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無話,凌墨瞳和妖狐莫言很快回到了棲身的客棧,莫言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拿著貂皮獨自欣喜不說,修羅神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來找羽蓁。
羽蓁正在房中梳理自己的一頭秀髮,眼睛已經被人用手蒙了起來:「誰?」
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你猜呢?」
羽蓁的臉又紅了,她早就猜到了是誰。
她的一雙柔荑輕輕地拉開了蒙著自己雙眼的大手,凌墨瞳溫柔地從後面摟住了羽蓁,他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羽蓁的嫩臉。
羽蓁的小臉紅得好像在紅染缸裡浸過一樣,她好容易才掙脫了修羅神君的懷抱,可是卻沒想又被他拉到懷裡,由於用力過猛,倆人雙雙跌坐在床上。
羽蓁嬌羞得連臉都不敢抬,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可是她不知道,這樣的樣子,更加讓人心動神搖。
凌墨瞳幾乎要看呆了,他伸手輕輕地抬起羽蓁的小巧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上去,羽蓁溫柔地閉上眼睛,也柔柔地回應著他。
兩個人唇齒交纏,貼得緊緊的心彷彿在訴說著綿綿的情誼。
「羽蓁,昨夜,我真是對不起,不知道有沒有弄疼你,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我這個人酒量小,酒品更差。」修羅神君想了好久,才悠悠地說出口。羽蓁紅著臉用纖手掩住修羅神君的嘴巴,她的聲音小的好像蚊子哼哼:「你總是對我不夠溫柔。」
凌墨瞳將臉埋在了羽蓁的頸窩中:「是我不好,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羽蓁調皮地撇撇嘴:「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地。那你地力量怎麼會回到你自己地身體裡?」
凌墨瞳淡淡地笑了。他摟緊了羽蓁。懷中這個女孩子。他真地是不想放開。一輩子都不想放開。
「對了。我想帶你回冥府。懇求冥君殿下地恩准。我要娶你為妻。」凌墨瞳說。
羽蓁低下頭:「冥君殿下能允許嗎?」
「我們冥界。以往都是族內人通婚。雖然沒有先例。但是冥君殿下一向很器重我。沒問題地。即使不同意。大不了不做修羅神君了。我和你去當人。回到你原來地時代。還可以看到你地父親母親。」修羅神君均肯定地說。
「真地嗎?我們真地可以回去?」她興奮地抬起頭。回到一千年以後地二十一世紀?回到自己原來地身體裡。仍然做那個普通地小白領孟曉雨?她想到凌墨瞳穿西裝打領帶地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羽蓁獨自在那裡傻笑,修羅神君也含著笑,他的下巴輕輕地摩擦著羽蓁的脖子。
「好癢,你竟然也有鬍子。等我到二十一世紀,給你買一把刮鬍刀。」羽蓁努力想把他的頭撐開,可是比力氣哪裡不得過凌墨瞳。看著少女欲拒還迎的樣子,修路神君邪魅地笑著:「我是男人,為什麼沒有鬍子?」他用自己的下巴在羽蓁地脖子上輕輕地蹭著。
羽蓁銀鈴般的笑聲不停地響起。
他們沒有注意到,房門外,一個人滿臉怨恨地站著偷聽,那張本來美麗動人的玉面,此時已經是鐵青一片。
正是琴心。
看著房內癡情纏綿地兩個人,琴心幾乎要氣炸了肚子,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琴心,你站在這裡幹嘛啊?」
回頭一看,原來是梵軒,他正用好奇的眸子看著琴心,滿臉都是疑問。
「不幹什麼。」琴心悶悶地扭頭就走,只留下梵軒站在那裡發楞。
梵軒的聲音也驚動了屋內的兩個人,羽蓁趕緊推開修羅凌墨瞳,坐起來,整理凌亂的衣裳和頭髮。沒想到自己的頭髮竟然和凌墨瞳的一頭長長的銀髮絞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
羽蓁手忙腳亂地用力分著頭髮,可是越著急越分不開。
凌墨瞳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按住羽蓁的手,淡淡地說:「實在解不開,就別解開了,當我們是結髮了,好不好?」
「那怎麼行,不解開怎麼走路啊?」羽蓁還是老實地一根根解開。累地滿頭大汗。
梵軒走了進來。看見倆人的樣子,不禁很奇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羽蓁的臉更紅了,修路神君到是很坦然,他很自然地將羽蓁摟在了懷裡,淡淡地說:「別裝那麼好奇和天真好不好,我想你和紫離也經常這樣吧?」
這下子,臉紅的倒是梵軒了,他的一張俊臉簡直紅的發紫了,他嘟囔了一聲,趕緊逃之夭夭,羽蓁不禁笑了起來。
她瞟了凌墨瞳一眼,發現他雖然寒著一張臉,但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仍然從眼裡透射出來。
