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報杯」的選拔賽要到兩周後進行,時間還很充裕,對此方圓不打算做多少準備工作,還是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訓練一下這群弟子們吧,怎麼也要對得起這個總教練的名頭和她這份工資啊!
前些天主要都是鄭晉生在主持高級班的訓練,現在方圓看來是時候出面上一課的時候了。而且既然已經決定組織學員參賽了,那基本訓練還是要保證一下的,別複賽裡一敗塗地弄個一盤不勝回來。
接連三天的訓練沒有讓方圓有勞累的感覺,他是用鄭晉生千挑萬選的對局片段作為案例來講解的,實際上最累的是這個鄭晉生教練。這讓方圓大感請他來真是太物超所值了。
不過方圓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此累著鄭晉生,第四天起,方圓準備獨自承擔了一下教學工作,從選題到講解完全一個人來做。當前一天方圓同鄭晉生說起此事的時候,老鄭真是痛哭流涕連忙將幾本厚厚的圍棋年鑒以及更多的專題書籍甩手交給方圓,二話不說趕緊離開這小房間。
方圓看著面前擺著的足有半人高的資料直皺眉頭。「怎麼會這麼多?」方圓問道。才走到門口的鄭晉生「嘿嘿」一笑,邊加快速度離開房間邊大聲道:「要是不夠,我那還有。」
這些日子鄭晉生似乎開朗不少,估計是跟方圓熟悉了的緣故,這時的玩笑話也說得流離無比。方圓既然話已出口,自然不可能去做返回的勾當,只好硬著頭皮努力挑選合適的教案。好在方圓幾十年來幾乎瀏覽過世界上全部的高手對局,而且長久研究下來,對其中優秀之處堪稱瞭若指掌,因此雖然時間沒少花費,不過總算弄了出來。當方圓看著自己耗費半個晚上弄出來的這些講義時,心底下還是對鄭晉生充滿了歉意。這麼長時間裡鄭晉生就忙活這些東西也不知要耗費多少的時間啊,何況還要帶初級班的部分訓練,難得啊!
第二天開課,方圓夾著講義來到高級班的教室。
由於高級班人數較少,在分配教室的時候便給了一個相對較小的房間,不像初級班那樣整整使用了一個大廳。
培訓班的課程分為理論課以及實踐課,平時的理論課方圓也不常上的,只有規定的每週兩次講解世界棋壇著名對局才要求他必須親自指導,另外就是指導棋必須他親自來才行。因此平常學員們也不會常見到方圓的。
理論課是固定座位的,這樣便於管理,不過方圓來到教室卻發現原本坐得整齊的教室出現了幾個空位。他正要問話時,教室門被推了開,負責教務的家長劉貴和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沖方圓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外面有事情相商。
方圓把講義放到掛盤旁邊的小桌上,沒多說什麼,便隨著劉貴和走出教室。才出教室的門口,就聽得教室內響成一片,雖然聲音不大,可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方圓咧嘴一笑,孩子門還小,安靜地呆在教室裡的簡直就是奢望。
劉貴和伸手替方圓將教室門關嚴,低聲道:「方指導,今天有十二個孩子請假了。」方圓一愣道:「怎麼這麼多?」一共不足一百五十人,卻有十多個孩子請假,這絕對屬於非正常範圍。
劉貴和拉著方圓多走兩步後才以正常的聲音說道:「老李偷偷告訴我了,說榕城棋社那裡新開辦了培訓班,吳子虛和『老虎』是教練,另外還從成都棋院挖去了一個職業棋手,具體是誰還不清楚。」
方圓皺眉問道:「那跟這裡請假有什麼關係?」
劉貴和猶豫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他們請假是去那邊上課去了。」
方圓點點頭,心中釋然,畢竟自己的名頭不顯,人家還是認老牌老手的名字,既然這樣倒也可以理解。於是方圓淡淡一笑道:「家長和學生們也都有選擇的權利嘛,這算不了什麼。沒別的事情我馬上上課了。」
劉貴和趕緊道:「不行啊,這事情沒完,那邊找人傳了話,說只要從我們這裡過去的就給半價優惠,為期一周。這接下來的幾天怕是還有認離開的。」
方圓眉梢微挑,沉吟一下問道:「你估計能走多少?」
劉貴和露出為難的神色,眼神漂移不定,半晌才道:「這個說不準,但眼下是才開頭,後面走的人肯定不會少了,搞不好……」說著劉貴和搖搖頭歎了口氣。
方圓緊鎖眉頭想了一下,沒有特別好的辦法,不過為了安慰劉貴和還是展顏道:「好了,我知道這事情了,等下課後大家一起研究一下。你先忙著,我得抓緊時間上課。」說著沖劉貴和揚揚手便轉身回到教室。
少了幾個人並不影響方圓授課的情緒,一堂課順利講完,方圓又佈置了習題後讓學員們休息一下準備對內的訓練。之後方圓並沒有急著離開教室,而是同身邊的助手學員一起整理掛盤以備下次的理論課使用。
這時潘善棋拿著一張記錄紙走了過來,來到方圓身邊很禮貌地說道:「方指導,幫看看這個變化好麼?」
其實方圓同潘善棋不過相差三歲而已,但這個潘同學個子略矮,一副典型的四川人長相,跟方圓這個北方大漢站一起倒彷彿相差很多一樣。
方圓隨意看了一下記錄紙,發現是一個定式的變招,次出現大概是年初某個時候的一個國內邀請賽上。這一變化據說是國內高手孔小美研究出來的,網上就有那一局的棋譜,不過並沒有深入介紹。恰好方圓在「TMD」上看見後便略略研究過,所以並沒思考多久便給潘善棋詳細講解了這一著的目的,至於具體應對便要潘善棋自行研究了。
此刻,鄭晉生已經站在教室門口了,方圓便打發走了潘善棋,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