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戀你如昔 正文 第十六章
    「你是說,你的偉凡出車禍了?」安儀趁著打下課鈴時,抓住子菱問道。

    她艷麗的表情上有一絲好奇。

    子菱點點頭,摔動手上響個不停的鑰匙圈。「沒錯,醫生說,起碼有三個月的時間,偉凡都必須靠著枴杖走路。」她和安儀一路走向校門。

    安儀挑起眉。「你的意思是,再過二個月半的畢業舞會,他是無法做你的舞伴了?」她的聲音裡有絲竊喜,這令子菱皺起眉頭。

    「我根本不打算參加畢業舞會,所以偉凡也不用做我的舞伴。」

    「這怎麼行?」安儀站在她前頭,擋住她的路。「子菱,反正你的偉凡現在路也不能走了,誰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跟以前一樣,不如我為你介紹另一個男人吧?」

    子菱生怕的瞪著她。

    「你怎麼能這樣說?偉凡只是暫時受傷,又不是癱瘓,他以後當然能行動正常。就算他不能走了,在這種時候我怎能棄他而去?」她愈說愈氣惱,她乾脆避開安儀,繼續往前走。

    她沒想到她最要好的朋友竟然對她說這種話,但她更沒想到安儀臉上的表情會突然讓她如此厭惡。

    安儀急忙追上去。「子菱,我道歉嘛!我也是為你著想,你可別忘了你自己也說過,他只是為了罪惡感才追你的,難道你願意跟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嗎?那根本是不幸福的。」

    「我又沒說一定要跟偉凡過一輩子。」雖然她明知偉凡不愛她,但藉由別人的口中聽到,她仍是有些不開心。

    「所以啦!」安儀繼續說道:「趁這個時候,你應該多認識幾個不同的男孩子。我倒認識幾個,由我來替你們介紹,說不定你會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到時候你也就不用跟他死纏爛打了,是不是?」

    子菱停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安儀。「安儀,你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你不都老鼓吹我不要放過偉凡嗎?我記得你還告訴我,一定要逼偉凡負責任,怎麼今天完全變了個樣?」

    安儀聳聳肩。「我是為你好!誰知道三個月後,他的腿會不會瘸了?你總得趁早為自己的未來打算,要不然等三個月後,他真的瘸了,想纏上你,那時候想脫身就難了。」

    一股怒氣在子菱心中爆發。「也許你忘了,我也是個瘸子。就算偉凡到時候真不能走了,我會很樂意讓他纏,就算纏一輩子我都毫無怨言。安儀,我從沒想到欠是這種人,難道一個人就一定要這麼自私嗎?就算我一輩子都得不到偉凡的愛,我也不會為了別人的閒話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再說,我們都是知識份子,我從來不知道你的思想這麼腐敗。」她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乾脆推開安儀,跑出校門。

    「子菱!」

    安儀後悔的呼喚子菱。

    子菱使勁地跑著。隨後當她到了偉凡的家門前,她仍然十分生氣,她沒想過安儀的思想會和她相差個十萬八千里,但以往她們倆不是都很談得來嗎?

    她拿出鑰匙,還有偉凡給她的書單。

    一看見偉凡上頭潦草的字體就令她感到一陣溫暖。她打開門走進去。先前她告訴安儀的話雖然是氣頭上的話,但句句都是她真誠的肺腑之言,她這輩子或許真的跟偉凡無緣,但她還是不會放棄好單戀的心意,一個人一輩子只要有過一次真愛就夠了,何秘再為其他流言給左右呢!總之,偉凡愛她也罷,不愛她也罷,在她認識他之初,命運就已經撒下羅網,讓愛神的箭射中她,既是如此,她又有什麼怨言呢?

    她的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先前的怒氣已化為輕鬆的愉快。她走近偉凡的書房,雖然她來過偉凡家裡幾次,但書房裡的書她向來是敬謝不敬的。因為她根本看不懂偉凡那些什麼建築、量力學之類的書。

    她開始逐列對照擺在書櫃的書籍。也許她應該再繼續進修,她忍不住想道,在書櫃裡的書起碼有三分之二完全是她看不懂及不感興趣的書。既然在外表上配不上偉凡,至少在常識上也要勉強搭上邊吧!好歹她也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她從書櫃裡抱出十來本書準備放在旁邊的書桌上,但一不小心全滑下去,散落在地上。

