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牡丹的父親老來風流,娶了一名年輕的後妻,已於去年定居澳大利亞。
李父接到女婿電話,聽說唯一的寶貝女兒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樂顛顛帶著老婆張玲玲回國祝賀來了。
「女兒,你真厲害,居然給爸爸生了個十幾斤的胖外孫,爸爸真替你高興,給,這張卡裡有五十萬,算是老爸給外孫的見面禮!」李父剛見到躺在小搖籃裡胖呼呼的小外孫,便爽快的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女兒。
「爸,我們有錢用,你老還是留著自己開支吧!」李牡丹知道凌痞討厭接受岳父家的錢財,怕他知道了生氣,所以想也沒想便推回了老爸的禮物。
「哎呀,我說女兒啊,這是爸爸給外孫的禮物,你怎麼可以不收呢?」李父嗔怪的瞪了一眼女兒。
張玲玲則似笑非笑站在一邊,像看熱鬧一樣望著李牡丹兩父女互相推辭,幽深的瞳仁裡閃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從偏遠農村出來的,姿色平平,沒多少文化,開始只是在工廠打打工,後來辭職進了李牡丹父親的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業務員,沒到三個月便和李父勾搭上了。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麼媚術,僅相處了短短的兩個月,便讓做了十多年鰥夫的李父名媒正娶將她迎進了門,並且雙雙移居澳大利亞,過上了奢華的闊太太生活。
「爸,你都帶來禮物了,何必再給錢呢?我們的服裝店都擴大兩倍了,生意挺不錯,賺的錢足夠我們一家人花了,怎麼還好意思再要你老的錢,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李牡丹自從有了兒子,懂得做父母的不易,開始學著體貼自己的父親。
正在推辭之間,凌痞帶著凌鈺回來了,與岳父岳母打過招呼,便探頭去看搖籃裡的兒子。
「女婿,你來說說,我就想給外孫一點見面禮,我的寶貝女兒硬是不給我面子,你們總不能讓我這個做外公的對孩子內疚吧?」李父見李牡丹還是不肯接收自己的卡,無奈之中只好轉向凌痞。
「既然是岳父大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凌痞喜得兒子,破天荒沒有堅持以前的習慣。
李牡丹見丈夫發話,這才收下了父親的信用卡。
「爸爸,弟弟醒了,好多尿尿!」凌鈺輕輕扯了扯凌痞的衣袖,指著搖籃道。
凌童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哥哥,胖胖的小手象打節拍一樣揮舞著,「咯咯咯」笑的很開心,兩條小腿張開了,一泡尿水劃出一道高高的弧線,直灑到搖籃外面。
「我的媽,這孩子神了,才剛滿月吧,怎麼像好幾個月大一樣?太懂事了!」張玲玲被孩子的笑聲吸引,走過去驚訝說道。
「呵呵,是比較懂事!」凌痞抱起孩子,隨口附和。
「死東西,又把搖籃尿濕了,每次一尿就是一大泡,煩死人!」李牡丹嘮嘮叨叨去換搖籃裡的小被子。
「喲,我的乖外孫,來,給外公抱抱!」李父也轉過來,欣喜接過凌痞懷裡的孩子。
凌童咬著小拳頭衝著外公笑,兩眼還一眨一眨的,像在說話一樣,特別可愛。張玲玲被孩子的伶俐模樣吸引住了,伸著青蔥食指輕輕按摸小傢伙粉嫩的臉頰。凌童收斂笑容,揮著兩個小拳頭怒視張玲玲,似乎很惱怒她這種亂摸人的行為。
「哈哈,他居然懂得生氣,太好玩了!」張玲玲大笑,又捏了一下孩子的臉。
這下凌童發怒了,上身猛的一縱,撲上去一把咬住張玲玲的手指,狠狠的甩了甩。李父沒想到孩子的動作這麼靈活迅猛,差點失手把他掉到地上。
「啊!我的媽,疼死我啦!」張玲玲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費了很大勁才從凌童嘴裡把手指拔出來,仔細一看,都咬出血印了。
「咯咯咯!」凌童嘴裡發出得意的嬌笑聲。
