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宿舍樓的最後一盞燈滅了,黑暗中幾個晚歸的哥們也在最後一刻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不久,一個校工鎖上樓門,之後哼著小曲向值班室走去。從窗戶望下去,整個校園裡靜悄悄的。我輾轉難眠,明天就是清明節了————與大康決鬥的日子。
猴子看出我的心事,悄悄鑽進我的被窩,輕聲的問:
「我琢磨這事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
「你怎麼不約他們來我們操場。」
「當時氣的我都哆嗦了,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沒管那套!」
「那明天我們多帶點人過去」老趙也添油加醋。
「不帶!怕他還不成。人帶多了,多tm丟人啊!」我怒了。
「別傻比了,聽我的沒錯。其實……其實你當時真應該殺了他……」猴子嘴裡的煙頭一明一滅的瞬間,我看到他臉上幾顆粉刺的輪廓,但他什麼表情卻看不清楚。
第二天風和日麗。黑子一大早就來到我們宿舍,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不知道從哪裡搶了套守門員的衣服,紅顏六色,但由於尺寸不對,給人感覺緊繃繃的。像個懷孕的南美花蜘蛛。仔細觀察下他臉上還多了幾塊淤清,不由關心起來:
「臉咋的拉,黑哥?又叫膀胱的球給日了。」
黑子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臉,仍不忘吹牛比的解釋到:
「昨天下午哥們練習側撲來著,就膀胱和貓屎兩個小子車輪戰,硬就是一個沒進啊!」
「龐哥呢?」我關心起來。
「一大早跑去足校了,黑哥中午在達園給你們訂了一桌,咱吃好喝好,下午好好幹啊!」
「你總這樣,我們太不好意思了。」猴子說話間除了感動還夾雜著點不好意思。隨後把昨晚的想法給黑子說了下:
「按喪寧的概括,這個叫什麼康的小子不簡單,我覺的不是踢球那麼單純的事兒。」
「你啥意思?操了,他們還敢玩貓膩?」黑子大眼一瞪。
「等咱進了東大,就由不得咱兒了,我覺的這比明顯就是當這喪寧面裝軟下套,然後騙到自己地盤整事兒!」
猴子的話一出,大家頓時靜下心來。
老趙扔掉煙頭一樂:
「那咱兒就來個一顆紅心,雙手準備?」
大家同時眼睛一亮:
「老趙,那一手是什麼啊?」
「啦啦隊唄!」
「……」
正說著,膀胱帶著貓屎急匆匆的跑進屋。
「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大家頓時一驚,黑子倒是處變不驚,顯得老練從容:
「慌雞毛!坐下來,慢慢說,咋的了?」
膀胱一臉的羞澀,站著那邊慢吞吞的說:
「我一早去了足校,結果我弟他們今天有幾場學習友誼賽!教練什麼的都在,從上午開始就點名,他們今天一個也出不來了……」話音沒落。黑子一把抓住膀胱,
「你tm除了整天玩jj還能幹點什麼啊,中午飯局我都訂好了,廢物!!你叫我咋和計算機的哥們交代啊!老子不管!中午之前你就是死也給我拉來幾個會踢球的…」
大概膀胱早已習慣了黑子的飛揚跋扈,冷靜的對黑子說:
「老大,你先放開我!這裡面有事兒。」
但黑子依舊沒有鬆開大手,膀胱裂著嘴喊到:
「你知道參加友誼賽的都有哪些學校嗎?」膀胱此話一出,黑子立刻鬆了手。大家異口同聲到:
「東大!!!」
膀胱整理了下被黑子搞亂了的頭髮,
「只說對了三分之一,不僅有東大,還有大慶石油學院,還有咱燕大……」
猴子一聽立馬反應過來。
「那就是說,這個小子把比賽安排到今天,就為了我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外援。」
膀胱一聽連連點頭:
「就是嘛!」
猴子深深的吸了口煙,沉思了片刻:
「小子夠能算計的啊,既然東大校隊也出去了,那下午和我們比賽一定有貓膩了。」
「扯淡!干就一個字兒。絕對不能慣著!」黑子開始咆哮。
屋裡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頓時亂成一團。
我坐在床上已經抽了半盒煙了,喉嚨裡直髮干。
「那咱還去嗎?」老頭哥善意的勸說。
「去,我都答應了,孫子不去!」我扯著沙啞的嗓音大喊。
「走!先達園吧,吃飽了好好設計一下。」老趙跳下床。
在達園裡面對黑子給安排的一桌子菜,緊張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菜剛上齊,黑子站起來說:
「一會見了那比,誰也別跟他廢話,哥們上去一腳廢了他算了。」
猴子邊往嘴裡夾菜,邊拉住黑子。嘴裡支支吾吾道:
「先吃,先吃……」
經過一番風捲殘雲後,桌上盤裡的菜寥寥無幾。我看了看表,推了下膀胱:
「龐哥就你懂球,現在外援沒有了,你看怎麼弄?」
膀胱一臉的愁色:
「老大守門,你體力好跑的快,還踢後衛。我和雞屎中場,但現在還差3個人啊。」
猴子夾起一塊青菜,緩緩道:
「現在這球已經沒有意義了,擺明就是陷阱,誰上都一樣,不就缺仨人嗎,我踢前鋒,老趙中場,老頭哥後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關鍵不在這兒。一會吃完了,咱分兩頭聯繫人。黑哥你提前把你認識的人都叫好了,3點15開始陸續的往東大操場走,老頭哥你去聯繫廣哥,叫他把8改的人多叫點,哦,別忘了叫上黑油亮張揚,好久不見了。」
老頭哥思考半天後忽然說:
「為了個女的值嗎?」
「小柳這姑娘,挺活潑,耿直,最關鍵不像咱專業女的那麼裝比,就單憑這點,我追定了!就當幫她從水深火熱中解脫出來了。」
老頭哥一下被我的話噎的無言了。
猴子吃了最後一塊鍋包肉說:
"看情況行事,一般人多了就打不起來了,這我有經驗,所以一開始瞅準一個往死裡干,等廣哥他們第二梯隊來了,能拉就拉。總之啊,這人就靠一股霸氣。我操說了這麼多,哥們又餓了,要是再來個燻肉大餅就好了!"
