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115、大功告成
    販確實驍悍,仗著武器犀利,熟悉地形,硬將民兵壓而民兵呢,反正困死苑林,倒也不求急進,盡最大可能減少已方傷亡,消耗敵方彈藥。別看雙方火並激烈,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戰事一直膠著。

    只有葉玉香這隊人馬,能迅速闖入榕樹苑,主要還是葉、蕭二人堅持,急於知道秦江下落,大伙才無奈跟隨,好在巖班干曼、蕭晉等人,都不是蓋的,不放一槍,就沿路清除過來了,但別墅內情況不明,葉玉香也不敢再孤軍冒進,原地呆等。

    不多時,葉玉香等人,便見秦江拉著個女孩,與蕭晉匆匆趕來會合。

    秦江安然無恙,葉玉香總算鬆口氣,心頭的滋味,真是無以言表:「秦江,你小子還沒死啊。」

    「快了,最後剩下六十年。」巡視一周,很快發現了火箭筒,瞧那炮口,正殺氣騰騰的對準牢房,秦江心臟遽然收縮,好一陣餘悸。靠!若方才一炮轟過來,那還得了?!

    「待會兒聊,有事兒。」秦江湊近火箭筒,旁若無人的一番搗鼓。

    蕭晉失笑說:「你狗急驢趕的,就為了看這炮?」

    「這傢伙我有用處。」

    巖明店狐疑道:「你會用嗎?」

    「會扣板機就成。」秦江拎著火箭筒起身,抬頭遙望別墅,苦澀道:「倪彩老爸還在裡頭呢,救人救到底,怎麼著,我也得盡盡人事。對了玉香。裡邊啥狀況?」

    葉玉香搖搖頭:「怎麼?剛撿回條小命,又想去玩命?最好別,幸運不會時時陪伴你。」

    秦江沒反駁。只摸摸質感厚實的筒身,嘿嘿乾笑,倒要看看誰玩得過我!

    剛拔腿想走,察覺衣角一緊,轉頭張望,卻是倪彩一直揪著自己的衣角。秦江悻悻地牽過她地手兒。搭在最近地葉玉香衣袖上。「倪彩,你暫時跟著這母老虎,別走丟了哈。」

    「你!!」

    葉玉香廝磨牙齒的德性,還真像那麼回事,巖班干曼等人抽抽臉皮,忍不住別過臉去。

    「秦江。」倪彩柳葉眉兒緊蹙,俏臉上聚滿了忡忡之色。「你」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可猶猶豫豫。就是吐不出來。

    雖然與那人親情淡薄,但終歸是有名份地,如今他生死不明,急需幫助。秦江這麼做,情理上我應該贊成。可秦江冒死才救了我,現在又要為了我以身涉險,這般情重,又怎麼好意思厚顏的接受?

    「小心點」倪彩戀戀不捨『注視』秦江。

    秦江愕愣撓撓頭:「完了?」

    「什麼?」倪彩很是莫名其妙。

    秦江悻悻轉身,臨行前嘟囓一句:「還以為給我個鼓勵香吻呢,整半天跟沒說一樣,我自個兒的小命,能大方嗎」

    葉玉香等人心裡都泛起了無力感。

    大義大理之下,誰也沒權阻止秦江,蕭晉左右環視,無奈戳戳巖班干曼:「哎哥們,借把槍使使。」唉∼,千算萬算,沒料想秦江一普通百姓,干的居然全是高危活兒,顏老闆這份錢,忒不好掙!

    此時天色,灰濛濛乍亮。

    毒販人手不足,全在一線頂著,別墅內反而顯得空蕩,相對於室外密密麻麻的槍聲,別墅內偶爾只聞零星一響,但其中的激烈,並不亞於外間。

    倪東鴻和托尼倆人,是經槍林彈雨洗練,浴血征戰過來地強者,不論動作、反應、速度、直覺,都高人一等,一個為了理念,一個為了錢財,雙方對弈起來,有你沒我、險死還生。

    倪東鴻兜著別墅繞***,托尼一時奈何不了,他手中有把薄菜刀,追得緊了,很受威脅,近身格鬥,槍還不如刀好使,可追得松點,他又像泥鰍一般,很快鑽沒了影,找起來麻煩,還要防備躲在暗處的他突然偷襲。

    托尼頗感頭疼,外面的槍聲,越逼越近,催命似的。丁慕山那豬頭呢?!怎麼不過來幫忙?趁早聯手幹掉倪東鴻,我還能趁黑趁亂帶你走,遲了讓民兵解決所有毒販,團團圍住別墅,到時誰也逃不掉。

    別看現在鬥得旗鼓相當,其實倪東鴻心裡清楚,肩胛處不斷失血,體力不支,腦袋開始趨於混沌,要說強弩之末也不為過,那個緊追不捨的傢伙,老練狡詐,硬是逼得我沒時間包紮傷口。

    砰!

