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到突如其來的短劍,方方不由得驚叫出聲,可是尾音還沒有落下,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火狐狸重重的一推,向後面直直的倒去,後頸則重重的砸在床上,雖然床鋪很軟,但是方方卻也抵不住這重重的一摔,頓時覺得腦袋發蒙。
等她醒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火狐狸已經從床榻上飛了出去,然後聽到的則是床帳外沉悶卻激烈的打鬥聲。這打鬥雖然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但是從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和外面低低的談話聲中她可以聽出,應該是易水寒回來了,於是急忙翻下床去,想要看個究竟!
聽到方方求救的笛聲,易水寒便火速趕了回來,可是剛到院中,便看到那個韓大人從方方的房門前走開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時之間,易水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便不敢貿貿然地回去,在院牆上稍等了一會兒,等韓大人房間的燈完全滅掉後,這才來到剛剛離開時打開的窗戶前,跳回到房間中,這扇窗戶是開在臥室的南牆,所以比較隱蔽,可是他剛剛跳了進來,卻聽到床帳中竟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怎能不讓他大驚失色,於是想都不想便拿出藏在袖中的短劍,待分辨清那男人的方位後便刺了進去,不過因為怕會傷到方方,他這一次並未用全力,一擊未中後,便急忙抽劍回防,同已經從床帳中鑽出的黑影混戰起來。
待方方從床帳中出來以後,易水寒同火狐狸已經戰了十幾個回合,竟然是不分伯仲。這不由讓易水寒暗暗心驚,此時房間內光線昏暗,火狐狸又背對著窗戶,這讓他的面目一時間辨識不清,易水寒更看不出他是何方神聖,只能從他地武功中感到他的功夫極為怪異,讓自己處處受制,於是他低聲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原本很多話的火狐狸,此時卻異常的沉靜。仍舊不發一言,方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只能說道:「你們不要打了,易將軍,他是來幫我們的。你們不要打了!」
聽了方方的話,易水寒更是心驚,從她的言語中他可以判斷出,此人一定跟她有著莫大的關係,可是他卻毫無印象,相反方方卻似乎同他很熟識,於是心中不由暗暗搜尋起方方見過地那些人來,但是仍舊毫無頭緒。
正在這時,火狐狸卻開口了。只聽他沉聲說道:「好心沒好報,真是讓趙某心寒!」說著,他的聲音似乎轉向了方方,然後說道,「淳於姑娘,趙乾告辭了,我們有緣再會,」說著。只見他突然間抽身向後退去,然後身子斜刺裡向窗口飛去,然後悄無聲息的穿過窗口,頓時消失在窗外,再也沒有了聲息。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方方先是一呆,但是頓時明白了火狐狸留下的信息。看來他還是不想把自己地真實身份告訴易水寒他們,所以才留個名字給她,好讓自己替他遮掩。
聽了方方和火狐狸的話,易水寒沒有再追,卻皺著眉頭將眼神投在了方方的身上,看到在月光下方方那張略顯慌亂的臉,心中的疑惑更深。想到剛才自己進入房間時的情景。胸中更像是堵了一塊大石一般,恨不得立時向方方問個清楚。不過,話到嘴邊,又恢復了一派平靜,只聽他啞著嗓子說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來幫我們,他是誰,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方方略微想了一下,便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易水寒,不過在火狐狸地身份上,她卻只能撒了一個小謊,只說他是在趙國認識的遊俠,至於怎麼會出現在皇宮中,她只能實話實說不知道了!
