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夫記 古代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夫人啞巴了
    想著這些,馬原嘴角泛起一個笑容,正好被側臉偷看的姜芸看到,於是更加高興,想起娘說的要主動一些,於是鼓起勇氣微微的往馬原身邊靠了一些,卻不料馬原的身子頓時一僵,顯然對姜芸的這個動作有些詫異和不習慣,姜芸自然感覺到了馬原的僵硬,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嘴唇又抿了起來。女子的心思最是細膩,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身邊人的變化?

    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姜芸臉色有些蒼白的在內心嘲笑自己,腳下就有些虛浮,一個不留神,差點跌倒,幸好馬原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嘴裡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很好的,我們回房。」姜芸心裡頭立刻又高興了起來,看來,他還是關心我的。

    將姜芸攙扶回房,扶她躺在床上,幫她將錦被蓋好,馬原想要走,看著姜芸那渴盼他多留一會兒的眼神,又覺得有些不忍,怎麼算來,這個女子都是無辜的。只是每每面對她渴望自己關心渴望自己愛慕的眼神,馬原又覺得如坐針氈,根本無法呆下去,於是胡亂的找著借口:「那個,漪瀾夫人不舒服,好像發熱了,我過去看看。」一說完馬原就十分懊悔,知道姜芸就是怕舒揚搶走了相公,自己還這樣說,這不是刺激人家麼?果然,姜芸臉色再次泛白,可是想著娘說的,要主動,她強自堆起笑臉對馬原說:「漪瀾夫人生病了?那我是應該去看看她的,反正這時候躺著我也睡不著,不如,我現在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不必了,她現在有些迷糊,別回頭傷到了你。還是等過兩天好些了再說吧。」馬原想起舒揚噩夢中不斷揮舞的胳膊,立刻拒絕了姜芸的這個提議,萬一讓舒揚胳膊亂甩打到了姜芸的肚子,怕是能要人命!

    舒揚從再一次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張嘴叫秋荷。發現自己嗓子疼得說不出話來,以為是哭喊過度,嗓子充血所致,想起這哭喊的原因不由心中發苦。

    無奈之下舒揚只能起身自己去倒水喝,抬腿下床,起身往前走,雙腿卻完全不受力,往前結結實實的栽了下去,舒揚頓時驚得魂飛魄散:難道阿力給地解藥也是假的?自己終究是要粉身碎骨?這個念頭讓舒揚怔在了地上一時忘了起來。

    秋荷聽到聲音進來。看到滾落在床下的舒揚,頓時嚇了一跳,趕忙衝過來將舒揚扶回床上。嘴裡心疼的埋怨:「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趴在床下?要什麼你叫我一聲跟我說就是了!身子不舒服還這麼折騰自己做什麼?」

    舒揚指了指自己火辣辣的喉嚨,示意自己說不出話來,秋荷卻嚇得雙目圓睜:「夫人不會說話了?這是啞了?天爺爺!我這就去告訴將軍去。」掉頭就跑了出去,登登的腳步聲一路往將軍府裡頭去了。舒揚在身後徒勞地揮手示意她卻沒有看見。

    馬原在姜芸情意綿綿的眼神中坐立不安,卻又知道要找什麼理由走,這時外面響起了秋荷的聲音:「我找將軍!」

    馬原如蒙大赦的站了起來:「是漪瀾夫人房裡的秋荷的聲音,怕是漪瀾夫人醒了在找我,我先去了啊!」

    姜芸強笑著頹然地說:「相公去吧。聽她喊得這麼著急。怕是有什麼急事。我這裡沒事地。」

    這下倒是輪到馬原不好意思。這是又傷了她地心了。只是自己地心本就不在她地身上。哪怕再小心又能如何?紅著臉說了聲我走了。馬原如同逃難一般逃出了原本屬於他和姜芸共有地房間。

    「將軍。您總算出來了。夫人她不會說話了。怕是啞了!」秋荷看到馬原立刻扯著哭音喊。

    「你說什麼?怎麼會啞了?我走地時候不是還在絮絮叨叨地哭麼?才這麼一會兒。就啞了?」馬原大驚。當先往漪瀾閣跑去。秋荷也緊跟著他地腳步往漪瀾閣方向追過去。他們都沒看到。在馬原剛剛離去地那個房門口。姜芸一臉哀怨和淚水地倚在門旁。癡癡地看著馬原消失地背影。

    在舒揚一副果然如此地神情中。馬原衝進了房間。撲到床邊緊張地捧著她地臉問:「秋荷說你啞了。你真地不能說話了?」

    舒揚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一邊搖手一邊比劃著要炭筆和紙。馬原趕忙將炭筆和紙拿過來。想想沒地方著力。又拿過桌子上地一塊茶盤過來墊在下面。