    又是一聲

    倪東鴻打個蹌踉,把持不住身體,最終栽在地上。往他走去。

    倪東鴻神色灰敗,中槍的左腿直發麻木,情知是法跑了。「能告訴我,你是誰?」惟一遺憾是,尚未和女兒說過一句話,那怕只叫聲爸爸。

    托尼還未靠近倪東鴻,忽然聽聞大廳過道有腳步聲,機警地調轉槍口。與此同時,咻∼∼!一聲極突兀的嘯響傳出,下一刻,托尼恐駭地大張牛眼,只見一枚火箭彈,正旋著氣尾,陰陰險險往自己襲來。

    哇靠!托尼不顧一切撲倒地下。

    轟!!

    一聲巨響,火箭彈命中離托尼最近的一根大理石房柱,瞬間飛石四濺,連稍遠些地倪東鴻,也不幸受殃及,被氣浪推了倆觔斗。

    大廳內塵煙瀰漫,久久不散。

    「咳咳!」倪東鴻灰頭土臉,狼狽吐掉滿嘴沙礫,恨不得掐死秦江:「靠!沒看我也在這嗎?!」

    —

    秦江沒搭理,只顧著擺造型,做作的吹吹火箭筒口,搖頭惋惜道:「嘖嘖,這身手,多靈活,玩槍我是玩不過你啦,這炮彈嘛,老子就專打你附近的東西,用散彈片彈死你,看你還怎麼跳騰,嘿嘿嘿嘿」

    那邊蕭晉,緊張兮兮托著槍,亦步亦趨挪向托尼的方位察看,要說挨拳頭不怕,挨槍子兒可有點心怵。

    找到托尼時,他已奄奄一息,渾身都是碎石、彈片孔,血水正孜孜滲個不停,離死不遠。蕭晉瞧瞧身旁殘破柱子,很顯然,彈頭並非直擊托尼,再瞅瞅一臉陰險地秦江,不由縮了縮脖子,心怵想:還恥笑他扛大炮打蚊子呢,原來這人那麼陰險。

    倪東鴻被秦江漠視,弄得心頭火起。「秦江!!」

    「喲∼,倪彩他爹啊不,大叔,來,我扶你出去,這兒不安全。」秦江慇勤攙起他。

    毒販一方死的死,降地降,外面戰況基本結束,巖班干曼一夥民兵,陪同龍村長和數個警察,一窩蜂湧入大廳。

    「秦江。」

    「東鴻老弟。」

    巖班干曼和龍村長透著各自的關切。

    一旁的警官注意到秦江三人。「龍村長,他們?」

    「哦,他們是徒咀寨的人。」龍村長輕描淡寫說。

    警官不再詢問,著人搜查,清點物品去了。

    「霍,那老人家真夠份量,一句話省了咱們的麻煩。」秦江暗暗慶幸,若警方追究羅水耀和托尼的死,不免又是一番口舌,搞不好,沒事還能整出點事兒呢。

    倪東鴻了然道:「很奇怪嗎,他是族各寨團結的維繫者,又和雲南警方關係密切,屢助警方破獲販毒案,誰不給他三分面子。」

    葉玉香陪著倪彩,站在別墅門口處,葉玉香很不耐煩,無聊的用腳尖在地上畫圓圈。倪彩可以像望夫石一樣呆立不動,可好動的葉玉香不行,本想進屋湊熱鬧來著,可惜衣角被倪彩死死拽著,寸步不離,跟她說N遍現在安全了,

    葉玉香蠻羨慕秦江的,認識這麼個又漂亮、又聽話的女孩兒,但同時,也替她感到惋惜,眼睛不靈光,才會不幸地結識秦江那小滑頭。

    出了別墅,精神枯蔫的倪東鴻,一見女兒,整個人剎時勃然煥發起來。「倪彩」

    倪彩歪著腦瓜使勁聆聽,惴惴不安問:「秦江呢?」這裡氣味混雜,辨不出秦江的氣息,這裡腳步嘈雜,也聽不到秦江的腳步。

    倪東鴻先是愕然,接著沮喪,之後極度吃醋,都說女生外向,但這胳膊也拐得太快了,連老子都不認,就認那破秦江!

    秦江貓哭耗子似的,歉然看看倪東鴻,既然你父女見面無話可說,在下只好僭越了,嘎嘎嘎嘎。

    冰涼的小手,忽而被一隻寬厚、粗糙的手掌包裹住,那熟悉的溫熱,帶著一股暖流淌過心田,倪彩僵直許久的身子,才慢慢鬆弛、放軟,同時,暗淡的星眸裡,漸漸泛起潮氣,那是一種叫感動的東西。

    「老大,能傷你這麼重,不容易啊,誰!我請他刷羊肉!」幾個傭兵奔過來,圍在倪東鴻身邊,大驚小怪的揶揄。

    這是他們之間直爽的交流方式,刀口上行走的人,能活著,就該慶祝。

    倪東鴻白了他們一眼,對秦江道:「喂,小子,跟我來一下,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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