夜晚又到了,凌墨瞳躺在床上,依然回想起昨夜和羽蓁的一切,他的臉上笑意盈盈,好像這輩子都沒有這一天笑地多。
虛掩著的門被一雙纖手輕輕地推開了,修羅神君好奇地抬起頭來,見琴心如同月光仙子一般地飄了進來。
「琴心?還沒睡?」凌墨瞳坐直了身體,趕緊問。
「你不也是沒睡?」琴心笑吟吟地說,她輕盈地走進來,好像一片潔白的雲。
「我是睡不著,心裡有事。」凌墨瞳重新躺下,將雙臂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出神。
「是在想關於羽蓁的事?」琴心邊說邊坐在床邊,離修羅神君很近。
「嗯,不光是羽蓁,很多很多。」他淡淡地回答。
琴心咬著嘴唇,昏暗的燭光照的她的臉蛋越發白嫩動人,波光盈盈的大眼也越發水潤,「那你有沒有想到過我呢?」
凌墨瞳愣住了,他的雙眸看向琴心,帶著點疑惑。
琴心輕輕地拉住了凌墨瞳地大手,柔柔地用低下頭,用自己地臉蛋來回摩挲著:「是的,你有沒有一星半點想到我?」
凌墨瞳緩緩地垂下眼簾,他想把自己地手從琴心的纖手中抽出來,可是卻怕傷了他的心,因此,他現在是左右為難。
「琴心……,」猶豫了好久,凌墨瞳才鼓起勇氣,「我們在一起有幾千年了,可是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疼愛的妹妹,真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卻不能給你愛情,原諒我。」
「為什麼?」琴心喃喃地說,「我到底什麼地方不如羽蓁?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我是冥界的修羅公主;她沒有我的本領,也沒有我的美貌,她只和你認識幾個月而已,而我們相識了幾千年,這是為什麼?難道因為她是天女淨萱的轉世?你回答我啊!」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修羅神君抬起手,輕輕地拭去琴心臉上的淚水:「對不起,我知道羽蓁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比不上你,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只是想要消遣在人間的漫長時間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她?也許是嬌憨可愛的性格吧?讓我很想去保護她,並不是因為她是天女淨萱的轉世,甚至,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她是誰的轉世,在我的心中,她就是她。」
「如果你喜歡那樣的性格,我也可以改變自己啊,我也可以像羽蓁那樣,不經大腦的做事,柔弱得讓人去保護。」琴心流著淚說。
「不要,如果你那樣,你就不是琴心了,你是一個優雅強大的女神,永遠是天空中燦爛的明月。」凌墨瞳淡淡地說。
琴心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淚水,她嗚咽著:「我不要做什麼女神,去她的月亮,我只要在你的身邊,永遠和你在一起。」說著,她撲到凌墨瞳的懷裡,痛哭起來。
凌墨瞳就那樣僵硬地被琴心抱著,琴心傷心的淚水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裳,他沉默了許久,才伸出手來撫摸著琴心的秀髮。
「琴心,不要哭了,我相信,你很快會遇到屬於自己的心,對不起,我實在不能給你什麼。」一向鎮定的修羅神君有點結巴。
琴心再也忍不住了,他緊緊地摟著修羅神君的細腰:「我不要什麼別人,不要什麼屬於我自己的心,從很小的時候,我就一直是愛你的,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嗎?」
凌墨瞳搖搖頭:「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接受,對不起。」他說著,用手去扳琴心的肩膀。
好容易將琴心扯離了自己的懷裡:「你冷靜一下,我和羽蓁已經在一起了。」
「我看到了,」琴心冷笑著說,「你相信她不是把你當成了風洛?也許她只是為了把你的力量還給你。」
修羅神君緊緊地握著拳頭,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琴心繼續說:「你現在去看看,也許她還拿著風洛送她的紅寶石垂淚呢!」
凌墨瞳「騰」地站起身來,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來到羽蓁的房門外,透過半掩的房門縫兒,果然看見羽蓁呆呆地趴在桌子上,眼前放著的,正是那顆血紅色的寶石,它在幽暗的燭光下,閃著淡淡的光芒,好像一滴淚,更像血魔風洛那雙血眸。
琴心裊裊婷婷地走到凌墨瞳的身邊,她也探頭看了看,說:「我沒有撒謊吧?只不過你是先入為主而已,羽蓁雖然沒有淨萱的記憶,可是她後來真的愛上了風洛呢!不然怎麼捨得要和他一起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