    她翻翻白眼,蹲下身去一本本收拾。

    一本散開的日記本躺在她前頭不遠的地板上。

    顯然是原本放在書桌上一起滑落下來的。

    子菱順手想要撿起,突然看見散開的那一頁裡寫滿偉凡的字跡,而「小菱子」在上面出現好幾次。

    她注意到日期正好是她出事後的幾個月。

    她知道偷窺別人的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為,但她忍不住被吸引住了。

    她的一顆心突地加速起來。

    她怯怯的瞄向上面剛陽的筆跡,上面寫著:……這是第三個月了。

    我的良心足足受了三個月的煎熬,我不知道這三個月來我是怎麼活過來的,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小菱子比我還痛苦,她非但要受肉體上的煎熬,還要面對將來終生帶跛的命運。我多希望能代表她躺在那個硬梆梆的病床上,我多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我還是列,過去那個任偉凡,一天到晚不知內疚為何物,瘋狂不知天高在厚的小子。

    但事情還是發生了。今天,莉兒來找我,她告訴我,分手吧!她唯一的理由是,這三個月來我天天往紀家跑,在我的內心裡堆積的愧疚已經高過於對她的愛了。

    我以為我聽了之後會晴天霹靂,世界將會暗淡無光,但世界仍然在運轉的,天空仍萬里無雲,而我的心不痛不癢,宛如那是一件芝麻綠豆大點的事。也許我對莉兒的愛沒有我想像中的深,也許我已經麻木沒有任何知覺了,就像木乃伊一般。

    但我想錯了!當我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菱子後,我的心好像被萬針穿插而過似的,痛得我說不出話來。突然間,我有股想哭的慾望,是為了一段已失去的跡情嗎?還是為了自己的錯誤?我不清楚也不想深究,我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自己的錯誤要讓一個無辜的女孩來為我承受?上蒼有眼嗎?有眼嗎?……看到這裡,子菱的眼眶不禁紅了,她知道偉凡對她還有濃厚的罪惡感,但她從不知他的罪惡感嚴重到這種地步,她原本還懷抱著小小的希望,如今看了偉凡的日記後,全都煙消雲散了……她不自覺的翻到下一頁,日期已經跳到幾個月後,內容不外乎還是關於她腿的事情,醫生說的話還有她復健的情形。接下來的幾頁,是她上國中以前發生的事情。他把她發生的事情點點滴滴定在上頭,他仍然重複著內疚之類的字眼,還說著他為她的腿時常做惡夢。但內疚之類的話語逐漸減少許多。

    只到最後一頁,她上國中後沒幾個月,那是偉凡最後寫的一篇日記。子菱不想再看下去了,除了內疚還是內疚,難道偉凡除了內疚之外,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她想合上日記本,無意間注意到偉凡這一篇日記裡的筆跡凌亂,完全不似前面的工整,她懷疑的皺起眉頭,忍不住看下去。他寫著:……我的心充滿愴惶失措,因為我發現一件令我震驚而不知如何啟口的事情。

    今天,我為小菱子彈著不成曲調的吉他,這是我苦學多日而來的成果,只因為她想聽我彈。

    而她穿著柔和的粉紅色襯衫,配著孩子氣的吊帶褲,就坐在我身邊,兩手托著腮,專注的聽著我彈。她一雙像是會滴出水的大眼混和著好奇與頑皮,小小的嘴角一勾起來,讓人心神蕩漾。突然間,我的一顆心彷彿像是跑了百米路似的跳個不停,雙眼無法直視她稚氣的臉孔,因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就在那一剎那,我終於發現了為什麼我不悲不泣的接受莉兒分手的事實。原來,在照顧她的那一段冗長的日子裡,無形之中我的心已有所屬,而她卻還是個不解情事的小女孩……子菱微微張唇,不可置信的瞪著日記本裡白紙黑字。她無法相信她所見到的事實,她更無法相信多年以來偉凡的追求竟是……她忙不迭的看下去。