聽了方方的話,易水寒的眉頭皺得更深,顯然,他對方方所說的話沒有完全相信,可是一時間又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知道自己撒謊的水平有限,方方在說完之後自是不敢看易水寒的眼睛,心中竟然還出現幾分愧疚,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卻不能再收回,只能以後找機會告訴易水寒事情地真相了,正想著,卻在不覺間發現易水寒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於是驚訝得抬起頭來,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惶,正要詢問,卻沒想到易水寒已經在黑暗中開口了:
「這個!淳於姑娘……」
「什麼?」
「那個韓大人看來不是普通人,估計是對我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啊!那怎麼辦?小正會不會有危險!」方方著急的問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現在他估計只是懷疑,沒有真正確認,暫時小正還不會有危險!」
「那我們該怎麼辦?」
「所以我們以後就更要小心行事了!所以今晚……」
「什麼!今晚怎樣……」聽出易水寒似乎欲言又止,方方一頭霧水的問道。
只聽易水寒長歎一聲,開口說道:「只怕我們這三個晚上必須要同榻而眠了!」
「什麼……」
轉頭看了看緊緊縮在床榻裡側的方方,易水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幼稚了,他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要想打消那個韓大人地懷疑,不一定非用這個辦法的,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的腦中總是閃過剛剛進到房間時的情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方方那閃爍的眼神和那個男子的身影,這些影像都給他指出一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情況,他在心裡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發生地情況,他不敢問她,不敢問究竟在床帳中發生了什麼,所以,他想要找到證明,證明他地想法完全是錯誤的,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地,只有這樣他的心中才能尋到一絲安慰,才會抵住對這件事情進一步探究的渴望,才不會讓自己的心幾欲成狂。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躺在這裡以後,他心中對真相的渴望更深,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細細搜尋著任何一處蛛絲馬跡,根本不是想在打消什麼念頭,卻是在想方設法尋找能證明自己猜測的證據,這裡面的空氣讓他的心壓抑異常,他快要被自己的想法弄瘋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易水寒郁著暗火,心中似乎在喊道,眼神則不由自主地看向方方的背影,似乎希望從那裡看到些什麼,那背影纖細而瘦弱,此時正輕輕的蜷著,呼吸雖然平穩卻顯得過於小心翼翼,一聽便知道她是在假寐,易水寒自然能聽得出她沒有睡著,可是卻不想拆穿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也只有此刻他才能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雖然周圍光線昏暗,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比以往看她看得更為自由,或許只有在暗夜中他才能如此直視她吧,即便只是背影。
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只能不停地向前,沒有半步退路,視線更不敢停留在任何一個與復國無關的地方,只能向前看,再向前看,也正因為如此,五年前才會發生那件事情,才會造成他們的傷痛,雖然自己也痛了,可是那時的他卻只是把這疼痛作為一種歷練,但是,現在……
漸漸的,方方似乎放鬆了戒備,呼吸越變得越來越深沉,最後,等她的呼吸變得深遠而悠長後,易水寒知道她應該睡著了,畢竟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憑她的精力又能熬多久,他不由得又有些心疼,雖然他不知道她從何處而來,雖然他知道她身世堪憐,可是,他也知道,她應該來自一個和平的地方,哪曾受過這亂世的煎熬,亡國的痛楚,這些從她處事上便可見一斑,思及此處,他便有一個衝動,想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去撫平她緊皺的雙眉,去給她那慌亂的心送去平靜,於是他手隨心動,右手不由自主地向方方伸去,似乎想攬上她的肩頭,可是在他就要觸及到的那一剎那,方方突然間動了動,調整了一下睡姿,竟然臉向上平躺起來,嘴中則喃喃地說起了夢話:「他……真的是來幫我們的,易大哥!」
「易大哥!」聽到這句稱呼,易水寒的手急忙收了回來,看著她孩子般的睡容不由得發起呆來,呆愣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與平時禮節性的笑容不同,這笑容發自內心,它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像小女人一樣的胡思亂想,看著這面容,原本的心思起伏也漸漸淡了下來,化為了滿腔的平靜。
「不管剛才的情景怎樣,她的心只要同他們在一起不就是了!不管如何,上天既然把她帶到這裡,並賦予了她使命,都意味著她與他們再也分不開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易水寒的心再次恢復了淡然,心情也好了許多,終於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過了一會兒,方方又翻了個身,嘴中又似乎在喃喃地說著什麼,而這句,易水寒卻沒有聽到。
「你……你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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