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樹的某年(起點) 正文 第三章 流碾碩年之(四)燭燈紙籠
    青檠在午後暖陽的陽台上,望著身下鄰家院落裡漫越延線的蔓籐發呆,這是從前的鄰居移留下的唯一記錄,此時才搬入的新戶怎麼就坐享其成呢?峻宸每日護送的女孩就在一牆之隔的地···亂了的思緒,不及風吹亂她飄逸的長髮,亂髮迷蓋住眼睛,她才魂回竅的梳理髮絲,只是洗澡後的濕發早已被風吹乾,吹舞的飛發如萬眾情絲糾結,梳理時費力的拉扯打結的頭髮扯著頭皮,余留在手中拽落滿滿短碎長短不齊的頭髮,仿如情結終結在心的痛,結不開,理還亂的破碎缺夢。

    難道,剪短的發真如斷毀了牽掛,斬不斷的是情絲萬屢,剪得短是長的發。

    青檠亦然在午後的陽光下,簡單推出滾動的穿衣鏡,在二樓陽台的平檯面上要自己為自己剪髮,手握住的剪刀不停的顫抖,鏡中的臉也不成器任由淚氾濫不成樣。

    只是,無助的哭泣,她不忍斬斷的也許是夢。

    事物沒有任何模改的局面,恨自己手不忍執行的命令,她開始收拾鋪備好的剪髮場面,是默默在收理心裡掙扎的殘局。可笑的還有自己憂愁的表情。

    當風吹春醒復甦的萬物時節,吹亂是情絲萬屢,吹撫不蘇是無知的懵懂為愛傷情。

    推鏡子回房的青檠,意外聽到熟悉的聲音,面前的鏡裡倒映隔壁的院落。有峻宸手抬著花盆問屋裡人:「姑媽,我把花放在院裡了······」。「意外」也可以來得讓青檠手足失措。難以置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沒有理智的她喜劇的奔回房間找到父親的眼鏡為看個清楚,碩大的黑邊鏡框架在她清秀嬌容的臉,她努力在陽台張望隔壁,近到不可思議的距離裡她那樣茫然的視線裡卻模糊不清。全因那副不合適的「眼鏡」反而誤導她的「眼境」。

    青檠立刻取下鼻樑上不倫不類的黑框鏡,眼前已恢復安靜的午後,只有熟悉的微風真實吹過。莫非是幻覺嗎?

    是電話聚集我們同趕往她的家,我們躲在陽台上從鏤空的磚隙觀實情,相互研究眼鏡的度數怎會誤導太大,如哈哈鏡一樣,讓我們格外的笑話,緊接竊竊笑鬧裡是峻宸的身影,鄰家女孩挽著他叫著「哥」。

    無語的誤會解釋如此徹底。原來不過是兄妹情······

    此時,青檠的父親也生氣突站身後詢問:「你們蹲在這幹什麼?」我們被驚嚇著尷尬起身,努力用背對樓下峻宸的張望。期望他不要看見我們的面孔。可是,青檠父親大聲問:

    「青檠,你看見了我給外婆配的老花鏡了嗎?」

    青檠交出了手裡那副真實身份的老花鏡,痛恨不已。

    我們隨機應變的說「找不到放大鏡,所以借老花鏡······想必也有放大的作用吧」

    傻著笑只恨無地縫可藏是我們,笑著燦爛的是青檠,揭示眼鏡看不清事實的原情,揭發是格外有因的誤會。

    峻宸送鄰家女孩回家的「借口」是外地才搬遷的表妹不熟悉放學回家的路,所以峻宸和姑媽表態要送表妹回家。他真正「理由」卻是享有同青檠同看的景,同透過的風,同走的街道,同望過的明。

    這樣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

    也許,初戀最美的燈籠火燭,唯不可破的就是那層紙的朦朧,寧可封閉在隱隱約約的世界裡如燭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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