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看著羽蓁臉上的疑惑表情,她抿著嘴巴淡淡地笑著:「天女殿下,也許輪不到我們說這話,我追隨風洛殿下這麼多年,只看到他對天女淨萱這麼用情至深,雖然您是天女淨萱的轉世,但是風洛殿下愛屋及烏,也將你捧在手心裡,您是不是也要認真考慮下,除了風洛殿下,放眼天下,誰還會對你這麼好?你如果不是淨萱的轉世,哪裡會受到如此的看重?」
羽蓁垂下頭,雙手絞著衣襟,一言不發。
飛影靠近了羽蓁,輕輕在羽蓁的身旁坐下:「天女殿下,作為旁觀者,我看的很清楚,你始終對血魔殿下不理不睬,雖然名義上您是他的王后,可是你們卻始終並不在一起過夜。這個我們都看在眼裡,都替血魔殿下憤憤不平呢!」
羽蓁抬起頭,輕聲問:「是風洛讓你這麼說的嗎?」
飛影搖搖頭:「不是,他從來沒說過,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讓殿下您知道。」
她的纖手輕輕將一根玉釵插到羽蓁的頭髮上,向著銅鏡裡看著兩個人美麗的倩影,她的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三千年前,我曾經有幸見過天女淨萱,那的確是一個國色天香、讓女人都心動的人兒呢!和風洛殿下真的好相配,現在,不知道天女淨萱的身體回來了,可那顆心有沒有回來呢?屬下告退!」說罷,飛影退出了羽蓁的房間。
羽蓁咬住嘴唇,是真的嗎?
風洛為了救自己的命去哀求孔雀公主,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欠了他嗎?
自己真不是一個想虧欠別人的人。可是……。
可是風洛和可兒殺了自己今生的戀人修羅神君,讓自己怎麼能原諒他?接受他?
一想到死在可兒手上的凌墨瞳,羽蓁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恨。
可是偏偏自己地前世竟然和血魔風洛有過一陣糾纏不清地情緣。
該怎麼辦?真是讓人抓狂地頭疼。
伸出手掌。仔細看著手上地那些清晰地紋路。又握緊了拳頭。修羅神君感覺身上又充滿了力量。
他地十指關節發出「辟啪辟啪」地清脆響聲。好像在提醒自己地主人力量地恢復。
渾身地傷口已經完全好轉。凌墨瞳輕輕地捋著自己地銀色長髮。卻發現自己地長髮此刻正被當作被子一樣蓋在某只動物身上。
修羅神君皺了皺眉。用力將頭髮從那只自以為是地動物身上拽過來。可是那只討厭地四腳朝天睡地正香地小貓兒卻翻了一個身。又把凌墨瞳地頭髮拽了回去。重新蓋在自己地身上。
忍。我忍,畢竟這隻狐狸還是自己地救命恩人,而且自己還欠了他一身皮毛。
修羅神君凌墨瞳只好靠在牆角閉上了眼睛,下一步怎麼辦?難道這隻狐狸一直要跟在自己身邊不成?
狐狸打了一個顫,感覺好像有點冷,到底貓皮不如自己原來的那身狐狸皮啊!況且小貓總是被養在家裡,哪像我們狐狸一樣奔跑在冰天雪地裡,這麼薄的毛皮怎麼能耐得住寒冷?
妖狐莫言變化成的小貓又翻了一個身,閉著眼睛爬進了修羅神君的懷裡。頭縮進凌墨瞳的衣襟裡,靠近那溫暖的胸膛,又香噴噴地睡了起來。
凌墨瞳的額頭上青筋蹦了幾蹦。平靜,平靜,我要平靜。
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狐狸又在修羅神君地懷裡打起滾兒來,如同一隻雪球兒一般,四隻小爪兒拚命地踢蹬著,一條尾巴在凌墨瞳的脖子裡蹭了又蹭。
凌墨瞳實在忍不住了,他一把抓起了狐狸脖子上的皮毛,將它拎了起來,那雙墨綠的眼睛瞪得溜圓。他沉聲地喝道:「太過分了吧?你是不是要我活活摔死你啊?」
他作勢將小貓兒拎起,向著牆壁用力地投過去。
小貓還沒有挨著牆壁,已經化作人形,在空中輕飄飄地翻了一個跟頭後,輕盈地落在地上。
「唉,我說你真是一個很忘恩負義的人啊,我這麼照顧你,還給你治傷,你就這麼對我?」妖狐莫言抖了抖長長的銀髮。美的出塵脫俗的俊臉上滿是怒意。
「哼,」修羅神君冷哼一聲,將頭扭過去,不看莫言一眼,「我是怕染上狐狸的騷味
「哪裡有?哪裡有?我可是千年妖狐,乾淨地很,要不是碰到你,我整天洗花瓣澡呢!」莫言氣呼呼地在修羅神君的身邊,偏要挨著你坐著。
「唉。你可是說過的哦。要送過一身漂亮的貂皮,你可不要耍賴啊?」妖狐莫言好心地提醒著修羅神君。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腦子沒壞掉,沒有忘。」修羅神君沒有好氣地說。
