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市刑警隊審訊室夜燈火通明
峰松,梅雪嬌,高鐵柱幾位警官連夜提審侯煙鬼。
峰松聲色俱厲:「為啥誣陷菊記者?」
侯煙鬼滿不在乎地:「看她挺風流,挺性感的,隨便說說,解解悶。」
峰松:「老實交待,你怎麼知道菊記者去柳林灣?」
侯煙鬼:「我路過看見了,見你們挺親熱的,就想製造些桃色新聞搗亂搗亂。」
峰松:「侯煙鬼,你幾點鐘看見的?共看見幾個人在一起?」
侯煙鬼支吾其詞。
峰松:「侯煙鬼,這下露餡了吧,你就沒去柳林灣。你聽誰說的?誰指使你演這場鬧劇?全交待了,我們可以對你從寬處理,不追究你誣陷罪。要不,你再抵賴下去,按抗拒從嚴論處,就虧大了。」
侯煙鬼頓時坐不住了,突然躺倒地,像瘋了似的胡抓亂摸,從褲兜裡摸出一個空煙盒子,掏出半根煙頭,哀求道:「給我點著,我全交待。」
梅雪嬌點著煙,把空煙盒拿給峰松:「這是一盒飛天煙,上次你在他家抽的也是這種煙。」
峰松仔細一瞧,大驚:「又是飛天煙。」隨即從侯煙鬼嘴裡拿掉半根煙頭,沖高鐵柱:「立即送交緝毒大隊檢驗。」峰松說罷緊追侯煙鬼:「這盒飛天煙是哪兒弄的?」
此刻,侯煙鬼已平靜下來:「豹子賣給我的。」「豹子是哪兒的?」峰松追問。
侯煙鬼:「不知道,我只見過兩次。」峰松:「你怎麼知道他叫豹子?」
侯煙鬼:「上次在我家,接待你們的那個刁彤彤這樣喊他。」
梅雪嬌:「那小姑娘不是叫小紅,是你媳婦嗎?」
侯煙鬼:「那是冒名扮演的,不是我媳婦,刁彤彤和豹子是一起的。」
峰松恍然大悟,強壓著怒火追問:「誰指使你們這樣幹的?目的是什麼?」
侯煙鬼:「豹子讓我們誘騙你,讓你染上毒癮。」
峰松已氣憤得渾身發抖,眼球突出,青筋暴起,終於難以自持,猛撲過去,一舉將侯煙鬼打倒。
峰松家
峰松飢腸轆轆,疲倦不堪地走回家。屋裡漆黑一片,他拉亮燈,逕直走進廚房,只見冰鍋冷灶,沒有可吃的東西。他又打開臥室門,開燈,見媳婦秋紅椒連鞋也沒脫掉,就上床合衣蒙頭大睡。他上前忙給媳婦脫鞋。秋紅椒忽地坐起來,扳著臉不理他。
「你怎麼啦?臉拉得長的象冬瓜。」峰松急問。」秋紅椒一言不發。
「柳校長訓你啦?還是調皮搗蛋的學生惹你生氣啦?」峰松坐下,雙手抱住妻子,也想大哭一場。
秋紅椒立即撥開峰松的手,像不認識似的,冷冷地說:「別碰我,走開!」
峰松頓生恚色:「你有氣有話就說,我今兒煩透啦。」「我知道你煩我,你住到柳林灣,回來幹啥?」
峰松直眉瞪眼:「你不相信我?」
秋紅椒:「外邊都傳遍了,有名有姓的,怪道整天不沾家,早出晚歸,才另有新歡。」
峰松喝道:「你胡說!」
秋紅椒:「胡說的是你,家裡三萬元存款哪裡去啦?我問過醫院,是扶貧辦救濟的。」
峰松:「你在調查我?」
秋紅椒:「你做的好事,還怕調查嗎?你拿三萬元出去風流,還美其名日,救死扶傷。」
峰松:「你再胡說,我給你急!」秋紅椒:「那你說三萬元哪裡去了?」
峰松:「我一時給你說不清,快拿點吃的,我餓壞了。」
秋紅椒:「吃個屁!你去她那兒吃去,風流去!」峰松:「你咋不講理,像個潑婦似的沒個完。」
秋紅椒:「我不講理,我是潑婦,她溫柔,她體貼,她性感,睡到她床上去!」
峰松恚而生怒:「你侮辱我可以,可你絕不能侮辱她的人格。」
秋紅椒:「你心疼啦?竟護著那個婊子!」「啪!」峰松一巴掌打在了秋紅椒臉上。