    ……

    我是個塥愚蠢的大傻蛋。

    對莉兒,我已經記不清她是什麼樣了!我只知道佔據我全部生命的小菱子對我而言不再只是一個贖罪的對象。我不知道是否該感激上蒼,是她讓小菱子受傷的,但也是她讓我發現真愛。我該如何是好?我的心已經慌亂不知該如何做了!我是不是應該回去親口告訴她我的重大發現呢?我沒忘記今天我匆匆拋下她離去時,她困惑的神情。她是這麼的小,她能懂嗎?懂嗎?連我這個自以為是的男孩都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有所覺悟,小菱子能瞭解嗎?更重要的是……她能回報我同樣的感情嗎?她是這麼的小,將來她還會經歷過許多事情,她會不會遇上她的白馬王子?不!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我應該坦白的告訴她,但……她細小的心靈是否以為這只是因愧疚而生的補償呢?我是如此的困惑,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我,我多希望我的……接下來的幾個字全被塗掉。但子菱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淚已經浸濕日記裡的字字語語,她從未想過偉凡隱藏在愧疚之下的感情,她只一私營的顧著自己的感受,自以為是的為偉凡付出的感情做解釋。她沒料想到偉凡的心意竟是她日夜思盼的祈求,只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相信,偉凡對於她的感情,十多年來的寵愛不是因為她所謂的愧疚之情,而是她所期盼的愛情,而她才是那個真正愚蠢的大傻蛋,渾渾噩噩的渡過這些年,把偉凡對她的情意當糞土一樣擲回他的臉,她還那麼幼稚的跟他吵架,而這些偉凡全都黯然無語的承受下來。

    她是個十足的大白癡,不知道維護她和偉凡的感情,一味的作繭自縛。

    她抽著氣,哭著。把十多年所有的淚水全都宣洩而出。

    直到晚上,她才抱著一大堆書,慢吞吞的回到家裡。

    她才一進門,就聽見偉凡大喊:「你去哪裡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你想讓我急死嗎?」

    「我去拿你要的書,你忘了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把書放在偉凡面前的桌上。「你要點點看嗎?」

    偉凡連看書一眼都不看,他專注的盯著她的眼睛,「你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她擠出笑容,搖搖頭,「我沒事啊!」

    「你不要瞄我。你的眼睛還是紅的,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然後讓你去揍他?就憑你現在這副模樣。」她帶著頑皮的笑容看著他放在桌面上的右腿。

    「真的有人欺負你?」他的聲音高了許多,眼裡也迅速充滿怒氣,完全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你告訴我,是誰?」

    她柔柔的笑了,還沾著淚珠的睫毛閃了閃。「就好像以前,有人笑我腿跛,你就找上對方家長,要他們親自道歉才肯罷休。」她柔情似水的看著他。

    偉凡突然尷尬起來。「你怎麼突然說起以前的事了?」

    她依舊帶著笑容。「沒什麼,我只是突然很懷念過去,偉凡,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他怔了怔,凝視她。「沒有,因為你從不相信……」她愉快的打斷他的話。「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他遲疑的點點頭。「紀叔出去買晚餐了,你兩個姐姐都有約了,」他頓了頓。「小菱子,我……」「那好極了!」她仿似沒聽見他想說話。「我先去洗澡。在這種時候,我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會有色狼偷窺。」她開玩笑的瞄瞄他的右腿。

    「小菱!」

    他困惑的望著子菱的房門許久,仍不得其解。

    而接下來的兩個多月,他仍是一頭霧水。

    子菱對待他的態度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就連最親近她的子琪和子萍都不清楚她突來的轉變。她似乎變得多情些,完全不似以往火爆、動不動就吵架的那個子菱了,她甚至還會對他的書有興趣,在他記憶中他的小菱子對於動腦子的事能不動就盡量不動,但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她完全改變了。不但對他噓寒問暖,還時常拋給他柔情似水的微笑。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他的小菱子不再認為他對她的感情只限於她自以為是的愧疚,每當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也有著小小的不滿。

    因為兩個多月以來,她沒跟了談起有關畢業舞會的事情。

    難道她真要找別的男伴?就因為他的腳不方便嗎?即使不方便,她也應該通知他一聲吧!除非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但他不會就這麼算了,距離子菱的畢業舞會只剩一個祖籍了,她可不希望他的計劃會前功盡棄。

    「喂!你還在嗎?」子萍插著腰站在客廳裡,瞪著沉浸在思緒裡的偉凡。

    他回過神來。「子萍,你不是去赴約了嗎?凱平呢?」

    子萍聳聳肩。「他臨時有採訪,我只有回來了!你今天復健做得如何?爸呢?」她舒服的坐在沙發上。

    他聳聳肩,「紀叔到街頭找朋友下棋去了,至於我的腿大致上還好。」他不痛不癢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她傾身向前,故作神秘的說道:「子琪上午打電話給我。她說下個星期六的畢業舞會她準備邀請天傑做男伴,但你也知道子琪是她們學校公認的校花,有很多男孩還不放棄邀她呢!至於小菱嘛!」她皺皺眉頭,瞄向偉凡。

    「子萍!」偉凡不耐煩的看著她。「你有什麼話就請直說。我很明白打從你認識我以來,你不對我有諸多不滿,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但因為你是小菱子的姐姐,我可以容忍你的無禮。」