李父趕緊將凌童交給凌痞,心疼的抓住張玲玲的手指,吹了又吹,一個勁追問疼不疼,要不要上醫院。張玲玲心裡暗暗惱恨凌童,卻也不好意思和一個才剛滿月的嬰兒計較,美目含淚,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梨花帶雨的模樣惹得李父更心疼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外孫,他的巴掌肯定會招呼到凌童小屁股上。
「女兒啊,我說你這兒子才剛滿月,怎麼就那麼狠?竟然懂得咬人了,還咬的如此重,等他稍長大一點,你們得好好教育啊,別讓他成了什麼凶神惡煞的不良少年……」李父掃了一眼已回到李牡丹懷裡吃奶的凌童。
「爸爸說的是,我們一定好好教育他!」李牡丹使勁點頭,心裡卻暗自高興,她對這個後母根本就看不順眼,總覺得是她奪走了父親對自己的愛。
凌痞則在一邊給孩子收拾衣服,凝重的臉上若有所思。孩子所表現出來的這種狀況實在讓他很擔憂,才一個月就知道去咬人,要是再長大一些,那還不得把整個甾州城給翻過來了?老道士說會有驚世駭俗的命運,到底是怎麼樣的驚世駭俗呢?危害人類?毀滅世界?還是飛出地球?他總不會是外星人投胎來地球搗亂吧?
正當凌痞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老大,你在哪裡?不好了,黑飛那個王八蛋派人到修理鋪搗亂來了,你能不能過來一下?」丁百萬焦急的聲音。
「好,我馬上過去!」凌痞掛了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過哪裡去?」李牡丹驚問。
「丁百萬他們的修理鋪出了點事,讓我過去一趟,你先陪岳父他們聊聊,我一會就回來!」凌痞笑笑,又轉向李父道:「爸,對不起,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先失陪一下!」
「好,有事你就去忙吧,我陪我寶貝女兒聊聊!」李父爽朗笑著揮揮手。
凌痞親親凌童的小臉蛋,又摸了摸凌鈺的小腦袋瓜,囑他回房寫作業,便拉開大門衝了出去。
丁百萬與阿飛正在修理鋪焦急的等待凌痞,地上到處扔滿了東西,一片狼藉,像被人操了家一樣,旁邊還有一輛被砸扁了的小轎車。
「怎麼搞成這樣?他們來了多少人?」凌痞鑽出車門,一眼看到亂糟糟的修車鋪,提高聲音問道。
丁百萬與阿飛迎上來,兩人臉上還有血跡,也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濺了別人的血。
「你們還掛了彩?他們人很多嗎?」凌痞驚道。
丁百萬與阿飛都是凌痞手下身手最好的,一般平常之人就算有十幾個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來了五個人,開著一輛小轎車,說是要修車,我們開始不知道他們是黑飛的人,修完後他們卻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沒說幾句就掏出傢伙打起來,當時只有阿飛和三個夥計在,我到隔壁搓麻將去了,等我聽到動靜不對跑過來時,這裡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我們撂倒了他們幾個人後,又來了一輛車,一個粗壯的黑衣人帶著幾個傢伙走下來,借口我們欺負他的手下,又是一頓好打,雙方都掛了彩,當然,他們傷的更嚴重,見討不到多少好處,便開著車子跑掉了,後來一個夥計認出了那個黑衣人,說是黑飛的手下。我靠他***祖宗十八代,居然敢打上門來,看來不教訓他們不行了……」丁百萬氣憤道。
「老大,上次那廝在我的婚禮上下毒手,本來我就想報復他的,可一想我們都已經退隱江湖,我不想再連累大家捲入到是非當中,便嚥下了一口惡氣,可照今天的情況來看,如果我們不反擊,只怕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麻煩,你看,我們是不是想個辦法好好整整他。」阿飛沉聲道。
凌痞摸著下巴沒有吭聲,幽深的眼眸裡藏著一些深不可測的東西,似乎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魔卦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