秋紅椒發瘋似的哭著衝出門。
昏暗的大街上,秋紅椒跌跌撞撞地跑著。峰松精疲力竭地追著……
藝樂園貴賓室
雷心蘭遵照父親的意願,只告訴了幾個同窗好友,擺了一桌酒席,婚事簡辦,沒想到肖無華不請自來。
雷心蘭、魚水躍一桌人忙站起來:「肖局長,快請上坐。」
肖無華彬彬有禮:「大家一塊兒坐。」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沉甸甸的一個大紅包:「祝賀二位喜結良緣,白頭偕老。」魚水躍給肖無華斟滿酒,雙手敬上:「祝肖局長仕途亨通,飛黃騰達!」
肖無華舉杯仰脖而盡。雷心蘭給肖無華添滿酒:「肖局長,請原諒我們的失禮」
肖無華:「你們這樣做我全理解!令尊一向提倡婚嫁從簡,反對大操大辦,我也非常贊同。」
魚水躍:「肖局一貫善解人意,多謝肖局的關愛。」
「謝啥呢?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這麼大的喜事,我能不祝賀嗎?」肖無華站起來:「你們同學慢慢聊,我先走一步。」全桌人都站起來。雷心蘭、魚水躍忙道:「還沒吃菜呢?」
「我還有點急事,不必遠送。」說罷,肖無華匆匆離去了,其它同學也相繼告辭了。
雷心蘭打開肖無華留下的紅包,取出一沓百元面額的鈔票:「水躍,你的面子夠大的,肖局給你送了這麼重的禮。」魚水躍:「肖局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是衝你來的,確切地說,是看令尊的要位來的。」
雷心蘭:「照你這麼說,你與我結婚也是看中我爸……」
魚水躍:「這你就冤枉我了,我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再說,你沾你爸的光了嗎?令尊從不以權謀私。我也不想攀龍附鳳。」雷心蘭:「好啦,管那麼多!他願送,咱就收,這又不是行賄受賄,不拿白不拿,正好,我辦戲校還缺資金呢?」
魚水躍:「那你在令尊面前要為肖局美言幾句。」雷心蘭:「哪還用說?」兩人對視著笑了。
刑警隊辦公室
峰松沖梅雪嬌、高鐵柱發問:「你二位查到刁彤彤的下落麼?」梅雪嬌:「還沒有。」忽然,電話鈴響了。峰松按下免提:「喂!」「峰松,你好!我林思春。刁彤彤去藝樂園,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你去辨認一下。」峰松:「幾點走的?」林思春:「剛出門,穿一件深紅大花紋襯衫。你到藝樂園門口就會截住她。」
峰松放下電話:「梅雪嬌,馬上跟我去藝樂園。」說著,同梅雪嬌疾速出了門。
藝樂園門前,一輛出租車應聲而至。峰松和梅雪嬌在車內密切注視著外邊。片刻,一個身穿深紅色大花紋襯衫、畫眉、抹口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亟亟走來,又突然站住,打開BP機一看,然後又掏出照相機。
梅雪嬌眼尖,忙說:「峰隊,你看那不是扮演侯煙鬼媳婦的小紅嗎?」「就是她!」兩人急下車。
「抓住她!」峰松大喊一聲,突然躺倒在地,氣喘噓噓,難以自控。
梅雪嬌用力抱住峰松欲扶他起來。刁彤彤正對峰松、梅雪嬌拍照。
峰松:「別管我,快抓住刁彤彤,我毒癮犯了。」梅雪嬌這才回頭四望,刁彤彤已無蹤影。
市刑警隊拘留室
