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了。」
艾爾肯重新振作,伊莉雅和嘉芙是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嗯,不過還不是很好,我們要面對的是畢迪瑪士達喔!」
艾爾把黑星放到一旁,此時嘉芙仍坐在他身旁,至於伊莉雅則是拉過一張椅子到他身前坐下。
「這也對,不過真是沒辦法對付嗎?」嘉芙皺眉說著,場中,也只有艾爾有跟交手的經驗。
「這個問題,們有讀過神學應該比我清楚,就算不用神力,劍術也是高超得可怕。一劍斬來,取位刁鑽之餘兼且每劍至少有九著變化,而且擁有極高的反應力,可以隨時隨地在確實斬到東西前變換角度,以另一種刁鑽角度斬來。有一劍我曾看穿是想取我脖子,但下一刻,卻能轉攻胸口,即使劍軌大大變換,那一劍卻另有不同後著變化,用劍用得像那般,我還是次見識到,火焰英雄也差了一籌。」
艾爾與其說是分析,倒不如說是在訴說自己面對的無力感。
雖然兩女也有說出,他可以擋住畢迪瑪士達的劍,只不過他很老實表明,那是因為剛和費尼聞打了一陣子,身體完全熱身完畢,本能和直覺大大提升才勉強擋得下,如果條件一樣之下,他將會敗得很慘。
「真這麼厲害嗎?」伊莉雅困惱的說著。
「嗯,們在旁也有看到。地劍快得不像人能夠跟上,而且糟糕的不止是快,每一劍也十分具力量,要捕捉到的劍固然難,但要成功擋截就更難。」
「艾爾。不要淨說晦氣話,你也有鬥氣可以用。」伊莉雅說。
「沒錯,如果是重斬擊,應該可以傷到。」嘉芙附和著。
看著她們。艾爾苦笑說:「沒用的,鬥氣不像魔力那麼好控制。長時間運使會很快透支,若要短時間使出又需高度集中力,以這種半調子狀態根本不能和對抗。劍招更不用談,劍招是鬥氣具體表現出來,成就出幻想似的攻擊,亦需要時間集中,即使能最快施行地天裂爆碎也要點時間,而在這點時間中,已經足夠砍我幾劍了。」
當日他會用到劍招作出反攻。除了身體進入最佳狀態外,很大原因是畢迪瑪士達放任他的結果。劍術高的人不一定會懂鬥氣,所以看見艾爾能放出鬥氣,還能把之表現出「幻想似的劍招」,是相當感興趣。
鬥氣這種力量,其實是身體長期受到介於可承受和不可承受程度地頻密攻擊時,身體為保護自己兼而抵抗外力所產生的力量,這種力量平時是不可能出現,算是身體因為外力刺激而自行進化的一種超越常理的自我保護。所以與使用武器技術無直接關係,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這個知識,甚至有些會鬥氣的人也不知道。
「若是這樣,那真是不可以依賴劍招嗎?」
「這倒不是,或許還有希望。」
「艾爾,你這樣說是有希望嗎?」
「嗯,但這個先不說,比起劍招,我想應該用更踏實的方法才行。」
說到劍招。畢迪瑪士達也有的,而且是知名得很,劍招對抗實在是很冒險。
不過說到踏實卻又很難去想,對付實力遠遠凌駕自己之上的神,他不用奇襲,根本不用想繼續生存下去。
「如果一個人不行的話。那我們可以試一下圍攻。」
「圍攻?這樣是犯規的。」可以地話。艾爾絕對不想放下這誘人提議。
「已經沒犯不犯規了,而且可能准許我們也參戰。」伊莉雅帶點冀盼歎說。以她的見解和想法,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就不清楚畢迪瑪士達會不會遂其所願。
「圍攻遲點再說,現在想想其它方法吧!」
「還有方法的。」
就在伊莉雅和艾爾想著之間,嘉芙倒是想到什麼,忽然說道:「要短時間提升劍術應是不可能,但我們可以在其它方面落點心機。」
「的意思?」艾爾看著她。
