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璇抬起顧成旭抬起胳膊,輕輕地替他揉捏了幾把,給他更換了一個姿勢,慢慢地放下。
顧成旭,你的笑容呢?為什麼現在看不到你的笑容了呢?這點小事不應該把你擊倒的啊。
………………………………………………………………………………………………………………………………………………………………………………………………………
張嘯習夾著公文包從公司大門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剛拐過門口,一個中年男人笑嘻嘻地靠了過來。
「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張嘯習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心頭甚是一驚,「六叔?」
皇天酒樓是此地最好的酒店了。
端起酒杯的時候,張嘯習的神態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驚訝。之前他的身份是亞拓的總裁,所以眼前的一切還不足以嚇倒他。
關於偶遇這樣的說辭,張嘯習斷然不會相信的。只是這個所謂略有淵源的人為什麼會鍥而不捨地來找他?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張嘯習從容地握住手裡的酒杯,眼角從酒杯的上口輕輕地掃了過去。
「六叔,你的身份應該不僅僅是一個裝修油漆工吧。當然,你可以不告訴我你的身份。只是,我不懂究竟是怎樣的淵源讓你會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在我這個沒用的人身上?」
六叔慈眉善目地笑了一下,「你的性格和我認識的那位故人還真想像呢。只是——年輕人,我真有些不懂,你這麼沉不住氣,後面還有龐大的事業你怎麼去接手呢?」
哦?事業?張嘯習彬彬有禮地笑了一下,「六叔,如果你打著亞拓接班人的主意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的這招棋下錯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公司的某個小部門的小主管,投資這麼大一桌的菜餚在我的身上,對你可是一筆有去無回的買賣啊。」
六叔聽出張嘯習話語中的鋒芒,呵呵地笑了起來。
「小伙子,為什麼想這麼多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需要仰仗你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是一個人才放在這裡實在是太可惜了。這次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地方,你去看看,是不是有興趣在他那邊干。至於為什麼請你吃這次飯,完全是因為上次你沒有結算工資。呵呵,因為當時是我找了你嘛,所以我覺著有些對不住你,想彌補一下。」
六叔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小伙子,我真的很喜歡你。可以的話,就來這個地方看看吧。」
一張燙金的名片正正式式地推到了張嘯習的面前,「過去後,就去找這個人。知道嗎,現在不應該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想給張老爺子看出你的能力,好好地證明你的話,那麼你應該來這個地方。」
在張嘯習還沒有接口的時候,他揮了一下手,率先走了出去。
張嘯習看了看名片,想了一下還是放入了公文包中。
只是六叔竟然是什麼人呢?
皇天酒樓,離張嘯習租住的出租房有些距離。因為突然擺在眼前的一個機會,他有些走神。一走神就走過了公車站頭。也好,好久沒有一個人晃悠在街頭上的心境了。
這個時候明明是應該思考一下自己後面的人生的,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卻率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那麼小的孩子,現在沒有了媽媽的愛護,一個人在什麼地方呢?是不是像爸爸一樣寂寞呢?
風吹到臉上,有絲絲涼意。
唉,自己似乎還沒有好好瞧過寶寶的臉呢,甚至沒有好好給她取個名字。不知道陸小曼有沒有給她取了什麼名字。
因為想到陸小曼,他的臉抽搐了一下。
原先自己的眼裡看到的一直只有杜子璇,所以倒也沒有太在意陸小曼這個人。這段時間沉澱下來,杜子璇的面孔黯淡了下去,而陸小曼的笑容卻悄然地浮現了出來。
原來,她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呢。沒有杜子璇輕柔可人,卻有著自己的純真和可愛。
她可以放肆地笑,大聲地說話,可以誇張地做自己喜歡的動作……甚至明知道在自己不愛她的情況下,她還是卑微地把自己的身體悄然地給了他。
原本都已經記不太清楚的事情,因為父親地阻擾突然就清晰了起來。
當日,在自己的手強行地褪去她的衣服時,她明明在害怕的顫抖,但是,還是勇敢地迎著他,踮起腳,把暖暖的吻印到了張嘯習的唇上。
——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不要阻止我愛你好嗎?
自己應該是應了她的吧,因為在她的衣裳褪盡之後,她主動地攀到了自己的身上,肌膚相觸的時候,除了眼淚,還有無語言表的美麗笑容……
張嘯習抬起頭,漫無目的地往天空望了一眼。
為什麼現在才想起這些呢?現在想起這些是不是晚了呢?
陸小曼,你千萬千萬要挺住,千萬不要學我媽媽,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啊。
是下雨了嗎?有水落在他的臉上,一滴又一滴……
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已近半夜。
張嘯習洗了一個澡,躺到床上的時候,沒有一些睡意。
是不是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呢?只是,這個六叔對亞拓真的沒有其它的企圖嗎?只是單純地因為某些淵源而來幫助自己,而不是想借助自己的手毀掉亞拓?
張嘯習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會,因為之前想到與陸小曼的某些細節,整個人燥熱地再也無法躺下了。
他只得從床上坐起來,跑進衛生間,手腳並用的解決燥熱,順便又淋了一個冷水浴。(如果銷魂在現場的話,恐怕三個月不能吃下飯菜,自己的美妙身軀還不如那雙日日相見的手嗎?當然這只是一句純粹的玩笑話。與文無關薩。)
出來之後,瞥見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反正睡不著就拿了過來。
燈光下,燙金的名片耀目地閃了一下。
華麗的名片上,簡單的只有中英版幾個字「金色傳媒:楊文」還附了有一個地址,竟然就在自己原先居住的城市。
張嘯習百無聊賴地笑了一下,自己還真當了一件事了,原來只不過是玩笑啊。那麼有名的金色傳媒就算有意跑到這種地方來,輿論早就嘩眾天下了。
沒有聲息了,名片直接飛了出去,從垃圾簍子的上空飛了過去。
人倒霉的時候,連垃圾都扔不入垃圾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