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夫記 現代卷 第六十九章 警笛如天籟
    就在舒揚手腳冰冷不住準備往地下倒的時候,天籟一般的警笛烏拉烏拉的發出悅耳的聲音從遠處的大路上開過來了。若不是太過緊張,舒揚幾乎都要喜極而泣,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期待警察的到來。

    混混們聞聲又停下群毆,將信將疑的出了院子門口去看,正好看到一排警車開過來,看來來的人還不少!頓時呼哨一聲做了鳥獸散,卻不料警察的素質還真不錯,分散開來,一二三的抓住了好幾個。

    舒揚手軟腳軟的從樓頂上跑下來,也顧不上其他了,只是撲到馬原身邊,小心翼翼的去摸了摸他護在腦袋上的胳膊:「馬原?馬原?你怎麼樣了?沒事了,他們都被抓走了,你怎麼樣了?你快回答我啊!」

    本來閉著眼睛的馬原聞聲動了動,沾了血跡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睜開了漆黑的雙瞳,他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輕聲安慰著:「我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說完不住,又昏厥了過去。

    舒揚眼睜睜看著一身血跡斑斑的馬原再次昏迷,終於無法再說服自己堅強,放聲大哭起來:「馬原,馬原!你不能死!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你要堅持啊!」

    好在聽說是群毆,警車後頭還跟著一輛救護車,看到傷勢最重的馬原,醫護人員上前將舒揚推開,開始了緊急處理。然後抬上了救護車。

    舒揚想跟上去,卻被警察給叫住了:「你們都先跟我回警局,我們最近也在打擊非法地下彩票,但是從今天這個案子來看,已經帶有黑社會性質了,上面很重視這個情況,請你們協助調查,希望能通過這件事做一個突破口,將這個地下彩票一網打盡,將這些黑社會勢力也都連根拔除。」

    這還有選擇的餘地麼?人家這也就是說得客氣,事實上你不配合那是不可能的。對此舒揚只能無奈的點頭。

    然後看到兩個警察扶著手腳發軟的老爸老媽下來了,看到自己家窗戶玻璃被砸得稀巴爛,地上都是斑駁的血跡和丟棄的木棍,忍了好久的老媽終究是嚎哭起來,聲音尖細悠長而心酸。

    舒揚卻再也狠不起聲音來喝止,只是上前去攙扶著老媽柔聲勸慰,同時也對旁邊一直不說話只是掉眼淚的老爸投去了安慰的眼神,舒揚知道,老爸心裡的懊悔和痛苦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少。

    將老爸老媽攙扶到沙發上坐下,警察看著情緒激動的一家子,也知道現在帶回去效果不大,於是就地攤開了記錄本就詢問起來,將前因後果都問清楚後,警察叫老爸老媽核實了記錄,然後告別走人了。

    舒揚前後腳的跟著就出門去了醫院。

    鎮醫院的急診室裡頭,舒揚遠遠的站在牆邊,看著馬原正躺在床上昏迷著,醫生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用剪刀剪開了,將粘連著傷口的衣服小心的揭下來以後,舒揚不禁用力摀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有些黝黑的皮膚下,大塊大塊的紅腫淤青高高的墳起,頭上的傷口周圍,頭髮已經被剃掉了,血已經止住,但是兩三分寬的不規則傷口外翻著,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插進舒揚的心裡,刺得她心口生疼。

    醫生將身上所有的傷口進行簡單包紮後對舒揚說:「現在我們醫院的儀器不齊全,傷者是被木棍打的,裡面的內臟和腦袋裡面有沒有受傷我們暫時還看不出來,所以需要盡快轉到市醫院去,你現在去結賬,我們馬上辦轉院手續,用救護車將他送過去。」

    舒揚哪有個不答應的,急急的去結賬去了。

    到了市醫院,又是一陣忙碌,馬原被推著進出各個檢查室,最後結果出來了:「頭部輕微腦震盪,內臟沒有損傷,全身無骨折,傷口處理好以後縫針,觀察幾天就行了。」

    聽到這個結果舒揚雙手合十仰頭看天轉著圈圈大大的謝了一番漫天神佛,感謝不知哪一路的佛祖保佑他能夠平安健康。

    然而馬原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沒醒來,身上的衣服去掉以後被護士幫著穿上了病號服,頭髮已經被剃光了,嘴唇有些發白,正安靜的沉睡著。按照醫生的說法,掛完這兩個吊瓶,基本上就可以恢復些元氣,醒來就是個時間問題了。

    舒揚看著安靜的馬原,臉上的血跡清洗乾淨了,黝黑的皮膚,熟悉的五官,剛剛剃光的腦袋上還貼著一塊白色的紗布。

    就是這個男人,他在自己面前總是一臉憨笑的樣子,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發過脾氣,笑起來就露出兩排白牙,不抽煙,不愛喝酒,學會了做飯,對自己好,對磊磊好,說要陪著自己一輩子,直到自己不再需要他。

    想著舒揚嘴角就帶上了一抹笑意,伸手過去食指輕輕的劃過馬原的臉,那柔和的無害的曲線,從額頭到鼻子再到唇瓣再到下巴和喉結,然後停止,因為到了衣服的扣子邊了。

    收回手舒揚一邊覺得不可思議:別看在自己面前這麼溫柔這麼憨厚,對著有敵意的人可是從來不手軟的呢!聽公安局的人說這次被打傷的人裡頭有兩個臂骨骨折了,一個指骨骨裂了,都是眼前躺著的這個男人幹的,想起他拿著鋤頭柄大殺四方的樣子,還真是個冷面殺神呢!可就是這個冷面殺神,每每到了自己面前就像冬天的冰遇到了春天的風,最後統統都會化成溫柔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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