「我是說武器,畢迪瑪士達不能接觸陽光,對光應該很沒抵抗力,如果我們有光系的武器,這樣應該會有利一點。」
「話是這樣說,但現在到哪兒找光系的劍?」艾爾苦笑的說著,不過當他看到嘉芙別有深意的搖頭時,忽然間靈光一閃,道:「等等,是指烈陽石屑?」
在這段時間中,烈陽石屑是擁有最能克制畢迪瑪士達地力量。
「但那是寧杜的神石,市長他們不會借我們用的。」莉伊雅說著。
「那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們不是要一整塊石,你們沒忘了當日我們追回它時,艾爾斬了一支稜角嗎?」
當聽到嘉芙如此說著,伊莉雅和艾爾立刻想到當晚的事,而在事後,寧杜的貝姆市長是想把這支稜角送他們作獎勵,是艾爾自己推掉罷了。
「如果現在去要回那支稜角,應該還可以的。」伊莉雅說。
「那支稜角的粗細本來就很適合手握,而且比起一般匕首要長上些許,的確可以把它當作武器。」
「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應該要趕回寧杜。」
其它神不管,但烈陽石屑確有殺傷畢迪瑪士達的能耐。
艾爾三人確定出首先應做地事後,翌日一大早即動身出發,穿過希波森林再走過大道,花了兩天半總算是來到寧杜。而抵達寧杜後,一行三人時間就是去找魯臣。現在要去取烈陽石屑的一部份,怎說也要找些有力人士。
在寧杜之中,除跟艾爾有同伴關係地希娜兒外,他和執騎官的魯臣卡巴也有一點關係,能光明正大見他。
果不其然。在騎士隊總部處,艾爾衝著櫃檯接待員,皺眉報出自己名字後,幾乎不用等就可以去執騎官的辦公室找魯臣。
「卡尼路斯劍士。你們回來了,怎樣,有沒有發現吸血鬼?」魯臣在三人進到房後,立時提出問題。
「……沒有,那兒不像有他們的行蹤。」艾爾面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這是他和兩女預先串通好地說辭,先不管畢迪瑪士達警告過他們,就算沒警告,他們也沒打算說出來。
「這樣……那可疑地方也可以刪掉一個。」魯臣喃喃自語後,又道:「那些報酬,待會你們可以跟櫃檯那邊取。」
「報酬遲點再說。我們現在有事想你幫忙。」伊莉雅說。
「啊,要我幫忙?是什麼事,是我能力範圍之內地話,我會盡力。」
「我們想要那一支稜角,當日烈陽石屑上被我砍斷的那支。」
「咦?你、你們想要那支稜角?」本來抱著好奇心態聽著地魯臣,立時嚇了一跳,一臉意外的道:「為什麼突然想要回那支稜角?」
「我們遇到一件麻煩事,很需要它地幫忙。」
魯臣的意外,在三人眼中均是意料之內的事。嘉芙坦然不必多想就能回答。
「……你們的麻煩事,是不是和吸血鬼有關?」
給他冷不防反問,三人的心裡都打了個突。
艾爾皺眉反問:「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這個……是直覺罷了,沒特別意思,哈哈!」魯臣回答不出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直覺,假笑兩聲,然後正色的道:「那支稜角給你們,我是認為沒有問題,因為原來就是要給你們。我們留著也沒用,不過這些事不是我所管,要問過貝姆市長才可以,你們先待一會,我找人去問他。」
執騎官雖然大,不過一個都市的最高長官卻是市長。喚了兩名見習騎士進來。聽從魯臣的吩咐。一個是把三人領到客房等待,另一個則是負責送信給貝姆。
良久。在客房等待的三人,被通告前往執騎官的辦公室。
而當三人再度進到房中後,除了見到辦公室主人依舊坐在大椅上外,還有一個四十來歲地男人和他們這些天來朝思暮想的烈陽石屑的稜角。烈陽石屑的稜角此時被裝在一個楓木長盒中,而因為盒蓋外翻,他們才會一眼就看見稜角的存在。
