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忘不了那夜發生的一切,那真是段美好的時光,我的浪漫,我的激情,都永久地留在那段青春的回憶中。
多少年後,我仍然清楚地記得那一晚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或許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瘋狂,也是唯一一次掀起愛的波浪,而且是如此強烈,如此甜蜜,令人難以忘懷。
當晚小柳接到短信,頓時慌了神。站在昏暗的路燈下不住的抽煙,或許我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但並不興奮,只是好奇如果這事是真的,究竟是誰幹的。
我想陪她一起去醫院,起初小柳堅決的反對,但後來還是答應了,不過強調一定要在醫院門口等她。
海港醫院的急救室外邊,一個小子幾乎半個身子伸出了窗戶,他的手哆嗦得厲害,手指半天也按不到小靈通的撥號鍵盤。
終於通了,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大喊:
「是天宇台吧,趕緊的給我呼下齊齊哈爾的87798,留言是————快你MA來醫院,你家男人快死了,什麼!不給呼?我tm說髒字了嗎?你什麼j8態度啊,操,我tm投訴你……」
正喊著小柳已經走到他身邊,焦急的問:
「大康怎麼了?」
那人一見小柳,頓時一抓緊緊拉住她:
「我操!姑奶奶你可來了,大康讓燕大的打了,現在還在裡面搶救呢。」
小柳顯然是被他抓疼了,一把甩他胳膊:
「放開我,怎麼會事啊?誰打的。」
「還不是你那個燕大的情人幹的。」說著臉上露出一絲輕蔑。
「放屁!他一晚上和我在一起,不可能!」
對方一聽當時就怒了:
「我操!小柳沒看出來啊,你也守點婦道,哎~~~要不是看大康面子,我tm今天……」說著舉起了手。
「你打啊!不打你都不是人。什麼婦道,我嫁了他了嗎,我說過嗎。」說著眼睛一酸,哭成一團。
「哎呀呀,我這不也是著急嗎,別生氣了。我就不是人了,我該打,行了吧。」
「快說大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說話之依舊帶著哭聲。
「晚上那會大康請下午幫忙的幾個兄弟吃飯,你說也是鬼催的,東大門口那幾個館子都滿了,他帶路走的走的就跑燕大去了,吃的中途他去了廁所,就聽著廁所那邊有打鬥。等我們趕過去,就看一個人拿酒瓶子正拍他呢,趕上地方也不好,那兒堆了一箱子空酒瓶,估計大康那腦袋沒少碎瓶子。」說完一聲歎息。
「什麼?你等等,下午幫忙的兄弟?他不是和我說,是龔寧帶人去東大打的他嗎?10幾個打一個,幸虧他跑的快。」
「哎呀,我說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分析文字啊,大康鬧不好就掛了,從我們抬他到送進急救室一直就昏迷著,嚇死我們了。」
「那打他的人呢?」
「那小子挺猛,我們七、八個才把他放倒。恰巧老闆報警,那比現在在局子呢,我們也過去兩個人,估計這會兒正寫筆錄呢。你說要是大康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該怎麼辦啊!」此話一出,包括小柳在內的一群人都深深的低下了頭。
忽然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白大褂走了出來,一群人焦急上去詢問。
白大褂輕蔑的看了看這群人,皺著眉道:
「誰是病人家屬啊?」
那群人的眼光都瞄向了小柳。
小柳豪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我是,我是他……我是他姐。」
白大褂看了一眼小柳:
「人沒事了,腦震盪,頭部右側、前額部、後枕部開放性損傷,已經醒了。你和我走,我帶你交費。」
小柳和白大褂走後。
一群人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下。
急救室的病床上,大康睜著眼,這幾天來發生的事一幕幕的上演,想到了小柳,想到了我,想到剛剛發生過那淒慘的一幕。不由氣上心頭,腦子更是一陣陣的眩暈。為此他狠狠的抓著手邊的被單。
「大康啊!好點了吧?」
大康四下張望,周圍已滿是自己的同學。痛苦的笑了笑,微弱的聲音說道:
「我告訴你們一句話,哥們剛悟出的真理:別看中處女,別給一個女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別相信床上的誓言;女人多的是,比三條腿的蛤蟆多得多,別輕易相信愛,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別和沒心沒肺的傻比在一起,別把犯賤當真愛,操他MA的,小柳就是個蕩婦、是個掃把星……」
儘管他說著話時,和他眼神相對的哥們已經給他做出了足夠的手勢,但他還是沒有留意到小柳已在他身邊。
小柳瘋狂般地衝過去,一把扯掉了他身上蓋著的被單,望著這個曾經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眼前一片模糊:
「真好,終於結束了,恨嗎?傷心嗎?還懷念嗎?還哭嗎?心還疼嗎?還摟著枕頭掉眼淚嗎?無所謂嗎?還壓抑嗎?還被某個人灌得暈眩騙的上床嗎?還是藉著去廁所的機會搖搖晃晃絕望嗎?還在大醉過後失態的尋死覓活嗎?還是倔強的不肯承認愛錯了嗎?終於結束了,都tm的結束了……你終於說出實話了。」說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推開人群,奪門而出。
醫院外的一棵大樹邊,我悠閒的抽著煙,忽見小柳哭著跑出來,馬上一臉笑容地迎過去。
「咋啦?柳,大康死了?」
「對!他已經死了!我也死了!」小柳抹著眼淚哭著說。
至於發生過什麼,我已猜出一二。
「別生氣,走,今天月亮好,吹吹海風去吧。」說著我拉著他就喊TAXI,小柳警惕似的一把打開我的手。
「滾開,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