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蓁來到一家布店,掌櫃的看見是羽蓁,馬上展開和藹可親的笑臉,慇勤地招呼著:「呦,原來是藍姑娘,來看布料啊,剛進的好幾十匹新款布料,質量好,又漂亮,姑娘快進來瞧瞧。」
羽蓁點點頭,邁步走近布料店,那琳琅滿目的布料讓她的確有點目不暇接。鬼面修羅適合穿什麼顏色的呢?他喜歡什麼顏色的呢?忘記問他了。
從認識他起,他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多陰暗啊!雖然羽蓁不得不承認,鬼面修羅穿著那身黑衣,給人就是一個感覺,酷和帥,再配上那墨綠的妖瞳和銀白髮亮的長髮,真的是很吸引人啊!
可是黑色總是給人以壓抑的感覺,讓人精神不起來,也讓自己蠻可怕的。羽蓁又想起慕容晨星和寧王冷澈,嗯,慕容晨星大多數是穿著一身雪白,有的時候也穿一身淡藍色,偷東西的時候才換上黑色夜行衣。
而寧王冷澈是皇家貴族,一般是身著雪白或者淡黃色的蟒龍袍,打獵的時候穿著銀灰色的獵裝。無論穿什麼,都顯得英姿勃發的。
羽蓁搖搖頭,要是俏,一身孝,一身白色非常襯人,電視和電影裡的翩翩公子都是一身雪白,看起來出塵不染,而又風度翩翩,鬼面修羅比慕容晨星和寧王冷澈的樣子還要帥氣迷人,穿起白裝肯定更加瀟灑,對,就買白色的布料。
羽蓁精心挑選了一些質量非常不錯,手感光滑的絲緞質地的料子,讓老闆給裁好,好在這家布店就有裁縫,羽蓁立刻將自己目測鬼面修羅的身材指數告訴了裁縫。
「身高嘛,大概在一米八二、三左右,比我高這麼多;肩寬嘛,大概是這麼寬,腰圍大概是這麼多……。」羽蓁用手比劃著,她又想起自己跨坐在鬼面修羅的腰上的情景,不禁臉色有點發紅。
裁縫疑惑地說:「小姐,你還是帶那位公子來量量吧,否則我真怕數據不准啊,做出來的衣服穿上不好看。」
羽蓁自信地說:「就照我說的做吧,我的眼睛毒的很呢。沒錯的。」
倒是想讓鬼面修羅來,他肯來嗎?再說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畫過多少圖紙啦,自己的眼睛就是一把準確的卡尺,而且還是千分尺呢!
羽蓁一向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可憐地孩子)
裁縫地速度地確很驚人。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就把衣服做好了。羽蓁美滋滋地拿在手裡看。幻想著鬼面修羅穿上這身雪白地衣裳是如何地玉樹臨風、飄逸出塵。自己算是給他賠了衣服了啊。還是這麼質料高貴。價值不菲地衣服呢!
看那鬼面修羅總是一副自己對不起他似地。
羽蓁將做好地衣服小心地包好。挎在自己地胳膊上。又開始比對自己剛才為自己挑選地布料。是這個淡綠地好。還是玫瑰紅地好呢?
最後還是選定了玫瑰紅地。嬌艷地顏色再配上自己白皙地臉蛋。一定顯得很好看。於是。羽蓁買下了那套玫瑰紅色地衣裙。
高高興興地挎著裝著衣裳地小包袱。沿著大街往回走。她想再去「留香閣」看看鳳飛煙和慕容晨星他們。拐進一個僻靜地胡同後。羽蓁總感覺身後有一雙不懷好意地眼睛盯著自己。她「刷」地回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神經過敏?也許是的。
羽蓁繼續往前走,可是這種不詳的感覺還是緊緊地跟著自己,羽蓁抓緊了手中的包袱,加快腳步,想快點穿過胡同,好在是白天,還有幾個行人走過,否則這要是夜深人靜,羽蓁嚇也嚇死了。
正在走著,羽蓁忽然感覺耳後惡風不善,一股殺氣直逼自己的後心,羽蓁大吃一驚,她本能地一個超過九十度的大哈腰,一柄利劍從自己的腰上刺了過去,刺了個空。
羽蓁雙手撐地,一條腿向身後的人踢去,「碰」的一聲踢中了後面刺客的胳膊,刺客的手一抖,利劍險些撒手。
羽蓁藉著這一踢,連續向前翻了四、五個跟頭,暫時擺脫了刺客,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她回頭一看,那名刺客竟然是一個魁梧大漢,一身灰黑色,用黑巾蒙著臉,看不清楚到底長什麼模樣。
羽蓁緊張地問:「你是誰?為什麼殺我?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
那人的聲音很是沙啞,他冷笑了一聲:「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只需要知道我是送你去地獄的人就行了。有什麼委屈,到地獄裡跟閻王說罷,小丫頭,那命來。」說罷,挺劍就刺。
利劍如同游龍一般,一劍快似一劍,一劍緊似一劍,招招直攻羽蓁的要害致命部位。大有一劍就想要了羽蓁的命的快絕之勢。
面對這樣一個高手,羽蓁的三腳貓功夫顯得太可笑了,她只能借助輕盈的身體來左躲右閃,而且躲閃的十分勉強和吃力,不一會兒,就已經大汗淋漓。
一個不小心,羽蓁的右臂被寶劍刺中,羽蓁哎呀一聲,險些摔倒在地,刺客再接再厲,又一劍扎向羽蓁的胸口,羽蓁忍著疼痛,側過自己的身子,可是寶劍從她的肚子上斜向劃過,切開一指深的傷口,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的一襲藍衫。
羽蓁咬著牙,帶著傷拚命跑,跑出了胡同,可是那刺客仍然在後面緊緊跟隨,羽蓁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撞翻了蔬菜攤和水果攤,跌跌撞撞地不停向前跑。周圍的人也都大驚失色,但是看見目光凶狠的,拿著染著鮮血的利劍的刺客,大家誰也不敢上前幫忙,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渾身的疼痛讓她沒有了方向感,她竟然慌不擇路地向嶺外奔去,刺客在後面步步緊逼,他也很奇怪,這個小丫頭受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的支撐得跑這麼快。
羽蓁不得不跑啊,不跑也許命就沒了。
穿過街道、穿過樹林,羽蓁被逼到一個斷崖旁邊,無路可退了,刺客獰笑著走上前來:「小丫頭,還跑不跑?你就認命吧!」
他舉起手中寒光閃閃的利劍,當心就刺,羽蓁已經再沒有氣力躲避,劍身狠狠地扎進了羽蓁的胸口,可憐的少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傷口處的鮮血也順著劍身噴射出來,一直繫在胳膊上的裝衣服的小包袱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
刺客好不憐香惜玉地一腳將羽蓁踢落懸崖,冷冷地說:「正好這是你的好歸宿!」
渾身是血的羽蓁被踹落懸崖,慢慢地意識開始渙散,她呻吟著:「救我,救我!」身體好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急速向崖底墜落。
崖下是深深的水,「撲通」一聲,羽蓁跌落,濺起高高的水花。
刺客眼睜睜地看著羽蓁的嬌軀不斷墜落,輕輕地拉下了臉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張冷靜而殘忍的臉,正是寧王府的侍衛「八爪」,他看著羽蓁落下的方向,淡淡地說:「不要怪我,藍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將劍上的血跡在靴子底上蹭了蹭,寶劍還鞘,頭也不回地向原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