「你們來了,這位是貝姆市長的秘書,貝姆市長已經說沒問題,因為原來就是要給你們的,所以這支稜角你們可以隨便拿去。」
瞧見三人進來後,魯臣立時報出一個喜訊,這可教三人鬆了一口氣,他們自下了決定來取稜角後,一直都擔心寧杜這邊會不肯讓給他們,現在竟然這麼成功,實在教他們放鬆、安慰。
「太好了,真是感謝你們的幫忙。」伊莉雅衝著魯臣和市長秘書微微點頭。
艾爾此時上前,楓木盒是放在辦公桌上,他自盒中把稜角取出,續道:「卡巴執騎官,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還有?」艾爾不說謝也沒關係,有美女跟他道謝,魯臣已覺得高興,不過聽見艾爾還有請求,他的眉頭皺起來,心想他們該不會貪心得又想要什麼貴重品。
「我想請你介紹全寧杜最好地工房技師給我們。」
「工房技師?可以說一下為什麼要找最好的工房技師嗎?」魯臣自認他應該有這種發問權。
艾爾相當合作的說道:「我們想把這支稜角打造成一把匕首。」
要傷到畢迪瑪士達,稜角的確是夠尖銳,不過卻不鋒利,稜角是脆弱的東西,不能跟血之福音硬碰,所以再次決鬥時,艾爾已經有相當大的限制,若再在攻擊方式僅容許刺擊。戰況肯定會更不利。
「把它打造成匕首!」魯臣和市長秘書均愕然地叫出來,似乎不相信三人竟會有這種念頭,但瞧見三人都一臉認真,就知他們沒說笑。
「要介紹……是沒問題,我認識寧杜最出名和最有實力的技師。只不過我想再問一下,你們的麻煩事到底是什麼?」魯臣以詭異和懷疑地語氣問著,當中不止好奇,他還直覺到他們所謂的麻煩事是真地非常麻煩……16K。
「請不要問。這是我們的私事,只能容許我們三人去親自解決。」可以的話,伊莉雅也不想用這種強硬說法,魯臣剛剛幫了自己等人一個大忙,現在這樣說也太不禮貌,只是為了打斷他追問的念頭,她不得不這樣說。
「這樣……那我不問好了。」魯臣雖有點不是味兒,但伊莉雅地說辭不會讓他難受憤怒,表面理由充分得很。
之後,魯臣親自帶艾爾三人到「寧杜工房」。去找最有實力地工房技師。
工房技師是一名四、五十歲的男人,高大得很,不知是他和魯臣感情真地那麼好,還是知道要打造的是烈陽石屑的稜角,而且即使失敗也不需賠償的條件,他聽完三人的要求後,立時答應接下這工作,而且不收分文。
「我們給的唯一條件,就是要快。因為我們急用得很。」艾爾如此說著,半月期限已經過了不少日子,沒太多空餘時間了。
「這種要求對工房技師是很不禮貌,算了,看在材料份上,這條件可以,你們明天來取吧!」
工房技師就是如此一句話,便將一行四人打發掉。
拒絕掉魯臣的邀請入住騎士隊宿舍,跟他分別後。艾爾三人是往阿露緹娜神殿前去,有兩位女牧師在,除非沒房,不然神殿是不會拒絕他們地到訪……事實上,艾爾想去找旅館,但天色不早的關係。他也沒堅持這想法。
然而三人想不到。當他們來到阿露緹娜神殿大門前,連牧師和神官也未打招呼。他們就看到一位熟人,那是一個身穿女用冒險者裝束的女子。
「咦,那個……希娜兒!」
女子不是別人,而是三人均熟悉的希娜兒,當伊莉雅脫口叫出時,在門旁正與當值修道騎士說著話的希娜兒,回頭望去,當確認到三人後,意外的神色中掩不住高興,把修道騎士丟下,逕自往三人方向走來。
「嗨,真是你們喔!」一見面,她就邊說邊抱著伊莉雅和嘉芙。
「不要這樣……希娜兒,怎會在這裡的?」
大庭廣眾下被抱,雖然很尷尬,但兩女都是沒太大掙扎,伊莉雅難為情的說了聲,就問起不是阿露緹娜信徒的她,為什麼會在神殿前出現。
抱了一會,希娜兒也像滿足了把手鬆開,笑道:「當然是來找你們,維亞馬普那邊也落幕了,便想碰碰運氣來找你們,不過那傢伙剛剛說你們早幾天離開,我真以為錯過機會呢!」
