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有一個時辰,慕容晨星走近一條小河,在岸邊蹲下來,用清澈的河水洗洗臉,少女也學著他的樣子洗洗臉,在不遠處看著他。
「喂,我說,慕容晨星,我們什麼時候比一比?」少女忍不住沉默說。
「沒興趣。」慕容晨星起身又要走,少女趕緊跳過來拽住了他的袖子,慕容晨星不禁一皺眉。
「那你就是膽小鬼,從此以後,我就是盜王之王了。」少女撅著嘴巴說。
慕容晨星搖搖頭,冷笑著:「我說了,隨便,名號也是江湖上朋友給的,我可以叫,你也可以叫。」他甩下少女的手轉身又要走。
少女跺著腳:「那冒你的名字犯的案子,你也不在乎?」
慕容晨星停住腳步,轉過頭邪氣一笑:「還是無所謂,反正你犯的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案子,如果你真做了損壞我名聲的事,我第一個就會殺了你!還有,別再跟著我,再跟著我,也會殺了你!」說這話的時候,慕容晨星的俊臉上猶如蒙上一層冰冷的霜,少女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但是只是稍微一猶豫,少女還是倔強地跟了上去,她歪著腦袋,甜甜地說:「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慕容晨星倒了楞了一愣:「哦,你研究了我這麼長時間,難道認為『摘星公子』不會殺人?」
少女嬌笑著:「因為我過世的師傅說你不會殺我。」
「你的師傅到底是誰?」慕容晨星好奇心頓起。
「就是鍾別離。你還記得他老人家吧?」少女挑起了淡淡地眉毛。
「哦。是他!」慕容晨星恍然大悟。他曾經在兩年前在一個偶然地機會結識到鍾老先生。老先生雖然年邁。但是一直是盜界地翹楚。眾人敬仰地偶像。而且老人和藹可親。和慕容晨星脾氣相投。結成了忘年之交。
沒想到匆匆一別。還沒有機會再見(古代地交通多不發達啊)。斯人已乘黃鶴去。
慕容晨星黯然:「鍾老前輩已經過世了?」
少女點點頭。面露悲慼之色:「師傅在世之時。曾經不止一次提過你。所以我對你印象深刻。師傅臨終前。囑咐我有機會看看你。說你會照顧我。會教我很多東西。也會帶我去看看世面。」
慕容晨星左右為難。真是不習慣身邊跟著個女孩子。可是鍾老前輩那謙和慈祥地音容笑貌又不斷在眼前浮現。看著少女渴求地眼睛。他只好咧咧嘴:「好吧。你就暫時跟著我吧。不過不許調皮搗蛋!」
少女雀躍起來,她乖巧地說:「當然是暫時跟著你啦,要我一輩子跟著你,我還不干呢!」
慕容晨星苦笑了下:「那最好,我也很高興那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莞爾一笑:「我叫莫語幽,叫我語幽好了。這樣顯得親切。」
慕容晨星點點頭:「好,語幽,我現在要去京城,我們走吧!」
莫語幽興奮地說:「我其實早就想在京城玩玩了,上次因為你不在,我只呆了兩天就走了。還沒四處轉轉,這回啊,你帶我好好玩一玩。」
終於又回到了京城,還是這般清清的水,藍藍的天,但是慕容晨星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滋味,這一路,莫語幽在身邊吵吵鬧鬧的,好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讓他不再感到寂寞,但是也經常讓他想起另外一個同樣可愛和活潑的少女。
最讓他難忘的,還是那一雙機靈狡詐、明媚動人的眼睛……。
慕容晨星決定帶莫語幽先去看看鳳飛煙,數日不見了,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每次想起鳳飛煙,他的心裡總是有一種深深的憐惜。
飯館裡,莫語幽狼吞虎嚥吃著桌上的飯菜,好像幾日沒吃飯一樣,慕容晨星沒好氣地拍拍她:「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難道鍾老前輩總是不讓她吃飽飯嗎?
莫語幽伸伸舌頭:「我啊,要不是一直追著你,顧不上吃飯,哪裡會餓得這麼瘦?」
慕容晨星搖搖頭,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偷的那些東西都到哪裡去了?」
莫語幽不停地咬著雞腿,嘴裡嘟囔著:「扔了。」
「扔了?扔哪裡了?」慕容晨星很奇怪。
「就是順手一扔,我也不曉得扔哪裡了。」莫語幽不以為然地說。
慕容晨星悠閒地喝了一口茶:「那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竟然隨手亂丟。」
莫語幽翻翻眼睛:「對那些人是寶貝,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慕容晨星不禁笑出了聲:「那你偷他們純粹就是引我上鉤?可是我也不喜歡偷那些東西啊?」
莫語幽笑的很甜:「我知道啊,你喜歡偷的,是女孩子的心。」
慕容晨星的臉立馬紅了起來,他趕緊轉頭望向窗外,嘴裡說著:「不要瞎說。」
莫語幽看到他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我師傅說的,他說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你呢!」
慕容晨星冷哼一聲:「不要說了,再說我把你丟下樓去,吃飯後,你趕緊易容成一個男孩子,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莫語幽趕緊乖乖地住嘴,大口大口吃起東西來。
「留香閣」門口
莫語幽驚訝地看著門口迎來送往的妖嬈多姿的花朵們,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
此時她已經易容成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公子,白嫩的臉蛋似乎能掐出水來。
而慕容晨星還是一身雪白,俊朗飄逸如二郎真君。
因為他已經是「留香閣」的熟客了,雖然每次來都是只見鳳飛煙,但是其他的妓女們還是不遺餘力的熱情地招呼著他,各種類型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慕容晨星俊臉上帶著斯文的微笑,十分坦然。
可莫語幽就不那麼坦然了,她的臉陰沉得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她輕輕地拽了拽慕容晨星:「我讓你帶我見世面,又沒讓你帶我見這種世面,難不成你整天混在妓院裡不成。」
慕容晨星淡淡地笑著,輕描淡寫地說:「是啊,我經常在這種地方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