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君若是好不容易才勸得朱佑樘慢慢消下怒火的,也終於使得他暫時打消了殺或廢了真正張皇后的念頭,並答應回頭就去對外表示他與皇后和好了這件事。看著朱佑樘去到前面批閱奏折的背影,君若不覺大大的呼出一口氣。
唉,說真的,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她幹嗎那麼好心?淌這混水幹嗎?哼,當然了,她心裡清楚的明白,要不是為了歷史,要不是為了歷史,要不是為了……哼,她才不管那麼多呢!
朱佑樘走後殿內顯得很安靜,是以不遠處朱佑樘那裡的那聲告知太子朱厚照、二公主朱永福前來給朱佑樘問安的通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傳進了君若的耳中的。君若因此心猛的跳漏了好幾拍。
算起來,君若回到古代多時,進到皇宮也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還真沒機會見見自己的這些孩子們呢!
她真的,想他們了……
於是,在強大的母性光輝的作用下,君若不顧年麼麼的極力勸阻,仍是偷偷的繞道溜進了乾清宮正殿旁那暖閣的門後,找了個能看到殿內情形的地方站定輕輕打開門並小心不發出聲音。一直保持這個樣子說真的多少有些辛苦,可君若不在乎,因此此刻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兩個孩子近況的母親。一路看
「兒臣厚照(永福)請父皇安。」在朱厚照的帶領下,永福正與他一道規規矩矩的向朱佑樘叩頭問安。
「都起吧。」朱佑樘的聲音叫人聽不出喜怒,這與平日的他區別真的很大。不過此刻的君若只光顧著看孩子們地狀況,是以並沒有對這一現象進行深究。
因有東西擋住,視線有些模糊,但對君若來說,仍是足夠的。
先看朱厚照。當初還是初生嬰孩的他,如今已然長成,長得並不是很英俊,但卻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叫少女看了心動的翩翩佳公子。他的整體感覺像極了父親朱佑樘,不過眉眼之間,倒是更像母親……呃,張皇后。然後。也許是因為在父親的面前多少有些收斂不敢太過放肆,總之就目前看來。君若還看不出他與歷史記載的那個風流荒誕、不學無數地正得皇帝有什麼共通之處。當然,不得不說這很有可能是他很好的將劣跡掩藏起來了,畢竟父親還在,做太子地終歸得安分些。呃,雖說做母親的不該這樣胡亂懷疑孩子,可正德……唉!
至於朱永福。當年她還沒來得及看她一眼的小女嬰,現在也都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娃.wap她長的呢,怎麼說,不算特別漂亮,但卻十分可愛討喜。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那淺淺地酒窩顯得格外她的嬌俏,讓人直有捏她一把的衝動。相信待她長成以後。必然是個可人兒。不過,她與父親朱佑樘的感覺相差就比較遠,貌似大部分多遺傳到了母親張皇后的基因。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的孩子啊!見到他們。君若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激動。只是,看著他們,君若轉念想起那年幼早夭地另兩個孩子,不禁黯然感傷——如果,如果她的太康還在的話,應該已經算到了可以完婚的年紀了。說不定大概在她再回古代之前。早已經被指婚了也說不定……再誇張點,以這個年代對**一詞的標準推算。說不定太康都生孩子,她都成外婆了呢!還有,還有,如果,如果,厚煒還在地話,算一算,今年也十一歲了。他和永福是雙胞胎,他一定是個和永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可愛男孩……但可惜,這世上永遠都沒有如果存在……太康也好,厚煒也罷,他們終究皆已不在,不論,活著的人們再思念他們,也都……
正恍神,「都是好孩子啊,難得那麼積極準時的來向父皇請安。好,很好,父皇很開心。只是……」自君若耳邊響起的卻竟是朱佑樘這略帶嘲諷挖苦的聲音。這讓君若不免有些奇怪,好好地,他幹嗎對孩子們這態度?也直到這會,君若才猛地察覺他好像從孩子們進門請安起,就一直是這副態度,「福兒,宮裡的規矩你一直在學習,肯定很清楚,乾清宮,是即便是貴為公主地,也不好這樣正大光明的未經傳召的私自前來的。你一向守禮,這規矩也守得牢牢的,怎麼這會,卻忽然眼巴巴的跑了過來?照兒也是,妹妹胡鬧也就罷了,你不好好勸勸,怎麼還跟著一起瞎來呢?」可是聽朱佑樘的口氣雖然並沒有責備或真發怒的意思,但給君若的感覺居然有種看戲的味道。
這,這真的是一個父親對孩子該有的態度麼?
為什麼……
這廂君若正疑惑著,「父皇,您別怪哥哥,是福兒自己自作主張求哥哥帶福兒來的。」那廂在朱厚照尚未開口,朱永福已搶白道。
「哦?是麼。只是,朕的福兒膽子似乎沒那麼大啊。這是怎麼回事呢?福兒那麼不顧禮儀都要過來,想來不只是要向父皇請安吧?」朱佑樘說著瞇起了眼睛,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強勢壓迫感。見慣了朱佑樘溫柔的一面的君若此刻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他果然是皇帝啊!
「是……」永福卻顯然有些嚇著了,雖已承認了有話有目的,可就是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復剛才的清明。
「此事確是兒臣的疏忽了。」最後,還是身為太子膽子較大的朱厚照理了思緒後接著道「坳不過妹妹的乞求兒臣私下做主將她帶到乾清宮是兒臣的不是。但妹妹的意思也正是兒臣的意思,兒臣和妹妹都只是希望父皇莫要再生母后的氣了,母后……」
似乎無形中有一聲碰的巨響,朱厚照的話使君若只覺得她正從高高的雲朵上重重的摔下地。
君若終於明白,也難怪朱佑樘會是那種態度了,知子知女莫若父,他知道他們是為真正的張皇后求情而來,所以一開始才採取那種非慈愛父親該有的態度面對他們。雖然年麼麼說過,他對子女,尤其是唯一的兒子朱厚照還是非常疼惜的!呵呵,他是他們正牌的父親,當然能夠提前洞悉他們的想法。她呢?君若諷刺悲涼的想,她不過是他們冒牌的母親罷了。他們早就不是她的孩子了,早就不是了……他們來這裡,除了看父親以外,還是來為父母的和諧,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