頓了頓,她又疑惑地道:「是了,你們不是離開了嗎?為什麼還在這兒,該不會……」
說到這兒,希娜兒瞄了那名修道騎士一眼,她沒說下去的話大概是「該不會是那傢伙在說謊吧」。
「他沒說謊,不過這事有點複雜,我們進去再說。」伊莉雅搖手說著。
畢迪瑪士達的事,雖然可以告訴她,而且伊莉雅和嘉芙看艾爾平靜的面色,就知他沒反對,不過即使要說也不可能在這種人多的地方。
對於一行四人,因為有女牧師在其中,神殿很乾脆借出房間,歡迎他們借宿。
「耶!你們就是因為那樣惹上那個畢迪瑪士達……還把潔西卡留在那兒?」在客房待了良久,在三人把事情始末說過一遍後,希娜兒實時發出疑問。「真抱歉。」艾爾一臉難看的跟希娜兒道歉。
「啊,我不是責怪你,你也這麼盡力,能在的眼前把伊莉雅和嘉芙帶出來,已經是很厲害。」
希娜兒對於艾爾的道歉感到些微尷尬,不過當解釋完後。這些微尷尬也消去得無影無蹤,她道:「這些小事先不談,現在你們是想靠那支稜角去打倒畢迪瑪士達嗎?」
「這是我們唯一想到地辦法。」嘉芙苦笑說。
可以地話三人也想有更好辦法,但時間不足,他們實在想不到還可以做什麼。
「你們的景況還真是糟糕。」希娜兒皺眉的說著。隨之握拳續道:「決定了,我陪你們一起去見那畢迪瑪士達。」「……那真是太好了。」
當希娜兒豪氣地說出自己也要參與其中時,三人的反應是冷淡得很。
「艾爾這個人格偏差就不說,怎麼倆也是這種反應。不意外嗎?」
「也沒什麼,因為我們早就認為會有這種決定,所以不意外。」
聽見嘉芙地說法,希娜兒怪聲道:「啊,你們原來一早就算著我!」
「不是這樣啦,如果不說我們也沒打算拉進來,不過依的性子而言,想進來,我們不反對就是了。」伊莉雅苦笑地說,希娜兒地個性這麼容易看穿。怎會想不到當她得知事情後,會不來參一腳。
「能夠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地。」艾爾面無表情地說。
知道他們表現冷淡的原因,希娜兒心情是挺複雜。n
「我不只為自己的,我也是寧杜的人,要是事情真如你們所猜,畢迪瑪士達那傢伙可能會對寧杜有動作,能直見見也是必要的。」
雖然這主因的確是忠於自己的心情,不過想多瞭解畢迪瑪士達,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看三人的臉色,顯然是沒打算去深思她的動機。
「嗚感覺真糟糕。」希娜兒發出如此呢喃:「對了,那潔西卡地家人,你們怎跟安妮說?」
「不告訴她。」艾爾語調沒半點起伏的說著。在他預測中,要是把事情告訴安妮,只會讓事情更為麻煩,甚至會讓騎士隊知道。
當然,他的想法是很有理由,只是伊莉雅卻皺眉道:「我們不能這樣放著她不管。」
一點也不告訴安妮是艾爾的想法。伊莉雅和嘉芙則是贊成以善意的謊言去安撫安妮。
在接納潔西卡入隊同時,他們也有寫信託回去寧杜的商旅,把信送到安妮手上,當中大意是說潔西卡將會跟自己三人一起,不必擔心。
所以矇混過去的謊言是很容易施行,只要在不碰面狀況下。再寫信給她。說明潔西卡過得很好,那大概能安撫她。
「寫信也對。若直接去見她,一旦被問多隨時會露底。」希娜兒點頭說著,不過很快又問:「但潔西卡離家也差不多半個月了,憑一封信會不會有點無力?」
「這是一個好問題,所以想請幫我們送信,如果安妮追問起潔西卡的事,可以幫我們盡量掩飾。」艾爾倒是很懂發揮希娜兒的價值,在少數能信任地人中,她可以假裝成不怕被追問的外人來盡情撒謊。
「你們好了不起喔,竟然連這一點也算到。」希娜兒擺出不滿的樣子說著。
艾爾理所當然接受她的評語,倒是伊莉雅和嘉芙臉上展現出由衷的苦笑,雖然是善意謊言,但自己竟然教唆他人說謊,真夠她們懊惱。
「真是對不起!」伊莉雅尷尬的道歉。