信明義見到柳葉媚急說:「媽,你快救我出去。」柳葉媚:「急啥呢?你峰叔叔還能虧待你?你也該好好反省反省。」信明義:「這裡面人是對我另眼相看,可我沒有自由,藝樂園也離不開我,再不出去,就把我憋死了。」
柳葉媚:「要出去容易,你要答應和那姑娘結婚。我看那姑娘長得挺水靈的,我也挺喜歡她,而且還懷了你的娃,我還等著抱孫子。」信明義:「那姑娘是挺迷人的,可我不想馬上結婚。」
柳葉媚:「不馬上結婚,讓人家大姑娘扛著個大肚子,咋見人呢?做人要有良心,多替人家姑娘想想。人不能太自私,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
市公安局會議室
市公安局召開緊急會議,突然宣佈了一條處理決定。
局長信守道慷慨激昂:「上半年來,刑警隊的工作是出色的。全體幹警是好樣的,一連偵破了幾起大案要案,可喜可歌。可最近以來,峰松在查處金天龍生活作風問題中,犯了簡單粗暴,違法辦案的錯誤,竟然頭帶面罩,越牆而入,私闖民宅。二是在審訊時毆打犯罪嫌疑人。三是在抓一個犯罪嫌疑人的關鍵時刻,忽然毒癮大發,致使犯罪嫌疑人逃之夭夭,有損公安幹警的光輝形象。抱著對峰松同志負責愛護的態度,局黨組研究決定,免去峰松刑警大隊長的職務,即日去戒毒所戒毒。任梅雪嬌為刑警隊副隊長,主持全盤工作。同時送侯煙鬼也去戒毒所,我們共產黨人是講人道主義的。」
講到此,信守道聲音低沉,發顫,眼睛也濕潤了。與會同志心裡都很難過。梅雪嬌抽噎著:「我請求局黨組收回成命,別免峰隊長職務。我能力有限,難以勝任。」
「對,停工不停職!」緝毒大隊長牛奮蹄勃然而起:「應保留峰隊長職務。」「改免職為暫停總可以吧?」大家紛紛請求道。
梅雪嬌又說:「刑警隊不能沒有峰松,有峰隊長在,壞人聞風喪膽,還能收斂一些。」
信守道:「局裡本來也是這樣上報的,可上面………算啦,說這些還有啥用?」信守道掏出餐巾紙拭拭淚。肖無華一愣,瞥了信局長一眼,想說什麼,話到口邊,卻改口:「峰松同志,想開點,還有啥要求和意見儘管提出來。」
峰松冷靜地:「我沒意見,同意局黨組的決定。臨別,只有一個要求。現已查實,犯罪嫌疑人刁彤彤是金煙公司辦公室內勤,兼金天龍私人秘書。她拿的飛天煙是冒牌毒品煙,誘我誤抽後,毒癮發作,錯過一個抓捕的好機會,使其逃脫。我深感內疚、痛心。希望局裡加強警力,盡快把刁彤彤緝拿歸案。這對揭開金煙公司的黑幕,查清金天龍本人的問題,是一個重要突破口。」
市長辦公室
年近六旬的金州市市長兼市委副書記雷震宇正找金天龍訓話。雷震宇一臉正色:「既然出來了,就要痛改前非,爭創偉業、將功補過,才能取得群眾的諒解,挽回影響。你身上的臭毛病也太多了。」
金天龍半邊屁股挨著沙發,欠著身子,微微低首,用溫順虔誠的目光望著雷震宇,點頭哈腰地:「是是是!您的指示我堅決照辦。今兒能闖過這一劫,多虧雷市長的關照。」說話間,秘書杜雲飛進門:「雷市長,市檢察院雲檢察長求見。」
金天龍忙站起來,討好地說:「雷市長,你整天忙於工作,千萬莫忘了健身鍛煉。日行萬步能長壽,以車代步長肥肉。留有老命在,工資月月來,忽而一命休,工資全沒收。沒嫌頭銜少,就怕死的早!」
雷震宇一聽就惱了:「去去去!什麼死呀活呀?滿嘴胡說!信口雌黃!我們共產黨人干革命還怕死嗎?難道說人活著就是為了那份工資嗎?你滿腦子就是錢!錢!錢!庸俗透頂!送你一句話:以錢為重必黑心,以人為本留丹心」。
