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為賊我偷心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別有憂愁暗恨生
    寧王府中

    冷澈面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書房,下午遇到刺客的事情讓他耿耿於懷,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竟敢行刺他?

    難道是魏太師派的人?

    看著幾個刺客的身手十分了得,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被擒後吞毒藥自殺,必是一些亡命死士。

    想著想著,冷澈的唇邊漾起冷酷的微笑,不管是誰,儘管來好了,本王悉數接招。

    窗外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冷澈透窗望去,諾大的花園中,是羽蓁和靜兒在放風箏。

    風箏是羽蓁自己做的,比較簡陋,只是用絲絹和竹竿糊成,與自己在二十一世紀買的大蝴蝶、大蜈蚣風箏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是就是這麼簡陋,羽蓁也是心滿意足了,她將風箏迎風放了起來,奔跑著,笑著。潔白的紗衣迎風飛舞,烏雲般的髮絲在身後隨風飄揚,襯著帶著細密汗珠的小臉,美的好像畫中仙子一般。

    小小的風箏在藍天上飄著,長長的線牽在手裡,羽蓁仰著小臉兒,瞇縫著眼睛,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

    寧王站在窗前,竟然看得癡了。身不由己走出了書房,走向羽蓁和靜兒。

    靜兒的餘光看到了冷澈,趕緊要請安,寧王擺手,示意靜兒不要出聲,他輕輕走過去,將放風箏的羽蓁輕輕環繞在懷裡。

    「這只紙鳶是你做地?」冷澈輕輕咬著羽蓁地耳垂兒。

    羽蓁吃了一驚。趕緊回頭。見是寧王。臉一紅:「是地。」她地手一抖。風箏竟然斷了線。飄飄蕩蕩地向天外飛去。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啊?斷線了?」寧王手搭涼棚。眼睛已經尋找不到風箏地蹤影。

    羽蓁不留痕跡地從冷澈懷中鑽出:「沒關係啊。風箏斷線是好事啊。會把我們身上地霉氣全都帶走。」

    寧王笑了笑:「是我害你地紙鳶斷線地。改天賠你一個。」

    「真地?你可說話算話啊!拉勾!」羽蓁伸出一個白嫩地小手指。

    冷澈微笑著,也伸出自己的小指,輕輕勾在羽蓁的手指上:「我說話,從來都算話。」

    他的大手轉而輕輕地撫在了羽蓁的小手上,好小的手,自己的手輕而易舉地包圍了它。

    這一握住,真的不想再放手了。

    清清的池水,倒影著一雙壁人的麗影,如夢如幻,一切都如此的靜謐、美好。

    這一切,全被一個人看在眼睛裡。

    這個人,就是季歌飛。

    此刻的季歌飛,站在「棲月苑」的紗窗前,看見了這一幕,她的心疼的發抖,嬌軀不住地輕顫著。

    被冷澈緊緊拉著手的少女是誰?

    季歌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問丫鬟小春:「小春,那個女孩子是誰?」

    小春探出腦袋,瞄了瞄窗外的俊男靚女,悄悄地伸了伸舌頭:「那個姑娘是前一陣進王府的,叫藍羽蓁。」

    藍羽蓁?季歌飛在嘴裡重複著這個名字,她又看著那一雙壁人兒,編貝般的銀牙輕咬櫻唇。「她也是王爺的侍妾嗎?」

    小春撓了撓腦袋:「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啊,只知道是王爺的朋友慕容公子送來的,好像是慕容公子的義妹,開始我們也以為羽蓁小姐是王爺新納的侍妾,但是現在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了。」

    「為什麼?」季歌飛奇怪地問。

    「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啊,聽別人說,王爺並沒有和羽蓁姑娘……。」小春的臉紅了,畢竟還是一個十四、五歲小小少女。

    「你的意思是說,王爺並沒有和那個羽蓁姑娘同房?」季歌飛繼續追問。

    「是啊,不過,好像王爺很喜歡那個羽蓁姑娘,前幾日,還帶她去打獵了呢,王爺從來沒有帶任何一個夫人去打獵過,而且,還為羽蓁姑娘從圍場抱回一頭小梅花鹿,現在就養在後花園的圍欄裡。」小春誠實地說。

    「那個羽蓁姑娘好像會武功哦,有一天慕雪夫人為了爭寵同她吵了起來,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疼了好幾天呢。」

    「慕雪夫人?她又是誰?」季歌飛更加好奇。

    「慕雪夫人啊,是王爺的一個愛妾哦,長得很美麗,舞跳的特別好。事實上,王爺有好多侍妾呢,但是啊,估計有好多王爺自己都記不起來了,唉,王爺真是太風流了。「小春突然意識到失了嘴,趕緊摀住嘴巴。

    季歌飛擺擺手,示意小春下去,她輕輕地坐在椅子上,垂下秀目,良久地沉思著。

    冷澈今天心情一直很好,昨天被刺的不快早已經拋到腦後了,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隨著羽蓁所放到風箏一樣飛到九天外了吧?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情緒已經被這個小丫頭左右了呢?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跡象。

    正在想著,下人稟報:「王爺,季夫人有請。」

    「哦?」冷澈心頭一動,自己幾乎已經忘記了新娶進門的側妃了。他邪佞地一笑:「好,我一會兒就過去。」

    「棲月苑」,季歌飛的住處

    季歌飛精心準備了幾道精緻的小菜,並溫好上等的女兒紅。連餐桌都鋪上了淡雅的桌布,桌布上面繪著潔白的百合。

    季歌飛身著鵝黃色的紗衣,裙裾上垂著串串流蘇兒,窈窕的嬌軀在那一籠薄紗中若隱若現,黑緞般的秀髮用一塊湖藍色的帕子很隨意的束紮在腦後,白嫩的臉蛋脂粉未施,一雙美目流轉,越加顯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一整個下午,她都在忙個不停,為冷澈的到來精心做著準備,連「棲月苑」所有的幕布窗紗她都換上了寧王所喜歡的淡淡的紫色。

    兩隻嬰兒手臂粗的紅燭就擺在桌上。

    一個時辰後,寧王冷澈如約來到「棲月苑」。

    美人兒的邀請,他一向很少拒絕。

    冷澈進入到房間,首先被牆上不知何時懸掛的一副寫意山水畫吸引住了,小橋流水,霧野茫茫,綠樹蔥蔥,好像能聽到樹上的鳥兒在蹦蹦跳跳地唱著歌兒,小溪潺潺,好像能聽到泉水叮咚,筆跡清秀而不失遒勁,力道恰在好處。

    就在冷澈凝望這幅畫的時候,季歌飛盈盈下拜,輕啟櫻唇,聲音婉轉動聽:「賤妾參見王爺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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