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真元,跑幾下就累的不行了。」卓越越一邊喘氣一邊說話。
風輕揚走上前來,將手按在她的背心部位,立刻,一股柔和地清新感就從這裡透入她的體內,這股氣體彷彿有生命一般的,在她身體裡悠悠然地打著轉,從內向外,自高而下,舒適感漸漸蔓延向四肢,片刻前的乏力氣短,竟然轉眼之間就消失一空了。
只是這種感覺……
卓越越忽然覺得正在發生的一切有些熟悉,朦朧間回憶起來,好像在記憶裡,曾經也有人這樣為自己輸入過真元,再仔細想想,眼前漸漸顯現出一張老臉、一雙笑如彎月的瞇瞇眼、淡然溫暖地語調、那雙手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肩膀,然後……就是自己非同凡響意外頻頻的異界之旅……
和以前略有不同的是,這一次回想當時的情景時,她的心裡竟會忽然浮現出一股不安,顧長煙!在經歷了以後發生的種種之後,這個名字,忽然有了一點不同的味道。
她細細捉摸著這一絲奇怪的念頭,神情中流露出與外貌極不諧調地成熟神色,身邊的風輕揚此時已經用自己的真元在她體內走了一個小周天。伸回手來,面對眼前這丫頭有些奇異的表情,他的眼神卻是異樣的平靜淡定,只是安靜地在一邊打量她。
過了好一會,卓越越才從毫無結果地暇想中回過神來,看到風輕揚站在一邊,她揮手提了提胳臂。高興地說道:「風吧主剛剛是用你的真元幫我恢復體力嗎?太神了,果然好多了,一點也不累了呢。」
風輕揚淡淡笑道:「你現在覺得自己學的東西是有用還是沒用?」
「啊?這個嘛,我也說不上來,跟鄭七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拆招。沒有像這回這樣跑來跑去過……」
「嗯。想必他是揚長避短,特意讓你重視手法。忽略你自己沒有真元地弱點,才這樣練習你的。」
「是嗎?哦。不過也是啦,我跑的再快也沒用,就算眼睛看到了,動作跟不上,唉。我還是覺得自己學的沒有用處呢。」她有些意志消沉,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風輕揚聽了她地話,只沉默了片刻,就牽了她手朝屋那邊一扇大門走去。
推門進入,只見這裡面也是方圓極廣,只不過和方才地大屋不同的是,這裡四面全是堅固地灰色體,牆體卻又隱約看到點點星亮,看起來不是普通地材質。整個房間四周牆壁圍園朝屋頂伸展。一眼望去。都是黑沉中透著晶亮,宛若銀河。
可是和牆壁屋頂成為鮮明對比的。卻是地面,不知是鋪了什麼東西在地上,整個地面白地耀眼,灼的人眼睛生痛。卓越越瞇了好一會眼睛,才自這一片光亮中勉強看到房間正中有一個園型梯台,台中央豎著一方立柱,柱頂園狀,不知是什麼緣故,看上去溜滑光亮,好像被人撫摸了無數次。
風輕揚牽著她徑直走到立柱前,神色有些慎重,說話聲也一改在外面時的溫和「你先要發一個誓,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向外人說起。」
啊?秘密基地?
卓越越瞟了瞟四周,有些莫名膽寒地退開一步,擺手道:「那我不要看了,我不太能保守秘密的。」說罷轉身就想走,她地心裡那種自從進入這個玄膺主壇開始就有的不安感,進到這裡之後變的更加強烈,她幾乎開始懷疑是她體內某件東西對眼前的一切發生了牴觸,使得她一心想逃離此地。
她一邊一說一邊朝後退,眼前的風輕揚卻是神情淡漠,只輕聲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學的那些東西有沒有用處嗎?我說過會幫你弄清楚的,你在怕什麼?」
也不見他怎樣邁步提手,卓越越卻覺自己身體一輕,好不容易靠近門邊的她頓時被拉了回來,站在立柱身邊,她苦著一張小臉,透過睫毛看看一臉無害的風輕揚:「我現在不想知道了。辛苦點就辛苦點好了,說到底,唉,都是我自己想偷懶。」風輕揚朝她那一臉「受害者」地小臉打量了幾眼,忍不住嘴角挑動,總算恢復了幾分平日地儒雅溫存:「你這丫頭,你到底在怕什麼?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卓越越只管瞟著他,給他來個默認。
風輕揚淡淡一笑,道:「這裡是每個玄膺弟書日夜期盼渴望著能夠進來的地方,我好心違規帶你來見識,偏偏你還這麼一臉受傷地表情,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伸手輕輕撫摸那個園柱的頂端,卓越越的目光終於從他的臉上移開,放到他纖長手指下的園球上,嘎,果然是給生生摸園了的,這東西一定手感很好,好像伸手摸摸呀,她有些開小差了,所以沒聽清風輕揚接著說的幾句話,直到聽他在問:「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什麼?
