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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的時候,年已經過完了,他們是在路上度過的除夕,不過這對方方來說也無所謂,反正她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親人,最熟悉的人又都在身邊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團聚不團聚之說。
倒是小正,看起來有些鬱悶,由於除夕之夜他們沒有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吃的東西也很簡單,讓他發了好一頓脾氣,這不見到膚脂城,他的樣子看起來也悻悻的,即便許諾進城就給他吃好東西,他也是一點興致都沒有。
易水寒的許諾果然沒錯,還沒有走進城門,便已經有一隊人出來迎接,為首的一人便是姬相,易水寒早就把他們的情形用飛鴿傳書告訴了他們,所以幾名遺老一大早便出來迎接,由於方方被他們簇擁在中間,所以剛剛進入他們的眼簾,他們就上前幾步湧了過來,不但把那幾名青年擠到了一邊,還差點把方方旁邊的小正擠倒,氣得小正哇哇大叫,更讓方方受寵若驚。直到易水寒向這些遺老們說方方旁邊的這個小男孩可能是少主,這些老頭們這才將方方放過,轉而向小正圍去,而且也不知是誰出的主意,這群老頭子竟然將小正抬了起來,一起向城中走去。
看到這些老爺爺這麼熱情,方方不由得瞠目結舌,正在她發呆之際,卻感到有人捅了她的後背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允布衣,他用鼻子哼道:「呆呆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進去,難不成想在這裡站上一輩子嗎?」說完,便向城門走去。
「你……」方方想說什麼,卻看到他已經走遠,只怕說了什麼也是白費口舌,於是咬了咬嘴唇,也跟著他們的身後走進城去。
在易水寒的帶領下,方方被領進了一個大殿似的地方,在這裡早就擺好了酒席,而方方的位置就在左邊的最上方,至於小正,現在早已經被那群老者擁到了正中間主座的位置,被他們纏著問這問那!
小正早已經不耐煩了,不僅僅是這些老頭比潞驪還嘮叨,更重要的是,明明面前擺著一大堆好吃的,卻被這些老頭們攪得一口都吃不得,終於,他忍無可忍,大聲地喊道:「煩死了,煩死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懂不懂,我都快餓死了!」
那些老朽一呆,正在不知所措之際,易水寒急忙上前打圓場,開口說道:「我看眾位大人還是各就各位吧!現在還沒有確定這位小公子就是少主,一切還要等大巫女定了才可,我看還是讓這位小公子坐到淳於姑娘身邊才合適,等大巫女一旦認定,到時候大家再為小公子舉行登位大禮才是正途!」
那些老頭一愣,知道他們大喜之下似乎作了越距的事情,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小正在那個位置上坐得正難受,趁著易水寒說話的功夫,已經溜下了主座,三蹦兩跳的坐到了方方的身邊,抓起她盤中的一隻雞腿便大嚼了起來。
看到此種情形,眾人只好紛紛落座,不過眼睛卻不斷地向方方這桌瞥來,視線自然是全都停留在小正身上,經過短暫的客套之後,在場之人便放開了許多,也互相敬起酒來,當然,他們敬得最多的就是方方這桌,而目的也很明確,雖然易水寒說現在還沒有最後確定,但是既然大巫女說了這名叫淳於方方的女子與少主關係密切,那麼也就不離十了。
這會兒的酒度數極低,在眾位遺老的勸說下,小正有些心動了,便端起了案上的酒杯,正要將它到進口中,卻不想被方方奪了過去,凶神惡煞地喊道:「你才多大年紀,竟然想喝酒,不要命了嗎?十八歲之前不許沾一滴酒!」
看到她的樣子,小正被嚇得吐了吐舌頭,更不敢將她手中的酒杯奪過來,跟她相處了這麼久,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雖然她有時候糊塗得可以,可是一旦認定的事情,只怕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此時他只能乖乖聽話,看著被她奪去的酒杯嚥著口水。
不過她這樣一來,那些遺老們可不幹了,噴出的唾沫星子差點把她淹死,什麼「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等等,一股腦全湧了出來,再加上「之乎者也」一大堆,把方方說了個頭暈眼花,恨不得將耳朵捂起來,到了最後她忍無可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忍著口中的辛辣,對那些老頭們說道:「各位老爺爺,我弟弟年紀還小,你們要想敬他酒,我替他喝好了,我的酒量很大的,你們放心敬!」說著,又喝了一大杯。
眾位遺老一看她的樣子,頓時興味索然,紛紛落座,自顧自的互相敬了起來,把方方晾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還是和事老易水寒,看到她這副樣子,急忙站起身來,對方方說道:「淳於姑娘,這次如果真的找到了少主,易某真是萬分感謝,我代表中山,敬姑娘一杯!」
隨即,姬相不失時機地站起身來,對方方說道:「淳於姑娘,謝謝你幫我們找少主,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吧!」說完便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對於淳於方方,他瞭解得可比在場的那些遺老們多多了,因為易水寒一回來就將路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所以他知道這淳於姑娘不僅僅對於找到少主有用,而且還是同雕陰王家聯繫的一根紐帶,以後是否能從王家獲得更多得資助,恐怕全看這個女孩了,所以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找到少主這淳於方方的作用就沒有了,而對於他來說,方方甚至比以前還更要有用,當然,這件事情關乎中山的尊嚴,除了他和易水寒以及方方本人,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看到一文一武兩位在中山舉足輕重的人物全來敬方方,那些遺老們也不好太駁他們的面子,於是一眾人全來向方方方敬酒,竟讓她一時間應接不暇。
方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看到一個個老伯伯老大叔們連軸轉的在她面前轉來轉去,她能做的只是一杯一杯的將酒喝下肚,雖說此時的酒精度數極底,但是也架不住一口氣喝這麼多,還是空腹,到最後用完酒菜,方方走路已經是搖搖晃晃的了。
看著搖搖晃晃的方方,易水寒皺了皺眉,對旁邊的一名侍女說道:「聖堂我是不便去的,你們把淳於姑娘送到南園,好好服侍!」
「是!將軍!」旁邊一個穿著綠衣梳著雙髻的小丫環說道。
「我要同方方姐在一起!」小正抓著方方的手臂,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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