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小周門口,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小柳的男朋友,心裡暗歎此人絕非一般,能把比自己還高的姑娘泡到手,想到自己到現在還孤身一人不免有些失落。
當時小柳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只有我自己聽到。其他人還若無其事的晃悠著。只見她快步走向那男人,二人短暫交談便匆匆離去。
酒精麻痺著的黑子一時還想不明白小柳在搞什麼名堂,但是猴子心裡很清楚,事情一定不簡單,於是高喊:
「小柳用我們送你回寢室嗎?」
為了避免她尷尬,我趕緊拉住猴子。而一邊的小柳很不自然的想回頭,但又放棄了,與那個弟弟一樣的男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猴子一早便問我:
「那比就是小柳對像?」
「應該是,要不是她說,還真難以相信。」
「真你ma鮮花插牛糞上了。昨天你丫拉我干毛,我只用這個就把他幹倒。」說著猴子伸出了小拇指。
不想他喊的聲音太大了,黑子醒了,昨天他和猴子擠的一個床。
「咋的啦?干誰?干…….干死你啊猴子,你怎麼把被子都蓋你自己身上了,凍死你黑哥了。」說著和猴子搶被子。
猴子眼看被子已經被黑子奪去了三分之二的疆土,乾脆放棄了。一下蹦到我的床上。點了根扁煙,鑽進我的被子,好奇的問我:
「小柳喜歡幼男?那哥們兒初中的吧?要不就是一個生理殘疾的大款?」
我搶過他嘴裡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比估計和咱差不多大,東大的……」
沒等我說完,黑子激動的插嘴:
「傻比啊,管j8他哪裡的,不就東大的嗎,簡單,我下午就叫人發兵東大唄。」說著爬起來和我們要200卡。可沒一個人答理他。
我忍著笑把我嘴裡的半根煙給黑子遞了過去:
「黑哥,又找貓屎和膀胱啊?」
「那咋的,跟了我4年了……」
見我們都再不說話,黑子衝我吐了個煙圈兒:
「喂,喪寧!藝術系的極品,你怎麼認識的啊?」
起初我沒答理他,繼而雙眼望著天花板,沉思過後,緩緩地說:
「一直以為,只要不上網,別人就找不到我。
現在知道了,沒有用的。
像我這樣拉風的男人,
無論在哪裡,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樹林裡的金龜子。
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我那憂鬱的眼神,風趣的調侃,神乎其神的一陽指打字法,還有,左手那根兩快五一包的吉慶都深深的出賣了我……」
眾人一聽,大罵不止。
自從小柳男朋友被曝光以後,他們就把這個當作了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搞的人人皆知,而我的心情每況愈下。很多來蹭煙的人,由於找不到話題,都來安慰我一番,這不廣哥剛走,緊接著河馬就來了,進門就要給我上課,一氣之下我拿出兩根吉慶,狠狠插進河馬的鼻孔,嚇得他趕忙把煙收了起來,灰溜溜地走了。
其實我心裡一直惦記著見見小柳,不由自主地打了電話,相約中午一起吃飯。
待我趕到5捨時,小柳已經在樓下等我了。看著她憔悴了許多,不由關心的問她:
「哎,你真可憐,心裡是不是很苦啊,那傻比怎麼追上你的,換句話說,他怎麼把你騙到手的,能跟我說說嗎?」
「算了,我怕污染了你純潔的心靈。」說完小柳一臉的沮喪。
話說無巧不成書,我們邊說邊聊走到學校中門時,只見一個小個兒正拿著一袋水果走進大門,沒錯!正是大康。見到我們先是一楞,繼而很自然的走來。把水果交到小柳手中,輕聲的問:
「柳?朋友?」
「恩~~~」
「這個……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寧吧,小伙子很斯文啊。」說著就來和我握手。鄙人平生大場面遇到過無數,但偏偏這樣的尷尬卻是第一次,內心中多少還有點負罪感,很不自然的握住他的手。
大康鬆開我的手笑道:
「本來是找柳一起吃飯的,巧了,你也在。來吧,想吃啥,今天我做東!」