    「你容忍我?」她站起來乾笑一聲,而後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是很不滿意你,但可不是你容忍我,而是我容忍你。要不是小菱愛你,我早就把你這個傷害小菱的罪魁禍首踢出紀家。要不是你,小菱會擁有更多的快樂、更多的笑容。尤其你目前這種不明不白的表示讓小菱難過透了,我不討厭你,難不成還要喜歡你!」

    「你就為了這個而看不慣我?」

    「當然。我是紀家的一分子,我當然必須討厭你。」她火爆的說道。

    「可憐的凱平必須忍受你這種偏激的個性。」他喃喃道。

    「你說什麼?」

    他聳聳肩。「沒什麼。如果我告訴你,我對小菱的感情只有一種,你會相信我嗎?」

    她懷疑的看他。「你認為你的人格足以擔保嗎?」

    他咧嘴一笑。「我什麼都沒有,就是人格還堪一提。」

    她打量他。「在這種情況之下,你願意讓小菱帶著另一個男人走進結束她學生生涯的畢業舞會?」

    「你想我會願意嗎?」

    她緩緩一笑,突然瞭解他的作法。「所以?」

    他回她微笑。「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菱……小菱!」安儀氣喘吁吁的在校園中追上子菱,「小菱,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的臉上寫滿怍悔。

    子菱抱著書,繼續向前走。「不!」她連看安儀一眼也沒看。「我沒有。」

    「真的嗎?那你這幾天為什麼都不陪我去喝下午茶?」她委屈的說道。

    「因為我要照顧偉凡。」她一字字清楚的說。

    「照顧他?他還沒出院嗎?」

    「出院了!現在住在我家。」

    安儀的臉上有一絲驚訝。「住在你家?小菱,難道你不怕他欺負你?」

    「欺負我?」子菱失笑。「你看他像是會欺負我的樣子嗎?他的腿連走都不能走,就算我把房門大開,他也只能望人興歎。」她開玩笑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子菱停下來。「安儀,你不要誤會偉凡。他是個正人君子。你可不要亂散播謠言。」

    「我沒有。」安儀眨動她的睫毛。「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你這實話從哪裡聽來的?」

    安儀看了她許久,才慢吞吞的開口:「如果我說……是從我這裡呢?」

    子菱的眼神迅速閃過驚訝。「你是什麼意思?」

    「子菱,我們倆一直是好朋友,沒必要為那個姓任的鬧意氣吧?」她突然說道。

    她聳聳肩。「我只是認為他一腳踏兩條船太不公平了。」

    「一腳踏兩條船?」子菱傻愣愣的重複。

    「傻子菱,你還不懂我說的話嗎?你一定要我說明了你才懂,是不是?」

    「安儀!」她警告道。

    「好吧!好吧!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安儀頓了頓,滿臉的愧疚看著她。「其實……其實,那個姓任的曾經……該怎麼說呢?就是對我感興趣啦!」

    「感興趣?偉凡?」

    「你不相信?你寧願相信那個曾經傷害你的男人,而不相信一直是你的好朋友所說的真話?」安儀有些生氣的說道。

    子菱搖搖頭,不知該大笑還是大哭。「不!我沒有不相信。」她的眼珠轉了轉。「偉凡,順,是什麼時候對你感興趣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她的聲音裡有些困惑。

    「小菱!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一點表情都沒有?難道你不震驚嗎?你以為他為什麼一直討厭我。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他。」她拉起子菱的手,朝她笑一笑。「瞧!你是我的朋友,我可沒背叛你喔。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子菱遲疑的點點頭,還是弄不懂狀況。「安儀,偉凡他為什麼要找你?而不是別人?」

    「小菱!你怎麼問這種問題!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找我,不找別人!小菱,別談這個了。反正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姓任的那個男人不是個專情的人,我另外為你介紹一個吧!」

    「什麼?」子菱茫然的從思緒中恢復過來,「不!我說過我不要別的男人。」

    「你只要偉凡?可是……我剛才的話你都沒聽見嗎?」安儀關鍵的說道。

    子菱點點頭,微笑的看著她。「我聽見了。」

    「可是你並不相信我?」

    子菱依舊甜笑著,像個戀愛中的女孩。「我沒說我不相信你,但偉凡最後還是選擇了我,不是嗎?」

    「小菱!你是怎麼了?你不怕他將來故態復萌嗎?這種男人是很不可靠的。」

    「不!或許他過去不可靠。」她冷靜的態度突然讓安儀感覺到她似乎一夜成長了不少。子菱繼續說道:「而且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將來只專情我一個。」說完,她就帶著滿面春風的笑容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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