「不用介意,反正不是惡意,倒是們有覺悟吧?」
「咦?」兩女同時發出惑然的音節。
「們可是阿露緹娜教的牧師,如果我們失敗就等同不能讓潔西卡回來,這樣們對別人說謊一事會曝光,尤其帕奧那麼疼女兒,事情應該會鬧得很大。」
希娜兒想說什麼,伊莉雅和嘉芙是聽得出來,從她們瞬即鐵青的臉色已經可以得知。
「是說,我們地行為將會影響阿露緹娜教在外的聲譽?」嘉芙吞了一口口水,強裝冷靜的說著。
「大概是這樣,雖然我本人也是有點糟糕,但在組織有點地位。總會有這方面想法,們也應該是這樣吧!我說謊沒問題,但們應該也有這方面覺悟吧!」
對阿露緹娜教的聲譽,艾爾是沒怎麼重視過,所以沒多大感覺。倒是兩女那種敏感反應,就像在說「真糟糕」。
「這個覺悟,對她們還真是個難題呢!」
「艾爾!」就在以局外人看待問題地艾爾想著之間,忽然伊莉雅以非常嚴厲的語氣把他喚回來。
「嗄?」
「現在不是嗄地時候。我們今次只許成功,絕不能讓阿露緹娜教聲譽下墜!」伊莉雅氣勢十足地說道。
「成功當然想,但也要考慮現實。」
「那些鬼東西不要去想,現實可以用我們的正義來打破!」
當嘉芙以接近吼地程度說完後,艾爾呆了一下,然後別過臉,狠狠地歎息:「好!又一個無視現實的女人。」
在阿露緹娜神殿渡過一晚,翌日,艾爾三人即前去寧杜工房那兒,至於希娜兒則是照著昨晚商討的結果。帶著伊莉雅寫的信去見安妮。
「潔西卡過得好嗎?」
雖然次見安妮,但從她那臉不能以精神來形容地臉色,希娜兒也是有點不忍,總覺得說謊來騙她是很糟糕,但基於事情的重大,她忍著良心的苛責,道:「潔西卡很好,還嚷著要艾爾那傢伙教她劍術,非常精神。」
「啊。這孩子還是那麼任性呢!」安妮略帶安慰說著,或許是幻想到潔西卡任性時的模樣。
不過看她安慰的表情,希娜兒表面維持牽強的強笑,心中直說著:「要忍著,不能壞事……要忍!」
希娜兒可不擅長說謊,如果安妮肯放下幻想,稍微正視一眼希娜兒,應該會發現到她那差勁面色,但遺憾她沒這樣做。所以最後希娜兒是完成了任務,前去寧杜工房跟艾爾三人會合。
在希娜兒擺平安妮的同時,艾爾三人則是坐在工房處,雖然來的時候,工房技師明顯是用眼神以至語氣表示出「為什麼要這麼早到來」的意思,他本人卻是很想多看這輩子最貴重的製成品一刻。
但姑且勿論他抱有什麼意思。始終也是要把成品交出來。
「這把匕首沒問題吧?」
工房技師把煥然一新地烈陽石屑的稜角遞到三人眼前。普通匕首的長度,不管柄位還是刃身。都是呈半透明的乳白色,鍔位就像橫放的「」狀。在短短二十四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可以打造出此等形狀和鋒銳的劍刃,這位技師的能耐也的確不負眾人期望。
「當然沒問題,這把烈陽石匕已經照你們意思打造得很鋒銳,不過不管刺擊還是斬劈,我鄭重聲明,因為稜角本身地材料不夠,就算想用壓縮精煉這類秘法也不行,所以它非常脆弱,絕不能承受粗暴的用法,我建議你們只用削擊好了。」
「嗚噫還自己改名咧。」
對於稜角的硬度,三人本就不抱期待。技師早就說過,那些能加強硬度的秘法是不能施在稜角上面,所以沒什麼好驚訝,倒是對於他擅自改名一事感到奇怪,只是在奇怪過後也不去點明,任他取名字好了,反正他們沒意見。
「能夠承受一擊就可以,我大概只能用它一次。」艾爾心中苦笑的說。
「我想問,這把烈陽石匕的特點有沒有改變?」伊莉雅問道。
稜角他們已測試過沒問題,就不知經過打造後會不會出狀況,要對畢迪瑪士達造成傷害,始終要仰賴光的。
「只要在無光的地方,它就會自行發光。」
技師把一面黑布蓋到烈陽石匕上,霎時間,匕首即放出白芒,直破黑布的囚牢,印到眾人地臉上,充分證明它的特性仍存在。
