為放鬆:「不是最好。」
「不過,你還是得陪我去酒宴,但不是以男伴身份。」殷妍慢悠悠說。
秦江摸不著腦袋:「為啥?」
「我假假也是個名人,身邊沒有助理跟隨,豈不讓人笑話,再怎麼說,也要有人幫忙拎包包,幫忙擋駕某些男人無理糾纏呀,沒別人,就你了!」看秦江又想胡攪,殷妍舉手截止,神色不樂:「參加宴會,追求曝光率,是明星的工作之一,公司既然派你來當我助理,務實點配合行不行?堂堂男子漢,老想著推卸責任,你除了會貧嘴,還會什麼?!要不是我助理還沒來申海,誰稀罕用你。」
嗨!小丫頭伶牙俐齒的,照這麼說,不去還真不夠爺們了?!
「行行行,我去!」秦江老臉撐不下去了,乾脆認命。
殷妍眼角小露得色,讓這傢伙吃癟,也真不容易。「那你挑挑吧。」
秦江微微一愣:「挑啥?」
「衣服呀,難道你想穿這身衣服參加高級酒宴?」殷妍誇張地大睜雙眼,小手掩著嘴兒,作吃驚狀。
秦江白她一眼:「我至於一套衣服穿兩天嗎?放心,明天出門我會另換一套。」
「打聽一下你家裡的衣服,都是這種款式?」殷妍指指秦江衣肩上暴出的小線頭,及褶皺的衣領。
秦江不覺有什麼丟人。「差不多。」
殷妍大搖其頭:「不行,沒派兒。再買一套吧。」
我錢多燒的啊,幹嘛為了你的宴會掏腰包。秦江悻悻道:「助理就該有助理的樣兒,要是我整得跟新郎官似地,不怕搶你風頭嗎。」
「請為我著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殷妍帶個農民進場呢。
倆人鬥雞似的,默默大眼瞪小眼。
最後,殷妍退一步說:「好吧,你的衣服。算在我的活動經費裡。」
秦江想都不想,造作道:「唉,真是『倔不過』你,那什麼,我就勉為其難吧。」
這副聒不知恥的嘴臉,讓殷妍只想脫鞋砸他。
秦江的邋裡邋遢,殷妍的高貴得體,奇怪地倆人組合。一度受商場眾人側目。
男裝部的營業小姐也不例外,瞅瞅糟蹋的男人,看看漂亮的女孩,有點替這女孩不值,女孩不厭其煩替男人挑衣服,認真謹嚴的表情,叫人好不感動。唉,見過富家小姐愛上青蛙王子的,沒見過會愛上這麼純粹的青蛙的。
殷妍挑自己地衣服很快速,因為棄換快的緣故。許多衣服屬於一次性,但挑到秦江的,卻慢騰騰。也許是她重視門面功夫,也許怕秦江給她丟臉,但絕不是對秦江有什麼特別好感。
其實因為藍星總部在北京,申海地面人生地不熟,殷妍不喜歡獨自留在家裡,面對著冷冷清清的四壁。扒拉著乾巴巴的盒飯。感覺特孤單。所以,不管在外面做什麼。不管怎樣消磨時間,反正就是要在外邊呆著。這下好了,秦江撞槍口上,正好讓她噁心噁心,消愁解悶。
殷妍忙活半天,發覺秦江身材相貌都不差,可就是那骨子裡的賴皮勁兒,總讓人生不出什麼好幻想。困惑中,搖頭大歎:「唉,可惜了」
秦江照照鏡子,皺皺眉頭:「是啊,我也認為咱賣相不俗,就是缺個有錢老爹,成長環境不高雅。」
「對不起,我想你會錯意了,我可惜的是,你為什麼要當小職員?你該去應聘地痞的」
「」秦江狠掐大腿肉,好不容易用精神勝利法,忍下衝動。
死丫頭口不擇言,也不怕傷人。
秦江木偶一般,挺著腰桿,機械地任由她擺弄。各式衣服、褲子換了十多套,差點換得秦江的胳肢窩脫皮,沒法子,貪小便宜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臨近12點,殷妍終於宣佈結束這次見鬼地置辦,出了商一出租,回頭一句解散,便一溜煙走了。
秦江心裡直抱怨,不包午餐就算了,還故意不順路捎自己一程,伺候她一上午,真TM不值
算了,去醫院吃盒飯吧,順便看看趙、韓二女。
說好照顧韓由美三個月,豈料不足一個月,她竟被人暗算入院,身為一個男人,守不住對她的承諾,秦江感到慚愧。而自從她住院後,自己總共才探望過她兩次,且來去匆匆,更加過意不去
一路公車來到醫院,秦江急急尋入病房,卻奇怪發現,韓由美不在病床上。
咦?都半殘人士了,她上哪遛達?正想發短信,忽地記起昨天她打電話給母親後,把電話卡交給自己處理了。「大姐,請問305床的女孩去哪兒了?」秦江捧著笑臉,詢問隔壁床鋪。
「好像上衛生間了。」
下一刻,秦江尋至女廁。
等半晌,卻不見韓由美出來,倒是進進出出地護士、病人,眼露古怪,盯得秦江不好意思,不耐煩大吼一聲:「韓由美!」
緊接著,女廁內反應不一。
名便秘病人,猛然之間嚇一跳,得到了『解脫』
「叫鬼呀叫!」某位護士小姐,褲子還來不及脫,就
「肅靜!」看報紙的人
尷尬中,秦江突然發現樓道轉角處,韓由美神經兮兮探出半個腦瓜,對自己招手。
三兩步走過去,秦江火大惱道:「上完衛生間就回病房啊!搞什麼搞!」
韓由美鬼樂將秦江扯進屋角,不吭一聲,摸出秦江兜裡的手機,打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