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風尼的季節轉變,向來都是有條有理,每三月一季。佔據六、七、八這三個月的夏天已經逝去半月有餘,現在的九月可是清涼的秋天,預想得到,在未來兩個半月中,天氣大概會一直處於涼快清爽之中。
昨天自潔西卡插入艾爾一行三人的隊伍後,往希波森林的行程就繼續進行。
大概是大道本來就很安全,四人一天走下來,倒是沒怪物跑來騷擾,所以要說和平常有什麼不同,除遷就走得累了的潔西卡要提早一點休息外,便再無特別可言。
「伊莉雅姐姐,我們要走的希波森林,是不是在很遠的地方?」
久居寶卡山,就算原本住在寧杜,不過對於寧杜的週遭,潔西卡可是不太清楚,在今天走著大道時,她不禁問起身旁的伊莉雅。
昨天大概還有點羞怯和害怕,所以插入隊伍後,也沒太「囂張」的行徑,但今天醒來後,她就像忘掉上述兩種感覺,如常地跟三人相處,態度自然得很。
「不是,希波森林並不是很遠。」伊莉雅搖頭說著,如果遠的話,她就不會贊成把潔西卡留下來。
就路程而言,位於寧杜都市北邊的希波森林,一般人走兩到三天左右就可抵達,即使現在三人要拖只礙事小鬼在身,不過一切無礙的話,最遲都會在明天抵達,時間其實不會差太多。
四人沿著大道直往北走,途中遇有小徑旁道都沒加理會。就在黃昏剛過,天色入黑之後,一行四人在無怪物、強盜打擾下,安然來到希波森林的入口。
其實所謂地入口,也只不過是一條天然小徑罷了。在樹木隨意亂長的環境中,見到獨有一條寬數米的路徑,即使上面有著泥巴雜草,但應該也會把它當成入口看待。至少,艾爾是這樣子認為。
「呼……嚕……」
輕微的、細小的呼嚕聲在幾不可聞地情況下低低響起,天色還未入黑前,潔西卡已是累得睡倒過去。
事實上,在四人來到森林入口前的一小時,她的腳步已是放慢;半小時前則是用手擦著眼;直到十五分鐘前,艾爾就成了可走動搖籃,抱著睡去的她繼續走。
由午飯後開始,四人幾乎是沒有停下來地前進,一連走了四、五小時。大人還好,只是對小孩的潔西卡來說,這種走法是挺要命,不過對於她中途就撐不住,三人都沒特別的怨言,早在她插隊進來時,三人已預想到這一點。
來到希波森林的入口前,三人找著一塊能靠背擋風的大石來休息。
走了大半天,雙腳也感到酸軟的伊莉雅和嘉芙。現下是坐在大石旁,大腿上蓋著一張毯子保暖,順道看顧睡去的潔西卡。
艾爾弄起篝火後,來到兩女身旁,看著沉睡中的潔西卡,眉頭輕皺的道:「她還睡得真熟。」
雖然看得有點不爽,只是他仍下意識把說話聲壓低,免得吵醒她……或許這只是他不想被兩女警告「說話要小聲點」罷了。
「這樣子來看,她是不能跟我們一起行動。」
「這是當然。單是走她已經這麼累,要是再有戰鬥,她會受不了的。」嘉芙理所當然地說著。
「所以要盡快把她安置在拉巴村,我們才能調查。」伊莉雅頷首說著。
「……呼,還真是沒用。」輕吐一口濁氣,艾爾喟然說著。
「她還是小孩子來的。」可能是出於保護弱者心態。也可能有同被艾爾輕視的自覺所致。伊莉雅對於艾爾不屑的話,在不經意下是以不善的語氣說著。
話雖如此。不過艾爾卻是聳聳肩,道:「不管小孩子還是大人,既然有心出來,盡可能也不要給人麻煩,這是基本。」
「就說了她是小孩……」嘉芙本來也想為潔西卡說上些話,不過說到中途,她是停了一下,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艾爾,道:「……說起來,你應該比我們更明白她才對。」「為什麼扯到我身上?」艾爾滿臉疑問之色,完全不明白嘉芙為什麼會扯到自己。
「你也是這麼小就出來冒險旅行,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潔西卡才對。」
伊莉雅被她提醒,倒是想起艾爾自小便出來冒險的事,脫口道:「的確。」
就在她附和起嘉芙時,卻不想艾爾竟是板起臉,不悅的道:「喂喂,們別開玩笑了,我跟她不一樣,我是六歲出來,而且那時已經懂得照顧自己,不會給人惹麻煩,們別拿我跟她比較!」
現在地他,與其說因為提起過往而激動,倒不如直說他是不爽兩女把自己和潔西卡放在同等級,他向來不喜別人當他是小孩……