    「我是嗓子腫了,沒事的,過兩天就好。只是,為什麼我的腿腳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舒揚將自己的現狀寫下來,其實在生死邊緣走了好幾遭,如今孩子能平安,舒揚對自己的生死已經不那麼擔心了,看到馬原如此緊張自己,心裡更是覺得滿足,這就夠了。

    「那就好,腿腳沒力氣了?怎麼回事?」馬原看著紙上的字鬆了一口氣,看到後面說腿腳沒力氣卻又著急了,正好秋荷趕了過來,幫著解釋:「我剛才看到夫人跌倒在了床下,問她怎麼了,她指著喉嚨說不出話來。」

    舒揚無奈地在紙上解釋:「我只是想喝水。結果一下床就跌倒了,秋荷這丫頭就嚇壞了。」

    「秋荷,你讓二牛趕快去請大夫來看看,可千萬別是其它的什麼嚴重病症。」馬原趕忙打發秋荷和二牛去請大夫,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舒揚,「現在好些了沒有?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我,秋荷回來以前,我一直在這裡陪著你。」

    「我想喝水。」舒揚翻了個白眼,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唯一請求。

    「啊?喝水?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拿水來喝。馬上就拿來啊!你別著急。」馬原恍然大悟的樣子跑去倒水過來給舒揚喝。

    看著舒揚將水喝完,指著桌上的茶壺要求還要喝,馬原於是再給她倒上,兩杯水以後,馬原問:「你還要什麼?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拿。」

    「我想見磊磊了,孩子呢?」喝完了水,聽到馬原的問話,舒揚提筆寫下了想見自己一直牽掛著的磊磊。

    「這個倒是沒問題,只是,你現在說不了話,如果讓磊磊看到了,會不會嚇到孩子?」

    「這個我倒是沒想到,那就先不見孩子吧!現在是誰在帶著他?」舒揚想了想,覺得馬原的話有道理,無聲歎息著寫下,「那就不要見了。」

    「現在是二牛跟他在玩,這會兒秋荷如果沒跟二牛一起去請大夫地話,應該是秋荷在帶。」馬原解釋著,制止了舒揚準備起床去看地想法。

    過了一陣兒,呻吟著的白鬍子大夫來了,是被二牛背回來地,大夫一路走一路就喊:「哎呦喂,慢點兒慢點兒,我頭暈了!」

    「大夫?」舒揚驚呼「二牛!」馬原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聲音響起。

    「對不住啊大夫,你走得實在太慢了,我背著你走,你既能省點兒力氣走路,又能省下不少時間,不是挺好的麼?」二牛將老大夫往下一放,老大夫雙腳落地,竟然一時站立不穩,搖晃了一下差點兒跌倒,幸好二牛伸手去攙扶了一下才算是平安著陸。

    「大夫辛苦了!還請幫我看看,夫人今天下床的時候也是雙腿無力跌倒在了床底下。請看看到底是什麼病情。」馬原一聽到二牛這麼說,立刻就在心裡為二牛的懂事滿意得很,自然不會再說他,轉而直接轉入正題。

    老大夫聽了馬原的話,坐在二牛搬過來放在床邊的凳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床上的舒揚:「夫人要不要將帳簾放下?老夫也可以聽懸脈的。」

    「不用了吧?大夫平日裡診斷病情不是需要望聞問切麼?我這樣更加容易讓大夫準確的判斷我的病情麼?」舒揚知道這大夫有些拘謹,卻不打算真的聽話用什麼絲線纏在手腕上讓大夫牽著絲線診斷,便婉言解釋了一下,咱都不計較了,你這麼大年齡的老大夫,就不要計較了吧?

    老大夫於是點頭,拿出了那個小枕頭放在床沿上,讓舒揚將手腕放在上面,瞇著眼睛把了好一陣脈,搖頭晃腦的下結論說:「夫人這是憂思鬱結所致,當屬心病,等老夫開點鎮定安神的藥,慢慢調適一陣子就好,當然,夫人還是寬心靜養為好,不要再多想。」

    一時間馬原和舒揚對視了一眼,都明白老大夫說的是什麼回事,馬原讓二牛將診金給了大夫,並且讓二牛送老大夫回去,二牛點頭答應著問:「老先生,還要我背你回去不?我有力氣不怕累的。」

    老大夫顯然無法享受這種待遇,慌忙的搖頭拒絕:「不用不用,您也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說著生怕二牛會背他,當先緊走了幾步,走在前面出了舒揚的房間。

    舒揚和馬原對視了一眼,同時微笑了一下,在對方的眼裡看到的是同樣一句話:「沒大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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