「那最後就是看能不能把匕首插入畢迪瑪士達的身體。」嘉芙心念著。
接過烈陽石匕,再在門前處找回希娜兒後,艾爾便在附近的武器店買了一把鋼製兵劍,而當兩女問及他原因時。他只是說以防萬一。
兩女也沒深究下去的意思,四人即馬不停蹄地離開寧杜,前去拉巴村。這段時間,沒有重要行李看顧地他們,可說是自湊在一起後行動力最強地一次。
得到希娜兒幫忙。怪物這方面是很好解決,只要有希娜兒確保了兩女安全,他可以極速宰掉來犯地怪物,而兩女在這期間總會有「以前的戰鬥。是不是拖累他太多」地疑問。
不過這疑問通常不會維持太久,因為答案是很殘酷地。
艾爾等人再一次踏足拉巴村時,已經是第四日的事。
雖然四人來到村裡時,時間還有很多,不過一片烏雲的天空,之後更會落下雨點的下雨天,使得他們停止趕路地決心。
「嘖,真是敗給這種天氣,我不喜歡下雨天!」一面擦頭一面抱怨,坐在床緣、身穿寬鬆的冒險者裝束。希娜兒從浴室回來,便衝著在桌前用功的兩女抱怨。
從窗戶看出去,能夠看到外邊的雨下得一塌糊塗,打在窗戶的「啪答」聲,不時提醒人們,現在是什麼樣的天氣。
「但要是沒下雨的話,會很糟糕的。」伊莉雅苦笑說,她是理解不到希娜兒有多討厭,但想要沒下雨的話。那就太不妙了。
「唔就是這樣才討厭,不能沒它。別說這個了,浴室沒人,倆可以去沖一下澡,剛才淋了些雨,們快點沖個澡暖身吧!」
希娜兒沒興趣在下不下雨的話題打轉,改而勸說二人去沖個熱水澡,來旅館前,他們一行四人是給雨水淋了一下子。現在不好好保暖會很容易得病。浴室那兒地沖澡間差不多全空著,她們不用怕會白走。
「是了,艾爾衝過澡沒有?」有強烈洗澡的慾望,嘉芙二話不說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只是在準備衣物前,她問起了艾爾。
以她的認知。艾爾有時認為只要雨淋得不是太過份。那隨便換些干衣服和擦身,就可以倒在床上睡覺。不會去考慮洗澡的事,所以去檢查一下他會比較好。
「艾爾?男浴室那邊,我不清楚……不過我去浴室時,倒是看到他出去,說是去買點東西。」
「出去買東西?但外面還下著雨。」當說到這兒,嘉芙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不好的想法,與伊莉雅飛快地交換了眼神。
「他該不會……」
「別說那麼多,先去看看!」
嘉芙打斷伊莉雅要說出來的猜想,丟下手上的衣物,急忙往門口處跑去,而伊莉雅也不慢,立時跟在她身後。
看見伊莉雅和嘉芙心有靈犀的交換信息兼行動,被留下來地希娜兒生出被排除在外的不悅,皺眉的道:「真是的!」
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她,蹦出了如此一句,但當她說完,天上響起一記炸雷後,她是道:「喔吵死了,討厭的天氣!」
「轟隆、轟隆、轟隆……」
一連串雷聲響起,再配上白藍色的閃光,膽小一點的人也應該會被嚇得縮到屋內躲避,但偏偏在這雷光、雷聲和大顆雨水之下,正有一名年輕劍士在揮動著他的愛劍。
彷彿不怕會被冷倒或者給淋病,在這場雷雨中,艾爾來到旅館後邊地小空地,不斷對著前方作出揮劍動作,時而橫砍、時而直劈、時而斜削,更有時會作出一連串的揮劍動作,表現得如行雲流水似的自在。
不管單一抑或是連串動作都揮得相當有力,每一劍揮出總會帶起跳彈得十分遠的水花。
「淅淅瀝瀝」
在雷雨天氣下,雷聲固然不絕,但更多的是雨水打落在物體上的聲音。練習已經好一會,艾爾耳邊除了自然響起地聲音之外,彷彿再也聽不見其它聲音,而他也沒特別想過什麼,腦海中只想著應該怎樣揮劍,感覺有點迷糊、不真實。
「……爾、艾爾!」
「呃……唔!」