莫言眼睛瞧著破廟的房頂兒,真是恥辱啊,堂堂的妖狐大人竟然委身到這破廟中。
「很不想在這個破地方呆著。哎,我們去一個好地方怎麼樣?」妖狐莫言忽然興奮起來。
「去哪裡?」修羅神君很納悶。
「走吧,別問這麼多了。跟我來吧!」妖狐莫言跳起來,拉著修羅神君就走。
很快,兩個人已經站到了一所妓院門外。
煙花柳巷,一片鶯鶯燕燕的旖旎之地。
修羅神君差點笑出聲來,妓院,自己又不是沒去過,當初沒少和羽蓁出入「留香閣」。「到這裡幹嘛?」凌墨瞳不解地問妖狐莫言。
「放鬆,放鬆啊!」莫言背著手,衝門口那些濃妝艷抹的小妓女們微微一笑,那迷人地微笑已經迷暈了一群,「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修羅神君地眼睛翻了翻:「還少年呢,我和你都好幾千歲了好不好?人世間什麼事情不知道?沒見過?」
妖狐莫言誇張地張開了嘴巴:「不要按照人間的計算方式好不好?我現在還是正處於青春年少呢!妖力正盛,怎麼能浪費?」
凌墨瞳甩甩袖子:「我沒有興趣,你自己去玩好了。」
妖狐莫言一把拉住他地衣服:「不行,你要陪我哦,你可欠我一條命呢!還欠我一身漂亮的毛皮,別想這麼輕鬆的開溜。」不由分說地,他拉著修羅神君就進了妓院。
倆人這一走進妓院的大廳,本來鶯聲燕語、吵吵嚷嚷的大廳陡然靜了下來,靜得連掉地上一根針都聽的見,無論是如同花蝴蝶般的小妓女們還是來銷金取樂的恩客們都瞪圓了眼睛,因為,進來的這兩個青年公子實在是、實在是太漂亮了。
此二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時見?
倆人均是一樣的綺年玉貌,俊俏瀟灑,出塵脫俗,而且都是一頭長長的銀髮,襯得那俊美的臉孔越發氣死潘安(修羅神君哭:為什麼這狐狸和我長一樣的銀髮?真是太丟人了。我要染髮!!!巧克力回答:不准!)
只不過二人一個穿白掛素,一個是一身黑衣,各有千秋。
一身雪白的青年臉上漾著溫暖的笑意,那笑看得每個人的心裡都癢癢的;而那個黑衣公子則是一臉寒霜,讓人不敢親近。
在臉上撲了足有半尺厚的粉的老鴇好容易從驚艷中甦醒過來,趕緊顛顛地跑過來,賠著笑臉問妖狐莫言和修羅神君:「兩位公子頭一次來我這裡吧?看起來好眼生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位最好最美的姑娘?」
妖狐莫言笑得山花燦爛:「那最好,麻煩媽媽了,我們兄弟的確是第一次來,很是生疏呢,還盼媽媽照顧。」
「那是自然,看見二位公子,我簡直從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和親近,好像好久前就認識二位公子了一樣,小紅,快帶二位公子去暖香閣小坐。」
一個小丫頭答應著,趕緊將妖狐莫言和凌墨瞳引到樓上一處清雅的所在。
凌墨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裝飾,淡淡地說:「你是不是每到一個地方,都先要弄清楚本地的煙花之地在哪裡?」
妖狐莫言輕巧地磕著瓜子,將瓜子皮兒小心地吐在托盤中,悠悠地說:「說對了,這就是我的愛好,另外還拚命打聽周圍方圓百里有沒有如花似玉的傾城美女,如果有,我就去找她!」他的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凌墨瞳搖搖頭:「我看你遲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莫言笑了:「那樣最好,我一直就夢想那樣,但是一定要是一個絕色美女,醜的我可不要,拼了老命也要換一個地方再死。」
兩人正在說話間,之間胖乎乎的老鴇氣喘吁吁地帶著兩個美貌少女走上樓來,少女的纖手聊起珠簾,往屋裡看了一眼「暖香閣」內的兩個人,都瞬間紅了臉。
縱然是在這花街柳巷賣笑,誰不希望自己陪的是一個貌賽潘安的翩翩公子?誰願意去陪那蠢笨得像豬頭一樣的暴發戶?
尤其眼前這一雙俊逸出塵的青年公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狐狸抗議:少拿笨蛋得要死的人類和根本不存在的龍和鳳凰來和我做比較,我們狐狸可是最高貴的種族)。因此,兩個少女的心裡都充滿著希翼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