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瓊手裡拿著村長許震川工作室的構造還原平面圖,強行壓制內心的痛楚,思索著:「一間不到20平方米的工作室,擺設也極簡易,在天窗下擺著一張寫字檯,台前一張靠椅,僅此而已。技術人員勘察過,房門是從裡面反鎖的,四面都是牆壁。唯一的入口點就是房頂的天窗,但這扇天窗的大小只能容嬰孩兒通過,且是關閉的,兇手要如何實施殺人縱火呢?換言之,這是一起遠距離密室殺人縱火事件,兇手到底是用了什麼詭計使得在相隔甚遠的兩地也能縱火的?阿彥,幫幫我,阿彥!為什麼你就這麼走了,現今你已煙消雲散,萬劫不復,從此我們陰陽相隔,人鬼殊途!我……笨蛋!這種時候在想些什麼,可惡,不能安心推理了!」
蕭瓊使勁晃了晃腦袋,繼續思索著:「兇手的衣服裡一定沾有死者身上噴射出來的血液,可當時那個人身上好像並沒有……怎麼回事,對,還有武器,這是唯一的證據,可至今仍未找尋到凶器的下落,再者光靠這一點說服力不大,該死的,不快點解開這個謎題,兇手很快就會把證據給處理掉的!到底是什麼?!」
龍也警官看著蕭瓊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便問道:「阿瓊,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還沒有警官,可有一點我敢肯定!」蕭瓊說道。
「哦?是什麼呢?」
「就是兇手縱火的目的!」
「縱火的目的?!」
「是的,有兩點,其一,從至今尚未發現凶器來看,原因很有可能兇手縱火就是為了借此來焚燬殺人凶器;其二,就是為了給自己製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就在這些人當中?」
蕭瓊點點頭。
「理論上聽起來似乎的確如此,可如何遠距離縱火到底要怎麼解釋呢?」徐天也眉頭緊鎖。
「還不能。」蕭瓊無奈地搖了搖頭。
「阿瓊!」
龍也警官的表情顯得有些焦急:「這個殺人手法應該是破案的關鍵,如果不盡快解開這個謎團,就有可能會給兇手足夠的時間來銷毀證據了!」
「我知道!但是線索已經斷開了,我不得不承認兇手有過人的思維,這起高智商犯罪的案件不在場證明太完美了,全紫荊花島的人都能為兇手作證!」
「阿彥說過!」龍也警官輕聲說道:「記得阿彥在聖三鑒私立高中辦殭屍男的第一起案件時曾說過——再完美的作案手法也是會有缺陷的,因為一切犯罪活動的最後終點站,都將是法律的制裁!」
「太過於完美的案子,對兇手來說,是一種藝術;對偵探來說,卻是一種訓練,而兇手往往會成為這種訓練下最後的犧牲者!這不也是那個死小子說的嗎?」
蕭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夜,終於過去了,在一夜未寢的蕭瓊看來,這夜太冗長了!是啊,阿彥的死加之謎一般的事件,讓這個柔弱的女生徹夜未眠,翻來覆去,也不知悄悄地落了多少辛酸的淚,但她不能服輸,因為公冶彥明,因為公冶彥明離開時嘴邊那最後的一抹微笑……
九月二十四號的早晨很快就過去了,下午一點,市中心一家咖啡館內——
「大哥,那小子真的死了,看,這是今天早上的快報!」
一個滿臉都是大鬍子的男人將一份快報的頭版翻開放在另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面前,這個男人就是黑色組織的黑軍師——代號「死神使者」冷寒。
冷寒點起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不住地往外吐著煙圈,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報紙:
「本報訊:據警廳有關人員透露,昨天傍晚六時許,於中天廣場東海岸打撈起一具浮屍。據悉,該浮屍即是被譽為『小福爾摩斯』與『中國的金田一耕助』的中國天下最最年輕的業餘私家偵探公冶彥明的屍體,有傳聞說這位私家偵探為不明組織所殺害,具體事宜警方仍在調查當中,負責這起事件的是警廳高級警探龍也。追悼會擬定在二十八號下午三時舉行,屆時……」
「哼哼……」
冷寒一陣冷笑,他將手中的煙嘴彈出窗外,用奸佞的口吻講道:「公冶彥明,哼,也不過是個垃圾而已,算什麼東西,哼哼,哼哼哼!」
「大哥,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那個大鬍子問道。
「公冶彥明一死,其餘的小丑就好對付了,你去通知紫荊花島的弟兄們,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行動,我要親自上紫荊花島去看一齣好戲!」
「瞭解了!」
大鬍子顯得畢恭畢敬。
「你看那個在我們車旁的流浪漢!」
冷寒突然警覺起來!
「有什麼不對嗎,大哥?」
大鬍子有些莫名其妙!
「總覺得那背影像是在哪見過!」冷寒的腦子裡飛快的閃現出一個人的面容:「難道是……不可能吧?!」
「大哥,要不要我去……」
「不必了,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
等冷寒出來的時候,那個流浪漢早已經不知去向了。冷寒未及多想,便坐上了車子。大鬍子則坐在前面開車。當車子駛離的時候,從牆角突然閃出先前的那個流浪漢,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