老頭一聽,忽然想起了什麼,衝著猴子大喊:
「操!猴子你開學時候答應我什麼來著,請我一頓燻肉大餅,到今天了連個毛也沒有!」
猴子一臉的無辜︰
"是嗎?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你是把夢裡的事當了真吧?"
老頭哥抓住猴子的胳膊一擰問道︰
"看來我得提醒你一下,再仔細想想,想起來沒有……"
"哎喲,你丫輕點兒,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明天……明天就去,行了吧?"
一桌人笑得前仰後合。
下午我們如約來到東大。走進大門,四週一片喧嘩,伴隨著微風撫過枝頭,生機勃勃的嫩芽帶來自然的奇特音籟。我和猴子走在最前面,黑子穿的像只南美花蜘蛛跟在最後邊,其他人在中間晃著步入操場。
操場上已經聚集著很多人,忽然我感到一陣的緊張,這種緊張從那一刻起就一直持續著,我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每走幾步彷彿都有很多人在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像什麼?"猴子問我。
"什麼像什麼?"我一臉茫然。
"咱幾個現在的樣子。"
我想了想告訴他:
"幾個在東星地盤收帳的紅星打手。"
眾目睽睽中猴子笑出聲來。
"怕嗎?"他對我給我根煙。
"怕個j8,不一定全是看咱的,估計是黑子那身衣服招人。"
"怎麼了?"
"沒怎麼。"
我從兜裡掏出一塊綠箭,撕開上面的錫紙,放進嘴裡嚼了起來,猴子捅捅我。
"什麼?"我問他。
"別嚼了,聽著賊不舒服。"
"真的?"
"真的。"
我吐出口香糖,他長出了一口氣,雙手扶在腦後。
"別緊張。"他勸我
"孫子緊張了。"我反駁。
我隨即伸手在運動褲口袋裡摸索,不久,掏出一張時代的上網卡來,隨即交到猴子手裡,悲壯的說:
「哥們兜淺,萬一真動起手來,保不好它還在不在了,你拿好,這就當是我這個月的黨費吧!」
說笑著已經來到操場中央,我一眼看見大康。明顯在人群裡矮出1個頭。他帶著10幾個人向我走來。冷笑著一揮手,一改在燕大時的謙遜口氣:
「操!你tm還真敢來啊?」
「孫子不來!」沒等我說話,身後的黑子說著我的口氣搶前答道。
「黑比,你滾一邊去,輪你說話了嗎?」
黑子平時在自己學校飛揚跋扈怪了,敢罵他的除了當年的我們還真找不出幾個,而如今面前這個比自己矮兩頭的傢伙如此稱呼自己,頓時暴怒,衝過去就要開打。猴子一把拉住他,瞇著眼衝著大康詫異地說:
「咦,哪兒蹦出個小侏儒來,還挺裝比,怎麼著!球還沒踢就想碴架啊。」說話間他臉色瞬息變了。
話音剛落大康後面那十幾個人頓時圍了上來,各個神色不善,分別站到了他的兩邊,只見大康張開雙臂攔住後面的人繼而從容的說:
「別衝動,我旁邊的都是今天要上場踢球的,我本人很講理,和你說了叫你離開小柳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她好,既然你不聽勸,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們先踢球,早聽說燕大足球是什麼來著?哦,對!suit!今天你們輸了,你當我面說,你放棄小柳;如果還和我裝比,那你出不了東大!」說著指了指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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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周5接到編輯的合同,今天這本書籤約了。對我來說是個鼓勵,但縱觀我第一次寫書到現在,發現缺點多多,心裡很多的顧忌,所以這小說看上去更像給自己寫的回憶錄,自我,不顧及大眾口味,換句話說,與當今網絡潮流背道而馳,但即使這樣,當我打開後台驚喜的發現自己的收藏還在增加時,我告訴自己無論怎樣都要努力堅持寫完。這對我來說是個考驗更是提高~~~謝謝關注本小說的讀者!我會努力把後3/4寫到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