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蕩 第三卷 似水流年 第三章 鼠災
    雖然已經離開了學校宿舍自立門戶,但我們多年來的寢室臥談會慣例依舊保持著,而會議室就是我房間的大炕。

    一天夜裡,5個人又一起擠在我的大炕上,關著燈,黑暗中5個煙頭的亮光像幽靈般閃耀。

    猴子開始大罵老趙,

    「我操,這輩子我他媽不再相信你了,昨天上課你丫和我說市裡電影院有一個關於計劃生育的片,還你媽叫什麼《新娘18歲》,那神情跟語氣感覺像是毛片一樣,結果爺逃課去了,我操!一看主演的那女的沒有50也有49了~看得爺那個反胃,沒5分鐘就出來了,剛一出門就是狂風暴雨,害得爺打車回來。賠大了!」

    幾個人一聽頓時在炕上笑開了花,尤其是我旁邊的大象,笑的全身亂顫,帶動旁邊的窗戶也劇烈的震動起來,我真怕那破木窗上面的玻璃會掉下來.正這樣想著,真的有一個黑色物體從窗戶頂端飛速落下,不偏不斜正砸在猴子臉上,在跌到猴子臉上的一瞬間,猴子大叫,慌忙掄起雙手護臉,那黑色的東西在猴子身上跳了2下最後敏捷地落地,逃竄出我的小屋。

    大象馬上打開燈,只見猴子嚇得滿臉通紅,大叫:

    「我日死你大爺了,喪寧,你養的老鼠還教它3級跳呢,這回跑爺臉上開練了。我tm太背了,我不活了。」

    「怎麼會有老鼠啊,以前沒發現啊。」我笑的一臉茫然。

    「咱幾個男人過得太髒了,昨天吃剩下的皮皮蝦到目前為止還沒人去倒掉呢,才發現一隻老鼠那算少的了。」老頭哥一聲歎息。

    「呵呵,幾個男人的悲哀啊,要是小柳在還能幫咱收拾下,是吧,他寧哥」大象問到。

    「別逗了,小柳要知道我屋子裡有老鼠,她一定很興奮,勢必叫米奇睡床上,我睡地上。」

    說著我扔掉煙頭,繼續道:

    「看來,女人!我們需要一個能幫我們收拾屋子的女人,我看沫沫不錯。猴子,明天你去和她說說,我們請她吃飯。」

    猴子一聽大驚:

    「沫沫?她家很有錢,而且嬌生慣養的很,她自己估計都不收拾東西。指望她,算了吧!」

    我摸了摸猴子的頭:

    「收拾家務是女人的天性,需要培養的,這個和女人生孩子是一個道理。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想啊,就是再能生的聰明美女,如果成天一人,也別想生出半個孩子,相反,就是再笨的醜姑娘只要肯出去亂搞一氣,就有機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母親,這道理你都不懂嗎?一定要給沫沫鍛煉的機會,幸福了我們也鍛煉了她,所以我們要給她條件,給她創造條件,再說我相信和你有關的事,沫沫都會很上心的。要不長此以往,今天老鼠只是在你身上3級跳,明天沒準兒直接咬掉你老二!」

    整整一晚猴子沒睡好,甚至用大象的洗面奶洗了不下10遍臉。半夜睡不著去廁所居然又見到了那只3級跳的老鼠。

    猴子很喜歡現在的居住環境,那自由快樂的感覺不亞於校園那只獲得自由的頑猴,所以他心裡深深地懂得,這樣的新環境,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絕不允許鼠輩共享。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白塔嶺市場買了1斤的老鼠藥。

    回到巢穴,老頭哥還在夢裡,猴子在認為老鼠可能出沒的任何一個角落散一勺老鼠藥,再散點饅頭沫。一頭大汗後,滿意地趴到床上,

    開始默默的祈禱:

    "主啊,拜託你叫老鼠把藥都吃了吧!老鼠啊,千萬別記仇,哥們這麼做全是對面睡覺的胖子教的啊。"

    睡在一邊的老頭哥翻了個身,罵了一聲傻B,昏昏的又睡了過去,猴子樂呵呵地鑽進老頭哥被窩,又開始摸他肚子,良久老頭哥突然反應過來:

    "我操你大爺猴子,你洗手了嗎?"

    第三天早上,眾人還在夢裡,就聽著猴子大喊大叫,迷著眼開門一看,猴子光著上身,穿著小褲衩,手裡的筷子夾著一隻死老鼠。眼睛裡閃著勝利的淫光。

    第三晚上,眾人剛剛睡下,又聽見猴子大叫,推門進他們屋子一看,猴子裹著被子蜷縮在角落裡,大伙直問怎麼了,卻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

    一邊的老頭哥無奈地說:

    「被老鼠操了……」

    看來要想除根兒,打掃衛生刻不容緩。

    第四天上課,我們幾個摸進了1、2班教室,見了沫沫上去就是一通噓寒問曖,把個沫沫弄得即時有點受寵若驚,她挨個打量著我們,卻又忽然雙眼中閃露出一絲幽怨的神情,歎了口氣,低下頭,頭髮從兩鬢垂下來,遮住了臉頰,少頃,小聲說:

    「其實,我挺想你們的。你們搬家也不叫我去坐坐.」

    「早想叫你去了,但你也知道我們幾個住過的鬼地方,你敢進去嗎?這不前幾天還鬧鼠災了,差點沒把猴子給咬廢了.」我故意誇張地說.