金天龍學了一句養生新諺語,本想討取老領導的歡心,卻落了個癩蛤蟆跳門檻,蹲屁股又傷臉,他只覺臉上熱辣辣地像在滴血,忙埋下頭倉皇離去。
片刻,年近五十歲的市檢察長雲中立進門。雷震宇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握握手:「雲大檢察長無事不登三寶殿,快坐下談!」雲中立:「雷市長日理萬機,時間寶貴。我就直說了。最近,我院先後收到幾份舉報信,反映金煙公司作假帳,偷稅及金天龍個人行賄問題。我院研究決定對金煙公司立案查處,不知雷市長意下如何?特前來請示。」
雷震宇興致索然,肅然而語:「立案查處是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力。我雖兼政法委書記,但也不能以權代法,可以提些建議供你們參考。金煙公司是全省名優企業,是市上納稅大戶。金天龍本人又是全省勞模,每年上交利稅上仟萬元。即是作些假帳,偷點稅,還是功大於過。水清則無魚,那些虧損企業還無稅可偷呢?你們的反腐精神是好的!可看待一位人物主要是看主流,看他對國家的貢獻,不要老抓住枝節問題不依不饒。歷來凡是有作為、有貢獻的人物,哪個能沒問題和失誤?古代的帝王哪個不卑鄙下流?哪個不道德敗壞?唐王李世民親手殺死兄弟李建成、李元吉,逼迫唐高祖李淵退位,篡奪皇位,而且霸佔了弟媳楊氏,其手段多麼殘酷、品質多麼惡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但他還成為譽滿全球、流芳百世的一代明君英主。如今也是兩袖清風一事無成,回扣作假建起大廈。不幹事的人當然不會犯錯誤!你們這樣查下去,便會干擾金煙公司的生產經營,直接影響我市利稅收入。市委,市政府方方面面都不會滿意的。市公安局查處金天龍的生活作風問題,那是小題大做!其結果如何?弄得信守道很被動,幾乎下不了台。刑警大隊長峰松也被免職了。」說著,雷震宇看看手錶,忙站起來:「我隨便談談,你們看著辦,主意自己拿。」
新村湖濱大廈
落日映天紅,給湖濱大廈披上絢麗奪目的金裝。一輛出租車徐徐開來,停在樓下。蒼海龍同秋紅椒下車,乘電梯直達28樓。蒼海龍打開108房門,摘下墨鏡,回頭沖秋紅椒:「快進來!」秋紅椒進門,衝口疾呼:「啊!好氣派!光這客廳比我家房子還大呢,幾室?」蒼海龍:「四室兩廳,冬有暖氣,夏有涼風。」秋紅椒:「看把你美死了。」
蒼海龍:「美個屁!房寬不如心寬,房中有火不如心中有火。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沒勁。」
「留有梧桐在,還愁鳳不來?」說著,秋紅椒到各房間巡視一遍。蒼海龍又陪秋紅椒走到陽台,清風拂面爽身,爽氣沁人心脾。舉目俯視,茫茫的金州湖霞光絢麗,盡收眼底。「太美了!太美了!」秋紅椒歎為觀止,感慨萬千。最後他倆轉到餐廳,蒼海龍拿出酒菜:「快坐下!晚飯就在我這隨便吃一下。」
秋紅椒:「無功不受祿,怎好意思?」
「老同學嘛,還客氣啥呢?」蒼海龍邊說邊打開一瓶紅酒,倒滿了兩杯:「祝老同學笑口常開,風韻常存!」秋紅椒喝了半杯酒,急不可待地:「我讓你瞭解峰松的相好,到底是誰?你查清了嗎?」
蒼海龍:「當然查清,今天約你來就為這事。」秋紅椒:「誰?哪個單位的?
