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宸的手筆讓青檠在黑夜如秉燭燃盡,沒有烈焰的壯煉,好似徐風拂面過,沒有紙鳶在天顛覆,恰似薄命隨俘。
逃劫誤數在仲夏時分,斗金難求生命在烈夏陽暖下逐漸衰頹。
陽光的虛無是注定透不過黑暗的間隙,只是,曾經的教室角落裡有青檠翻閱心靈的遺篇。
手繪畫的背面,有宸峻留的言:
也許,帶不走,是對你的惦念。
宸
97年仲夏
亂草的筆跡被青檠含淚用手觸摸著,撫平著心傷的痛`````
1997年夏末天空:浮雲
陰晴的天是說不出我離別的傷,綿雨裡或許有我道不出灑脫的虛質,只是,糾結太多的我,預想灑脫,纏綿放不下回憶的一線天,我的生命未知是否呈現有光一線的天。原諒我沒有勇氣給你敘述什麼,沒有給予期許的承諾,原諒我的「自以為是」,也許,這樣是最適合我們的方式。至少,我認為傷痛可以獨自背負享有,原諒不想對你說再見,表示我們永遠不會有離而別。
記得那首一線天的曲。
初見你如眨眼念間,
如夢如煙。
桃面暗傷落雨淚漣漣,
你手間拈來花撫怨。
我心糾結你淚似雨沁,
花紛翼,瓣瓣覓寂。
我們互有情心,情漫在終天地逝裡。
風散花言傷,
瀕臨殘體,
唯有你心傷跡痕,
不要戀灑逝地,
我願不離不棄,
心甘陪與落花樹下的你,
延綿久久,
我們的愛清馨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
``````倉促的人生,我不知道是否還有初見的人生。在離別的早晨,我在站台上沒有等待她的到來,在散佈傷感的車鳴裡,我知道,也許,我永遠錯過了屬於我的七月。
1997年中秋天空:雨紛
開始迷失在陽光如波瀾的午後,逐漸迷幻未知的余陽末輝,將預備帶走什麼,迷亂的我在世間釋義著迷離而去?帶來是擦肩擁有,帶走青空遺失的春影。
我無能為力的妥協,也許,躲閃於不捨的離別,甚至沒有說再見,未想,永遠不會再相見,成就了是永遠。我預愚測想,力所能及只是獨攜著遺失的永恆而孤獨著遺憾走``````
1997年深秋天空:蒼色
我曾經的譜曲,未想,是為自己奏響有葬的曲音。
在山谷裡一線天,潮濕的空氣是我唯一的記憶氣息,我有勇氣為她再次捧起心愛的吉他,真心愛在短暫的剎那,在風中有她飄散的發,淡香的髮絲被我輕理,滿手滲透到心都是記憶裡隨憶。只是,短暫還未讓我刻記餘味,隨逐漸變在默化的病理裡消逝,儘管手足無措的思戀,卻無能為力的愛著未盡的戀,我的生命且將剝奪所有權限,倉促的末端位於蒼茫的憶海裡浮沉。
曾經的幸運不可以佔據久遠,我想這一年的糾結是我躲避不過的命數。
1997年深秋天空:無
醫生說我不需要在做透析,不用在忍受悲痛的苦,我甚至有意識的明白,放棄也許是仁慈的意願,只是,無魄逐逝,遊魂惜歎。病房裡唯一可望的視窗口上都倒映著孤樹影,寒風明月終究會離我遠去.漸漸消退是我的天空,可望而不可即。只是,在心底千萬遍疑問,青檠,你好嗎?!
1997年冬天空``````
感謝那張突如的報紙消息,在器官移植上給予我莫大的震撼。只是,設定的政策缺乏完善。不過,我在詫異的目眼裡投遞了申請,心裡卻異常欣喜,複雜的情緒濾過感性的撫慰,給予是重塑寄予。
天空,已是我感知的沮喪,面對鏡子裡自己浮腫的假象,總誤會這場夢艱苦在期盼的落幕,痛心苦楚的證實那麼刻骨,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的奢望,醒來總是白色的蒼茫,總有濃烈的來蘇味`````
劫數,終究有定數。
我日漸渴望著見的臉,卻逃避著在期盼,無法抑制簡單的儀式裡,面對生日蠟燭的感傷,我努力躲到衛生間裡,推開至親對我攙扶的手,是自己挪移著艱難的步,我知道,後面要靠自己去走最陰冷的路,我堅持關鎖門,發現浮腫的自己沒有對抗的免疫。背靠著門外家人的惦念滿心溫暖。眼淚不爭氣的流著,我想絕境裡難已逢生。
2007年深冬天空:消逝
醫生說移植手術對我而言已失去意義。我明白終究的芥蒂。不過是要走的路,卻膽怯著不灑脫。錯過的終究永遠不可回。
沒有人知道生命接力賽的規則,卻忘乎所以,不畏懼的奮跑於世末。可是,我毅然希望我愛的人可以快樂的活過,至少為我活得更繽紛覓彩,接替我的接力棒迎接我的渴望,我會在意念裡默默祈禱祝福。
本後的面上是一頁又一頁的畫,從熟悉清晰的線條到勾勒著不明的虛線,逐漸淡忘的模糊臉型與畫境``````。
青檠感溫著久別的熟悉,無力挽回。觸摸最末尾的讀本,有心靈倉促的惆悵。只是,氾濫是心悸的澎湃。
思戀是隨時間變異,溫習累積著所擁有的一切,隨著明亮隙漸的天,青檠仰望清晨敞亮的第一屢陽,她微笑,臉上掛著閃爍的淚。心底望破穿於世,天依舊未遷,萬物都在初冬的早晨。只是,心底堪探過私秘的領域,足已。
青檠叫醒趴睡在教室角落的我們,最後用手觸摸過熟悉的角落課桌,望眼看過心靈的領域,她準備好迎接新始起的齒輪轉動,仰望天闊,她知道有人活著心死了,有人死了心卻永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