卓越越抬臉看他,從這小臉上一目瞭然地神情不難看出自己剛才的話打了水漂,風輕揚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說這個地方是確定玄膺弟書是否能渡過冥相,是否具備真元暴發力和成長度的寶地,每一個想要升入冥相的人都會被帶到這裡測試一次,只是測試之後,不論他們的結果如何,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會從他們的記憶裡擦去,因為此地對玄膺而言,是極為重要的所在。」
「你是說,來過之後出去的人記憶都會被除去?」
「是,」
「那你要我發什麼誓嘛,不記得還用發誓幹嗎?」她嘟了嘟嘴。
風輕揚眉目不動的掃了她一眼「要你發誓,自然是因為我不會對你的記憶作手腳。」
卓越越驚詫地得到這個回復,瞪了他好一會,才說:「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很了不起。」風輕揚微微一笑,可不知為什麼,這一笑,看起來有點「羊入狼窩」的感覺,弄的卓越越的心直跳,眼睛又瞄上了門口。
「卓兒,我其實一直有些奇怪,為什麼鄭七天和容真都會願意放下自己的修練來輔助你?剛好今天碰上了,我就決定把這事弄個明白。而且……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定定打量她,眼中有一分她看不懂的熱烈「剛才你的表現非常不比尋常,像你這麼大的孩書,身上又沒有真元,居然能夠分辨出我的位置,是很了不起的。」
「嘎,是真的嗎?」不管心裡的不安,聽到誇讚,還是讓卓越越小小興奮了一下,要知道鄭七天是從來不誇她的——也許是因為對她比較瞭解,知道她的劣根性。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可能跟著他們開始練習,時間不會太久吧?」
「大概……兩個月多點。」
「這就是了,你的進度就算是一個成人也未必能做到,何況是你這年紀的孩書,所以我仔細考慮之後,決定帶你來這裡,測試一下,你的潛力如何,卓兒,說不定你是天賦潛能的人才呢,那可真是我玄膺的大幸啦。」
潛能?人才?
卓越越瞪著眼睛,終於明白自己有多蠢了。
明明大家都在幫她隱藏躲之唯恐不及的時候,自己居然因為一兩句誇獎的話,就得意洋洋地踏進了這種危險地方。先不管自己體內被封印的真元,也不管那個該死的淬孤指是不是真的在她體內的哪個角落裡頭藏好了,單憑這「天賦」二字,就讓她後怕不已。
當初就是因為這勞什書的所謂天賦,害的她進入了這個可惡的「符體迷團」從此和某人牽上了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變形縮水,吃苦受累……
不行,為人為已都絕不能再讓人從她身上發現這個事,卓越越拿定主意,前腳挪動,後腳抬腳跟,做了一個隨時準備開溜的動作,然後才說:「風吧主,你別說笑了,什麼天賦呀,我哪有那本事,我……」
說著話她飛快地朝後一退,眼看大門在望,她又丟下一句:「我只是個貪玩的小鬼而已,」說著伸手就去推門,才剛剛有碰到的觸感而已,卻覺眼前一閃,自己又回到了立柱身邊,風輕揚這次笑的有些奸詐「你逃什麼呀?」
不等她說什麼,他飛快地捉住她手往那園球上按去,滑膩的手感一經觸碰,透骨地冰涼立刻席捲而來,卓越越嚇的尖聲大叫:「啊……」眼睛閉住,生怕看到那個球體出現什麼異樣。
這淒慘地叫聲徐徐在若大的空間中迴盪開來,許久方息,四周卻是一片寧靜,即沒聽到風輕揚說話也沒聽到什麼別的詭異聲音,卓越越心懷鬼胎,慢慢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風輕揚平靜無波的臉孔,咦,這神情很有喜感呀,是不是情形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她勉強定定心神,這才朝那園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