蒼海龍:「說出來,你可別氣壞了。」
秋紅椒:「你說吧,我早都想通了。十個男人九個花,不愛家花愛野花,都是通病。」
蒼海龍:「你說得太對了!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婚前把誓發,婚後把妾納。擁有情人是人物,沒有情人是廢物。時下是輕好人、重奸雄,笑貧不笑淫,亂中更上樓一層。」
秋紅椒:「好啦,別胡諞了!快說出來,我就是為明個心跡,看那小妖精能比我強多少?」
蒼海龍:「比你差遠了,曾不記你是咱校的校花,我窮追猛攻也沒把你弄到手,至今還對你垂涎三尺。」
秋紅椒:「去你的!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臭嘴!快說是誰?」
蒼海龍端起酒杯:「來,一塊干了,我全告訴你。我不僅瞭解清了,還拍了照片。為老同學辦事,我是驢拉磨,(石)實打(石)著,蒼海龍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秋紅椒:「這照片上的女人是峰松的搭當,叫梅雪嬌。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兩人都敢摟摟抱抱,何況夜藏金屋……」
秋紅椒一下震驚了,只覺得頭皮發麻,胸口堵得慌,猛然拿起一瓶紅酒,直接對著嘴巴,咕咚咚的一口氣喝了個瓶底朝天。
蒼海龍:「想開點,你雖然比梅雪嬌漂亮,但你們相聚10年,舊了,哪有梅雪嬌新鮮。常言道:「常開花不香,久聚水變腐。鮮花最是半開時,真情貴在初戀日。」說罷,蒼海龍拿起西鳳酒,給兩人各倒一杯:「干!人生就這回事,當天有酒當天醉,今夜有情今夜睡。不圖百年廝守,就圖一時擁有。何必那麼認真,自尋煩悶。」
「咯咯咯……」秋紅椒傻笑一聲:「老同學,你太棒了,說出話來幽默風趣,怪逗人的,連你的大名都取得那麼棒,蒼海……龍,夠威風的……」
蒼海龍見秋紅椒有點醉意,便趁熱加火,越發賣弄開她的臭文:「人逢知己口若河,花開紅時蜂蝶多。」
「是嗎?」秋紅椒哼了一聲,便迷糊了。
蒼海龍忙把秋紅椒抱到臥室大床上,一把撕開她的胸部,得意地狂笑起來:
「有錢能哄妹睡覺,今晚連打三四炮,
把你樂得直喊哥,定叫峰松把家破。」
藝樂園貴賓室燈光柔和
金天龍、魚水躍、雷心蘭、信明義圍坐在餐桌旁狂歡痛飲。金天龍沾沾自喜:「今晚設宴,一為信明義獲釋接風洗塵,二祝願未來的刑警大隊長魚水躍早日赴任!乾杯!」
魚水躍:「金總抬舉我了,鄙人平庸,那敢高攀刑警大隊長的要位。」
雷心蘭:「眾望所歸,你就別謙虛了,謙虛過度就是虛偽了。」
金天龍:「是呀是呀,金州人民擁護你。峰松不得人心,違法辦案,對侯煙鬼嚴刑逼供,大打出手。」
魚水躍:「金總長著一對順風耳,連刑警隊審案之事都一清二楚。峰松疾惡如仇,免不了有些過激行為,人無完人嘛。」金天龍:「我看他是公報私仇,發洩私憤!」雷心蘭:「就是,只有他革命,別人都反革命!」魚水躍:「好啦好啦,當面道人之長,背地揭人之短不好。」
「是呀是呀!大家聚在一起應好好放鬆放鬆,莫談公事。」說著,信明義站起來,給每人添滿酒:「我敬各位一杯,感謝金總、雷姐的盛情款待!感謝魚叔的光臨!咱們同飲同樂,乾杯!」
金天龍插嘴:「你要稱姐夫,怎麼還稱魚叔。」信明義:「叫慣了,一時難改口。我告訴大家一件事,我也準備結婚。」雷心蘭:「新娘是誰?」信明義:「刁彤彤。」
金天龍喜躍忭舞:「太好了!我將備厚禮祝賀你!」
湖濱大廈28樓108號房內,燈火輝煌。
秋紅椒漸漸酒醒,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頓時驚慌萬狀。蒼海龍披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水好極啦,你也去洗個澡。」「蒼海龍!你怎麼能這樣子……」秋紅椒放聲哭嚎起來。