頓時我湧出一股說不清的怒火,但卻死死的壓在心裡,像是受了潮的炮彈,無法爆發。無奈下抓起了老頭哥的名言:
「你們忙,我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離去。沒走多遠,心裡的那個炮彈終於炸開了,我狠狠踢了路邊的樹一腳。忽然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一回頭,大康正對著我笑:
「明天上午9點半,我在你們操場等你!別怕,就我自己……」
我聽後,肺已經炸了,太囂張了,在我地盤還敢這麼猖。剛準備拿他瀉火,小柳跑了過來。
「你們說什麼呢?」
大康倒是反應快:
「沒啥,和他打聽一個人,我老鄉。」
我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回了宿舍我像往日一樣的平靜,此事也未和任何人提起。
第二天一早,換上運動裝,如約來到操場,他已經遠遠的在跑道做著熱身。當我走近他時頓時感到一股殺氣襲來,特別是他的眼睛,彷彿散發著灼熱的光芒。
「怎麼著,你想文想武啊?」說罷我低頭看著他。
「走吧,哥們兒,陪我運動一下!」大康面無表情抬頭望著我。
我們在燕大田徑場一口氣跑了20圈,好像是憋著一口氣,誰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第21圈的時候,我發現他呼吸不均,步伐也亂了。故意調侃道:
「我說大康啊,看不出你體力不錯啊。」
「你以為就你們玩田徑的能跑啊!」說完一咬牙,加快步頻超過了我,可沒等他倒過氣來,我像個幽靈一樣再次出現在他身邊,而此時他已經大汗淋漓並伴隨著急促的呼吸。我開始犯壞。用自己的節奏,忽快忽慢的帶著他跑,嘴裡還不停的逗他:
「你咋知道我搞田徑的啊,小柳說的吧,她還說我啥了啊?」大康臉色發青,喘著粗氣。終於23圈時他扛不住了,左腳踢到右腳一個踉蹌摔倒在跑道上。
我剛要伸手拉他,誰知他費力的一把打開我的手,爬在跑道上半天說出一句話:
「我……我早上沒吃早點……」
他晃悠著跟著我走進燕大世紀餐廳,找了一個面對面的座位,我讓他先坐,自己親自去點了一大堆吃的,糖醋裡脊、鍋包肉、兩碗福建餛飩,還要了兩杯芬達。
我一邊擺著吃的東西一邊笑著問他。
「累傻比了吧?快吃吧!」
「哥們兒,讓你破費了!下頓我來!」
「操!客氣個j8啊,誰讓這是我地盤呢!」說著我端起芬達:
「來,大康,歡迎你來燕大!」
大康喝了口芬達,看了我一眼鄭重地說:
「我找你的目的不用說你也明白了,你瞭解小柳嗎,你和他在一起合適嗎?哥們兒,如果你希望她好,那你就退出吧!」。
「我操,你真逗。本來我還沒那意思,你要這麼說,那我很高興的告訴你,今天開始我正式加入。」
大康一聽,狠狠扔掉手中的芬達杯子,眼睛凶狠的望著我。
我四下看了看,拉下臉:
「怎麼著?喝了口芬達有勁了,想跟我練練?不過我勸你別在這兒動手,我怕別人說我欺負你,想打咱出了學校,海邊、還是大橋底下隨便你挑。哥們兒都奉陪到底,誰要不敢去誰是孫子……」
大康不屑地哼了一聲:
"哥們兒,你挺坦率的,不過我要說的是,首先我不是流氓,我個子沒有你高,跑的沒有你快,但我愛小柳,真的,為她可以去死,但我絕不會為她做出某些流氓行徑。"
我看看大康,一時被他說的發蒙,忽然反應過來:
"我操!我好像聽出點兒含沙射影的意思。你說你玩斯文的------跑步,你跑不過我,給你個機會一洗前恥,你tm又說那是流氓行徑。"
「你會踢球嗎?」說著他眼睛裡充滿著希望。
「一般,高中踢過市長杯,不過沒有上過場,替補!」
「那好,找時間我們踢小場,算守門員7對7,不過我聲明啊,東大足球你應該知道,全國出名,我自己都是院隊的,我的6個搭檔全是參加過全國大學生足球聯賽的校隊主力。為此我有兩個擔心,第一怕你輸不起,第二怕你們輸了以後的流氓行徑。所以如果你怕輸,你可以不來參賽。」
我一聽,樂了:
"大康,你小子真夠陰的啊,千方百計地把我往套裡引,然後名正言順地叫小柳知道我終於有一項不如你的,完事還讓我說不出道來。行!你找時間吧,孫子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