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垂著睫毛,任憑莫言輕輕地退去她的外衣,並溫柔地解開了她的前胸衣襟,可是當莫言懷著激動的心情解開凌墨瞳的衣襟時候,卻大吃一驚。
想像中高聳挺拔的雙峰竟然是一馬平川,他不禁呆住了,在這瞬間他真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然而就在他這一愣的時機,懷中少女的一雙眼眸卻陡然睜開,一雙碧眸精光四射,發出令人心寒的光輝來。
與此同時,那纖纖玉手已經化作了尖銳的利爪一隻抓向他的肩胛,一隻抓向他的心臟。
妖狐莫言簡直心膽俱裂,他不敢怠慢,一個鷂子翻身,勉強躲開了凌墨瞳的利爪的致命攻擊,可是那利爪卻一個轉向,抓到了妖狐莫言的左臉。
一聲慘叫,妖狐莫言連續幾個翻身,脫離了修羅神君的攻擊範圍,他單腿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氣,一隻手緊緊地捂著左眼,那只美麗的眼睛,竟然已經被修羅神君的利爪抓瞎。
凌墨瞳輕輕地從象牙床上站起身來,只是一瞬間,他的外形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那傾城絕色的容顏重新覆蓋上男性的威武和陽剛,纖細的身材也變得偉岸高大,一頭黑髮也已經恢復了銀白的飄逸。
他抬起手來,輕輕地吮吸著殘留在手指上的鮮血,他那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微笑。妖狐莫言這才明白:上當了!
可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你到底是誰?」
凌墨瞳冷冷一笑:「果然有一頭和我一樣的銀色長髮呢,妖狐莫言,是你吧?」
莫言用僅剩的一隻美目恨恨地盯著眼前這個美麗如天神般的翩翩公子,沒想到,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動情,竟然對象是一個男人!
而且是一個心狠手辣地男人!(狐狸在地上狼哭鬼嚎。撒潑打滾。巧克力。你這個害人精啊。我那美美地眼睛啊。就這樣瞎了一隻啊。你賠我啊!賠我啊!難道還要我地命不成?)
「你到底是誰?否則我死了都不甘心。」妖狐莫言咬牙切齒地問。
凌墨瞳居高臨下淡淡地說:「好吧。讓你死也死個明白。我是冥界地死神——修羅神君。是不是明白了?」
「冥界地死神?」妖狐莫言不禁苦笑。「我素來同冥界井水不犯河水。同你們並沒有結怨過。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待我。我傷害地只是一些人類。冥界地修羅啥時候變成人類地保護者了?」
修羅神君面色一冷:「誰說我是人類地保護者?」
妖狐莫言冷冷地瞧著凌墨瞳:「以前地我即使在三界為非作歹。冥界問也不問。現在到好。充當捉妖地道士了。」話音未落。他突然挺身撲上。兩隻尖利地前爪快如迅雷般地襲向凌墨瞳地前胸。
凌墨瞳一個後空翻,避開妖狐莫言的攻勢。莫言藉機迅速閃向窗口,想借窗口逃出。
可是還沒等跳出窗口,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沖天而降,直擊莫言的面門,莫言一個向後彎腰,連翻了幾個跟頭,躲避開這雷霆一擊,原來是小西。
小西噙著笑站在窗口:「騷狐狸,還想走嗎?」房間裡不知道何時。琴心、和梵軒也突然出現,對莫言呈現出包圍之勢。
鮮血仍然順著美麗的臉蛋不停地向下流淌,妖狐莫言憤怒得幾乎要發瘋。
他咬著牙,那強大的妖力迅速蔓延全身,他怒吼一聲,強有力的利爪猛地襲向了修羅神君,可是還沒等他的利爪到達凌墨瞳的咽喉,梵軒的手已經叼住了他地手掌,用力向下一掰。疼的妖狐莫言幾乎眼淚都要飆出。
與此同時,琴心已經甩出長長的白綢將妖狐莫言捆個結結實實,好像粽子一樣摔倒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地獄地惡鬼!」妖狐莫言嘴裡仍然在不停地叫罵著,掙扎著。
修羅神君冷靜地在莫言的身旁蹲下,用手指敲著狐狸的臉蛋兒,歎息著:「真的很可惜,雖然修煉了好幾千年,可惜這些修為全用到了採陰補陽上。否則我們幾個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呢!」
琴心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孔。歎息著:「不過,墨瞳哥哥。他真的好美麗,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對他心動不已的。的確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地妖精啊!」
(廢話,我是妖狐,從古至今的狐狸精都是美麗的,何況是我這樣一個資深的狐狸精!——狐狸心裡嘟囔著)
「修羅神君,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看在我對你一番情意,放了我吧!」妖狐莫言苦苦哀求著。
可是不提這些還好,一提都這裡,修羅神君俊臉一紅,他一把抓住妖狐莫言的下巴,狠狠地說:好極了,你真是提醒了我,為了抓住你,讓我堂堂的修羅神君變成女子還真是我的恥辱呢,不燒了你這身狐狸皮,怎麼能消解我心頭之恨?