    「天啊,猴子你沒事吧!咬哪兒了啊!」沫沫一臉的關心。

    「別聽他們瞎比比,沒這回事!」猴子臉有點發紅,繼續說:

    「下午放學有事嗎?去我們那邊看看吧,請你吃點東西,順便幫我們收拾收拾屋子~」說完不自然的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嘴唇.

    「哦,今天是梁鶴生日,約好晚上一起吃飯的……」沫沫說這話時語氣中略帶著點為難和猶疑.

    「哦,那你們玩吧,改天再說.」這次猴子的語氣反到輕鬆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剛要拉著我們轉身走,沫沫小聲說:

    「要不,我帶梁鶴一塊過去?收拾屋子也多個幫手?」.

    沒等猴子回答,我就搶在前面,代表我們全體人員表示了感謝,但我注意到猴子聽了這話分明又有了一絲緊張.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心底期盼的東西,卻在故意躲閃,怕得到後會失去?還是怕猜的到開頭,卻猜不中結局.我有種預感,猴子身上,可能有些故事要開始了.

    那天的參觀活動在友好、團結、和諧的氣氛下進行,沫沫拉著梁鶴對我們的巢穴進行了地毯式清掃,看得出她們是根本不擅長清潔的人.搞的自己灰頭土臉。直到最後,房裡只是稍稍變了個小樣,倆女人倒是徹徹底底來了個大變臉,猴子將這一切看在心裡.

    特別是打掃自己床位的情景,雖說只住了不到一個月,沫沫剛拿起枕頭,發現了一隻多日沒洗的襪子,腳趾處那三四個大大小小的洞洞正咧開嘴熱情地向她打招呼,還瀰漫著陣陣"幽香"。撇開襪子,掀開一個月多沒疊過的被子,發現了畫滿地圖的床單,或許猴子是從不尿床的,但這麼個單身已久的男人畫點地圖是難免的,可是能把地圖畫染成黑黃兩色,的確需要點技術含量。揭開床單,是塞滿了猴子身體各部位毛髮及煙頭的破棉絮,一窩疑似小蟑螂的生物剛剛孵化出來,開始了新的人生旅程,再往下就是厚厚的一疊遊戲攻關秘籍,還有他歷年的補考證、重修證以及繳費通知單。床底下是一雙雙的破鞋,一隻吃了藥的死老鼠正在其中一隻鞋裡面發酵。看來老鼠是很有報復心的,這只的死去,就驗證了老鼠的決心————我嚇不死你,也噁心死你。等到沫沫捏著鼻子把鞋清理乾淨,終於看到了角落裡面猴子積攢多時的一堆帶著黃斑的衛生紙,立馬噁心的就吐了一地。

    晚上我們一起給梁鶴過了生日。隨後把兩個女孩送回女寢,

    女寢門口沫沫拉住猴子的衣角,

    「你怎麼那麼髒啊,以前的飯盆裡好多老鼠屎呢。」

    「不能怪我,那都是喪寧拉的.」猴子漲紅了臉憤怒的辯解。

    「你真噁心,我為你辛苦了大半天,你就沒點表示?」

    "那,我改天請你去市裡吃小麥吧,我真的要走了。"猴子看看表,不知為什麼突然做出一種不耐煩的樣子。

    「不用你請我吃麥當勞,你們不是裝了電話了嗎,我想好了,再給你電話.」說完一蹦一跳地竄進宿舍大門.猴子望著默默的背影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回了駐地.

    前面已經交待過,猴子跟沫沫高中時代就是同窗,又來到同一個大學,關係一直不錯,大一在南戴河時,沫沫還曾在沙灘上留下過一個神秘的紙條,大有曖昧之嫌疑。

    記得曾經在無聊的時候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男人的魅力常常是和攻擊性連接在一起的」.

    在女性希望開始一段新的關係的時候,往往是對此持有戒心的,這時她們會期望對方具有一定的攻擊性,突破自己,並滿足自己對親密關係建立的渴望.這是所有女人的通用心理,大概也是默默的心理.

    比如說猴子人格魅力的表現,正是帶著強烈的攻擊性.在沫沫眼裡那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英雄中的英雄,大學兩年下來,但凡計算機系內、系外,乃至校外的大小衝突,必有猴子參加,而且是絕對主力,總是英勇在前。假如把學校的暴力份子組個籃球隊的話,論技術那猴子絕對是這支隊伍的科比。

    但老天是公平的,他賜予猴子敏捷的身手,凶狠的外表,乃至出神入化的遊戲靈感,但對感情這種事情他卻一點不開竅,整天渾渾噩噩地在遊戲中找樂趣,一隻常常傻笑的單細胞動物。

    所以老天的意思是————他這種人就應該是光棍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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