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意都已經拿好了,還來這裡哭什麼?嚇得人家樓上樓下的小姑娘魂不附體的?」
米米委屈的碎碎念:「本來是全身酸疼想來洗個澡放鬆一下的,可是想想人家這保存了二十幾年的貞操就這樣沒了,所以哀悼一下嘛!」
舒揚沒好氣的一把扯掉米米身上的浴巾,毫不在意米米捂著豐滿的胸部驚呼的聲音,將旁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丟了過去,「快穿上,回家再說!還嫌在這裡不夠丟人麼?」
米米唯唯諾諾的穿好衣服,被舒揚拉了出去,跟服務員道歉,結賬以後,舒揚將米米送回了家,讓她好好睡一覺。
從米米家出來,舒揚撥通了大成的電話。
大成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有些意外也有些愧疚:「揚揚?」
舒揚也不繞彎子:「你在哪裡?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大成沉默了一下:「我來找你吧,你在哪兒?」舒揚恨恨的回答:「我在米米家樓下,她今天自殺了!」
大成的聲音驚慌起來:「什麼?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舒揚來不及告訴他自己剛才是開玩笑的,卻也覺得快意:「叫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嚇嚇你也好!」米米的電話是打不通的,自己下樓以前已經叮囑米米將自己的手機關機了。
很快一輛銀灰色的奧迪風馳電掣而來,在舒揚面前來了個急剎車,把舒揚給嚇了一大跳:「你作死啊?開那麼快?出事了怎麼辦?」
大成從車上跳下來,一臉焦急的神色就準備往米米家裡跑:「她怎麼樣了?」
舒揚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著急啊?不是吃乾淨了擦擦嘴巴就完事兒了?」還想再諷刺他兩句,可是看到大成火急火燎的樣子,也覺得沒意思,於是實話實說:「她沒事,只是一個人跑到香薰SPA會所裡面的包廂裡頭嚎啕大哭,差點把人家會所的服務員和老闆嚇死,以為要出人命了!」
大成鬆了一口氣,往裡頭跑的腳步也收了回來,舒揚這才發現大成鬍子拉茬的,根本早上就沒有刮鬍子。
「得了,她睡覺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好好談談。」舒揚看得沒來由一陣煩躁,手一揮就上了車。
大成將車開到了上島咖啡樓下停好,倆人在一個安靜的位置上坐下,一人點一杯咖啡,舒揚捧著拿鐵,等著大成開口。
大成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很久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會對她負責的!」
舒揚忍住要將手中的咖啡潑到這個男人臉上的衝動,忍怒說道:「她說了,如果你不喜歡她,就不要你負責!」
「呃?啊!」大成顯然沒想到米米會這樣說,「為什麼?難道她不願意?」
「米米那個笨蛋對你有感覺,但是她不願意你為了負責而娶她,如果你真的要娶她,你就必須先愛上她,否則,她不會嫁給你的。」舒揚一陣見血的指出現狀,絲毫不給大成退讓的空間。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舒揚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等著大成的決定。
良久,舒揚喝完了手裡的咖啡,又叫了一杯同樣的喝到一半的時候,大成終於抬起頭來,彷彿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決定試著愛上她。」
舒揚愣住了:「嘎?」
大成目光直視舒揚,語調無比落寞:「揚揚你知道麼,我一直是愛著你的,哪怕你結婚了,有孩子了,我還是沒辦法忘記你。但是既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就不能無視自己犯下的錯誤,我知道,我跟你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我試著接受米米吧,我不想傷害她。」
舒揚默然。
舒揚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大成這充滿感情的表白,仔細算來,從自己結婚以後,大成就再也沒有說過類似的這種話,都是用那種糾結的眼神來表示自己的情感,舒揚一律選擇無視,可是現在,眼前,怎麼無視?舒揚於是只能默然。
大成看到沉默的舒揚,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以後你就不用管了,不管怎麼樣,我會給米米一個交代的!我盡量,讓自己愛上米米,然後,就能忘了你了!呵呵,你也就不用老是用沉默來對抗我的心意了。」
大成說完,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最後只是招手叫服務員過來買單,然後說了聲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自己就先走了,留下舒揚一臉錯愕的看著大成大步流星走開的背影。
舒揚是自己坐公交車回去的,回去以後才想起自己逛蕩到過了吃中午飯的時間,而大成這次沒有請她吃中午飯,於是,舒揚餓了。
無視父母驚訝的眼神,自己跑到廚房裡面下了一大碗麵條,恨恨的大口吃著,心裡頭覺得怎麼都不是滋味: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你們倆上床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奶奶的,老娘是無辜的!怎麼弄得我很有罪需要認罪一樣!
想起來舒揚更加生氣了,粗魯的胡吃海塞,筷子將個麵碗弄得匡當匡當的響。老媽看不過去:「你有事就說事,折騰的匡當匡當的幹什麼?弄給我們聽?」
舒揚立刻偃旗息鼓:「對不起啊老媽,我在外面受氣了,回家對著麵碗撒個氣,你就當我不存在就行了嘛!」
老媽立刻緊張起來,湊過來問:「什麼事情?說給我聽聽?」
舒揚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要怎麼說?於是敷衍到:「朋友說請我吃飯,結果放了我鴿子,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