就在他投入了練劍地時候,卻有兩個女聲鑽入耳中,起初不以為意,但當意識到這兩個聲音是喚著自己的名字。有別於那些聽得快要麻木地自然聲響後,立時停下揮劍動作,回頭望去。
兩女站在旅館的後門前,靠著外伸的木頂蓋,她們並沒有讓雨水打著。只是這場雷雨的風勢很急,即使避免直接落下的雨水,偶然被風吹得斜撇地雨水,仍是打濕了她倆的牧師袍。
「們怎麼跑了出來?」艾爾來到她們身前。
「就是來找你的。」伊莉雅歎說。
艾爾這幾日來。一旦有空休息的話,總是會獨自一人練劍,原因不用多說,明白他地伊莉雅和嘉芙也沒阻止過他,只是以現在的天氣,他還要堅持下去就太過份了。
「這樣淋雨會很容易病了的。」嘉芙帶點嚴厲口吻說著。
「抱歉,不過沒事的,我想再練一下。」艾爾表現出為難樣子。
「要練也等到天色轉好才練吧!」伊莉雅不打算允諾他的要求「天色轉好就不同了,下雨天練劍會有另一番感受,而且我們的時間已不充裕。要把握每一個機會才行。」
艾爾想把握時間盡量提升自己的劍術,這是他現在能夠辦到和渴望去辦的事。畢迪瑪士達給他的印象太強烈了,強烈程度是兩女所無法想像,而且隨著時間的逝去,他想起地次數就越多,只有練劍時投入,他才會有「我逃出來」的感覺。
「是這樣嗎……只有練劍才能解放出來嗎……」伊莉雅一臉灰心落寞的喃喃說著。
她們當然知道艾爾會練劍是有逃避自我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沒管過他,然而現在聽他說過明白。心裡是不太好受。
「只有練劍……我們真是太沒用了。」嘉芙歎息。
「唔?這是什麼話?」
「沒有,我只是在想,我們真是拖累你很多吧!」嘉芙強笑的說。
雖然已有自覺和心理準備,但作為開導他人的聖職者,竟然得不到同伴信任,不,信任是有,但同伴始終是把劍放在首位,這一點不管是年長女性、同伴或是聖職者的身份。都是非常的難受,尤其她們都是如此認真的人。
「不是,們才沒拖累我,我……不懂怎說,但們絕對不是負累,最低限度。我要有們幫助才能下定決心去面對畢迪瑪士達。單是這樣就已經不是負累!」艾爾很不高興她們竟會有這種消極想法,與她們地人生觀實在不搭軋。
「但……」
伊莉雅看似想說什麼。不過從她那落寞的表情,艾爾是懶得聽她說下去,打斷道:「沒有但是!請們不要否定自己,這個很不該的,我怎可能當們是負累,練劍只是因為逃避,並不是因為覺悟,沒們的話,我即使再怎樣努力練劍也不會主動再見。」
是的,他不可能當兩女是負累,更不想兩女否定自己的價值,其實因為尷尬,他有很多話沒敢說出口,不過在他眼中,兩女是凌駕自己之上,如果連她們也否定自己,那心靈脆弱的他肯定會受不住。就能力而言她們可說嚴重不足,只不過艾爾由一開始就只看重她們那不可思議的堅強心靈。
「不是負累嗎?」
「絕對不是負累。」
當艾爾毫不猶豫的肯定說完後,意外地,兩女露出了鬆一口氣地笑靨,這段時間,受壓力最大是艾爾,不過她倆也是有受到壓力,但不是來自畢迪瑪士達的威脅,而是她們對自己的能力充滿著不信任感。
或許她們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聽到艾爾肯定自己的說話,她們不單實力不夠,而且還曾對艾爾吐過惡言,這段時間中,她們也是有著相當的自我厭惡。
「多謝你。」
兩女同時垂下頭的低聲道謝,低得連艾爾也聽不清楚,只不過看及她們地笑靨,他就知道不用擔心她們。
「真單純……要說多謝應該是我才對。」艾爾小聲地咕嚕。
此時,從正門處走來找尋三人的希娜兒,是繞著遠路來到小空地上,看見三人地情形,嘴巴溜出沒好氣的歎息:「嗚噫真是的,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