蒼海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乾柴見火自然旺,我有錢又有房。
愛你勝過愛我娘,咱們結婚去南洋。
峰松移情把你忘,已被免職下了槍。」
秋紅椒立即住了哭聲,驚愕地:「峰松被免職?為啥?」蒼海龍:「一是違法辦案,二是染上毒癮。」
秋紅椒又吃一驚:「還染上毒癮?那人徹底完了。」
蒼海龍趁機添油加醋:「還要禍害全家,全怪梅雪嬌!她與峰松喝酒時,給酒裡放了搖頭丸,想提神壯膽,激發性慾,借此毒害峰松,給自己騰位子。這不,梅雪嬌終於如願以償,現在已當了刑警隊隊長。」
秋紅椒聽罷,醋勁大發,一下子坐不住了:「這個小妖精,小婊子!我找她去,弄臭她……」
金州市委大院
豪華小車雲集。幾叢名貴花草在朝陽的沐浴下,格外艷麗奪目。
葉苦瓜柱著雙拐,拖著個大肚子,站在市委大門口,聲嘶力竭地哭訴著。葉大爺雙手高高舉起一個紙牌子:「強烈要求市委市政府嚴懲強姦犯金天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無不義憤填膺。兩名保安員一邊勸解著葉苦瓜爺孫倆,一邊疏趕著群眾。
「賣報!賣報!金州日報!」一名報童走過來:「奇聞怪事,鄉政府、派出所欠飯錢,賴賬不還!楊白勞反把黃世仁欺住了……」
突然,一輛豪華小轎車停在一邊。車上下來一名戴墨鏡的彪形大漢和一名三十五六歲的穿得考究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擠進人群,沖葉苦瓜和藹地:「小姑娘,別在這兒哭鬧了,哭壞身子會害你一輩子。」又衝葉大爺:「老大爺,你也勸勸孫女,這樣鬧下去不解決問題。我是區婦聯的,有啥冤屈,到婦聯好好說說。由婦聯出頭和市上聯繫,為你們伸冤報仇。你爺孫倆孤立無援不行,婦聯是專為落難婦女作主說話的。」
「對!到婦聯告他去。」「有婦聯,事情就好辦多了。」旁觀群眾紛紛建議。
葉苦瓜和爺爺見這位中年婦女態度誠懇,十分熱心,便跟她上車去婦聯了。
市急救中心
文若劍信心十足地幫葉苦瓜打官司,沒想到居然敗訴了。他對鄉衛生院出據的葉苦瓜的出生時間有質疑,就約同菊秋白來到市急救中心12號病房,找葉苦瓜談上訴之事,不料,卻是人去樓空。正納悶,覃寧趕過來:「文律師、菊記者,正說給你們打電話哩,葉苦瓜爺孫倆失蹤了。」
菊秋白:「咋回事?你快說。」
覃寧:「早上查房時,就沒見他們爺孫倆,還以為葉大爺扶孫女到室外練習行走呢。中午十一點半吃午飯時還未見他們,我們便四處查找,也沒找到,現在都快一點了,還不見人影。」
菊秋白:「覃護土長,你們沒打問一下,上哪兒去了嗎?」
覃寧:「聽人說,上午市委大門口,有個拄雙拐的女孩在哭鬧,不知是不是……」
菊秋白還欲問話,文若劍啥也不說忙拉著她跑走了。
金州市委大門門衛
一名保安員對文若劍、菊秋白說:「上午九時,一位老大爺扶著殘疾女孩在這哭鬧,要求嚴懲強姦犯,後來,被經緯區婦聯一位女同志接走了。」
經緯區婦聯
婦聯主任史蘭溪把文若劍、菊秋白迎進辦公室,忙遞煙倒茶。菊秋白攔住她說:「史主任,你別忙活了,我們急著尋找一名上訪的傷殘少女,聽說被你們婦聯人帶走了。」
史主任:「我們上午開會,都沒出去,不可能接來信訪告狀的傷殘少女。」
文若劍忙沖菊秋白說:「那咱倆快去刑警隊報案。
史蘭溪:「刑警隊全體人員都在赴宴。」菊秋白:「赴啥宴?」
史蘭溪:「你們還不知道?市公安局局長信守道的兒子結婚,在藝樂園大擺宴席,待客不收禮,公安系統齊抬腳都賀喜去啦。」文若劍:「這消息可靠嗎?」
菊秋白忙說:「史主任是公安局副局長肖無華的愛人,能不清楚嗎?」
文若劍忙說:「失敬!失敬!肖局我熟悉,人很正直,祝願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