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璇原本是不信命的,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命硬帶克。與她於照顧的人怎麼都會出現麻煩呢?
秦東遭受這樣的罪,現在顧成旭又失蹤了!
客廳因為顧成旭的失蹤,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顧成婷的目光焦急地落在她的身上,哥哥呢?哥哥呢?但是她竟然不敢問下去。
眼前的這個女人,將會告訴自己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不合時宜的,她的眼皮跳動了幾下。
完全沒有理會顧成婷的焦躁,杜子璇保持著固有的姿勢,雙手合十地放在胸前,沉思半晌,最後咬了一下嘴唇,緩緩地抬起了頭。
「顧成旭的失蹤,應該與我有關。他從路紗的手裡把我救了出來,按你們的說法,現在他應該在她那兒。」
「與你有關,救你?杜子璇,從一開始我就視你為朋友,但是,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我的哥哥因為救你出事,他失蹤三天,你竟然沒有發現!非但沒有發現,在我們告之你這件事後,你現在這個是什麼態度?無動於衷?我的哥哥有什麼虧欠你的嗎?你有什麼資格這種態度?」
原本於杜子璇的好感,終於因為兩個男人而耗盡了。
歐陽其知道,顧成婷不是那種因為急躁而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顧成婷這樣激動絕對是因為她對顧成旭的感情有多深厚。
原本他就不喜歡顧成旭,對於他的事他也不想過多地插手。但是瞅著顧成婷這樣的態度,一下子,他倒也不能完全地將自己置於事外。
放開他與顧成旭之間的瓜葛不談,畢竟是顧成婷的哥哥。雖然有一天,他也會以一副惡人的嘴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但在撕下這層薄紙之前,他還是有責任表演好妹夫這個角色。
因為想的問題比較多,所以,他的反應與現場有些脫節。
當覺察到兩股目光圍繞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才警覺,自己一定是錯過什麼問話了。於是,問詢的目光一下落到了顧成婷的身上。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表現有什麼不妥,——因為面對顧成婷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理智的。而對於杜子璇,他整個人的身心都是抗拒的。避開一個能讓自己失去理性的人,不是什麼錯誤吧!
杜子璇有些難堪地閃了一下神,問題是她提出來的,但是,他直接避開了她的話包括她的人。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轉即臉又陰了下去。
顧成旭會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呢?
對於歐陽其的信任,顧成婷原本是應該高興一下的,但目前的事態不允許她太放縱。
有些緊迫地,她對上歐陽其的目光,一臉嚴肅。
「如果因為杜子璇牽扯出了的麻煩,我認為由她出面解決未嘗不是一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
——什麼?
歐陽其的臉猛然又冷了三分。
那個瘋女人的意思是,用自己去換顧成旭?哼,顧成旭比她的生命更為重要?他們都已經發展到為對方在所不惜的境地了嗎?
火幾乎要從他的眸子裡噴發出來了,像頭要爆發的猛獸。
但是,突然地什麼都消失了。殘忍的笑,像沾了毒的酒,散發著幽幽的寒意。
「好啊,這樣做最省事了,可行。那樣,我也可以放心去處理我手頭的事情去了。」
他完全不理會身後兩個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抓起衣服,疾步衝向了外面的雨霧。
如果那個女人的命是為諸多男人謳歌的話,那麼直接把命送掉了最好。
可是爬上心頭的聲音又是什麼?
救她,救她!
每一個聲音牽扯著他的腳步,每跨出一步,心頭的叫聲就重一些,攀沿而上的疼痛也就重上一點。
不,不允許,決不允許。
雨肆意地打到他的臉上,身上,蹣跚的腳步像扭曲的畫筆。
心痛的人是他,看著他心疼的還有客廳裡的兩個女人。
——歐陽其,你那麼的表情,會讓我誤會,你還在擔心我,非常擔心我,知道嗎?
杜子璇看著他的背影,心揉碎了,甜美的笑卻擠了出來。
「顧成婷,你在這裡等著,我會還你一個完整的哥哥的。虧欠你們的,我會都還給你們的。」
顧成婷呆呆地望著她,她的笑容那麼遠,那麼遠。但是,卻又那麼美,那麼美。
那是杜子璇的重生嗎?與鳳凰的涅槃一樣,痛苦之後,會有一個嶄新的重生嗎?
雨幕,一輛車急急地馳奔著。
車輪上甩出的水,像一席雨簾不斷散開。
車廂內,一個惱人的聲音高叫著。
「不能再快點嗎?」
司機看了看車速表,用力地抹了一下額頭的汗。
油門又踩下了一些。
原本就有些超常的發動機的聲音,一下子又笨拙地拔響了很多。
——據表面的情況分析下來顧成旭是被一個叫做「倀」組織的人劫持過去了。
——似乎與一個名叫杜子璇的女人有關。
——現在顧成旭的妹妹顧成婷已經和歐陽其一同出門了。
——現在可以肯定,他們的方向是祖上相當偏僻的一座陳舊的別墅。
——沒有分析沒有失誤的話,杜子璇應該就在裡面。他們此去的目的是為了找出營救顧成旭的方法。
…………
「能不能在開快點啊!」咆哮,再一次地溢滿了車廂。
杜子璇,在我出現之前,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張嘯習的整張臉緊張地對著車窗外的雨霧。
很快,很快,我就要到了。
車趟過一個水窪,車身突然失控地顛簸了起來。
沒有刺耳的剎車聲,司機死死地抓著方向盤滑出了長長的一段距離。
輪胎沒氣了。
張嘯習走出車子,仰頭迎著撲面而下的雨,心一片荒涼。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對於命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同認知。
杜子璇的命運又是怎樣的呢?
螃蟹想說的是:不要太相信愛情,在美麗的盛裝之下,掩藏著你肉眼看不見的病菌。以愛為名的錯誤通常在於一方在愛,而另一方已經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