「等等,你聽我說,雖然我吸取了那些姑娘的精血,但是她們仍然是處子之身,而且,雖然她們暫時比較憔悴,但是休養幾個月就會恢復的,你相信我,我並不想誤了她們地人生前程,這實非我所願。」妖狐莫言為自己辯解著說。
「哦?」修羅神君挑著眉毛,冷冷地說,「你當我是三歲孩子?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縱然你說的是真的,那些少女被你拋棄的心靈創傷又如何彌補?」
妖狐莫言低下頭來,冷哼了一聲:「好吧,我無話可說,乾脆殺了我算了,我一向自由慣了,不想幾百幾千年地委委屈屈地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修羅神君淡淡地瞧著妖狐莫言那張絕美的臉蛋兒,一絲惻隱之心油然而生,真的要廢除了這隻狐狸的千年修為嗎?
「墨瞳哥哥,別跟他嗦了,剝去他地狐狸皮,讓他不能再作亂,已經是對他地最大恩賜了。」小西的語聲冷得好像寒冰一樣。
修羅神君望著妖狐莫言咬了咬牙卻不說話,終於他下定決心,一揚手朝莫言擲去兩道燃著青綠光焰地靈符。
靈符一貼上莫言的身體,青綠色的光焰頓時大盛,依附在莫言的身體表面迅速蔓延。
只是一瞬間,莫言的整個身體都被顏色奇異的火焰所包圍、焚燒,簡直變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大火球。
雖然這是冥界的陰火不似陽火般令人外表皮焦爛,但從未經歷的劇烈痛楚卻從被焚燒的每一寸上傳來。
與這種痛相比,換皮褪爪時的痛楚根本就不算什麼了,簡直是痛不欲生。
妖狐莫言一頭冷汗的栽倒在地上聲音淒厲地掙扎著:「殺了我算了,為什麼這麼折磨我?」
剛開始叫喚的還算中氣十足,後面就慢慢低下去,變成了瀕死般的呻吟修羅神君定定站在原地看著這幕,這是冥界對妖的最嚴厲懲罰。
他曾經做過不止一次。
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妖狐莫言應有的懲罰報應,卻不知為何一絲惻隱之心湧上心頭。
但他還冷著臉是站在那裡看著,直到看到莫言痛得將狐皮整個褪了下來,他才邁步朝莫言走過去。
莫言的身體上全是汗水,趴在地上抽搐著,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修羅神君走到他身旁拾起那張銀色狐皮。
屋裡銅暖爐內炭火正旺,修羅神君將爐蓋用爐勾揭開,把狐皮放在炭火上,一大團明亮的火焰忽然升騰。
那張帶著莫言體溫的狐皮就這樣慢慢化做灰燼。
莫言搖著牙,恨恨地看著眼前的修羅神君等人,如果眼睛能殺人,可能修羅神君都死無數遍了。
「現在你哪裡也去不了,莫言。」修羅神君輕輕扶起地上的妖狐,望著那只失神迷茫卻一點不失美麗的鳳目:「幾百、幾千年很快就會過去,你要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裡,我希望那時你能夠徹底醒悟。」他念動靈咒,保持住妖狐莫言的人形。
妖狐莫言在凌墨瞳的懷裡抖成一團。
失去了狐皮再變化為狐形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再加上妖力的大量流失,說得沒錯,他現在的確沒有行動的能力。
修羅神君將莫言交給小西,小西將妖狐封印在蕭府廢棄的地窖中。
任何人不得走近。
天際銀白色的上弦月,彎彎如刀,清輝冷冽。
地窖中,妖狐莫言雙手雙腳皆被精鋼鐵鏈緊緊鎖住,其實,憑借他現在的力量,甭說鐵鏈,就是幾個布條拴著他,他也逃脫不了。
妖狐莫言在黑暗之中,將臉蛋輕輕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真是太可笑了,沒想到剛從天女淨萱的封印中逃出,自己竟然又落入這樣一個境地,而且更加淒慘無比。
自己還是那個強大的妖狐嗎?
該死的修羅神君,竟然變成女人來迷惑自己,一想就氣,恨不得將他撕成無數塊。
沒想到自己風流一世,頭一次動心的下場竟然是如此的可悲。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可是,能怎麼辦?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