「……真像個小孩子耶!」
從艾爾那不爽的臉色和語氣,他會這樣明白表露自己的感情,兩女倒是意外,不過有更多是感動,尤其是伊莉雅……16.。
就算是失禮,但伊莉雅倒是高興艾爾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說到底,她總希望能讓艾爾對自己另眼相看,把自己當作大姐姐來仰慕尊敬,有心事時又會紅著臉向自己傾訴這種近乎幻想的微妙想法,她是未曾放棄過,而艾爾會孩子化一點,她可是愉快得很。
至於嘉芙,她比伊莉雅想得簡單,艾爾孩子氣的一面,感覺可是蠻不錯的說。伊莉雅笑嘻嘻的問著:「是的、是地,跟潔西卡不同,那告訴姐姐。你以前的冒險是怎樣地?」
「好像有什麼怪怪的。」艾爾雖覺得說話有奇怪地方,只是未等他細想,他倒是瞥見兩女投過來的熱情迫切的視線,被她倆盯得渾身不自在,他是把奇怪感覺拋諸腦後。道:「也沒怎樣,不過那時我找到能依附地團隊後,可是照著他們地時間來作息,這樣不至麻煩到別人……」
艾爾說到這兒。倒是突然停下來,頃刻,若有所思的續說:「……現在想起來,當時也可能因為不想被丟下,所以才會勉強自己。」
「被丟下?」
「啊……嗯……這個,是地,不過這些不要說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好事。總而言之,我依附了幾個隊伍後,就知道不能拖累到其它人。所以我和她是不同的。」
「等等,怎可以說到中途就不說?」
「什麼叫怎可以,那又不是非說不可地事。」
「但你在吊人胃口。」
「這些聽過就算,聽不聽完也沒關係。」
「就是有關係,說多一點啦!」
「吵死了,睡覺吧!」
「再說一下……」
就因為這樣無聊的擾嚷爭持,寧靜是過了十多分鐘才降臨到他們四人的身上。
翌日
「潔西卡,準備好沒有?」
睡了那麼久,潔西卡昨天的疲勞就像在烈日底下的冰塊一樣。醒來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聽見伊莉雅的問話,愉悅的點頭說著:「嗯,我準備好了。」
此時是上午時間,不管早餐還是行裝,醒來的四人都已經收妥當,現在除了篝火痕跡可證明昨夜有人在此渡宿外,就再沒其它證據證明昨夜曾有人在此渡宿,清理得滿乾淨。
「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要進森林了。」
艾爾背起他愛用的單肩旅行袋,回頭看見伊莉雅和嘉芙都點頭表示,目光就掃到兩女中間地潔西卡。
「我可以了!」
就像滿意潔西卡的回復,艾爾點頭道:「嗯…………森林很危險的,記緊不要亂跑。」
不甚自在的說完後,他就踏上希波森林的入口小徑。而三女則是隨後跟上。
「喔這是森林喔!」甫踏上小徑。次進森林的潔西卡不禁用著驚歎語氣說話。
小徑就似是沒盡頭,曲曲折折的往前延伸開去。至於兩旁,既是森林,自然是長滿一棵又一棵大樹,如果早些日子來,這條小徑應該會因樹蔭關係,地面上有零碎的陽光閃動,不過秋天一到,莫說樹蔭,想在枝頭上找片葉子也艱難得很,只不過……
「很漂亮喔!」
樹上找不到葉子,地上卻放眼皆是枯黃落葉,昨晚天色入黑看不清,現在細看之下,整條小徑除了入口前端外,往前一望,曲折小徑盡被落葉所蓋,儼如一條長長的、枯黃色地、天然的長地毯。
走在天然地毯上,伊莉雅邊說邊走著,看看光禿禿的樹身,道:「昨天也沒在意,原來這森林已變成這樣子。」
「這些就不用說出來丟臉,反正的注意力又不高。()」
因為這一句話,本應寧靜的場面立時被打掉。
聽見嘉芙冷笑的挑釁,伊莉雅立時沉聲道:「嘉芙,我的注意力是高是低,好像都不關事。」這是沒有疑問,只有肯定意思的說話。
嘉芙則語氣不屑的反擊道:「無端插嘴才是丟臉。」
「哼,如果不是走在一起,我才懶得去管。」
「嘿嘿那真是多謝了,地關心我就敬謝不敏,我從來不需要的好意。」
「我哪有真關心,這個頑固女人是不是連腦袋也硬化,竟然連反諷也聽不出。」
「我的腦袋比要正常得多!哼,連話也不敢光明正大說出來,如果是怕我,那就請早點出聲!」
「抱歉、抱歉,我原來是高估了,要不要我教什麼叫反諷。」
「開玩笑,要是把的爛技巧教我。我就真是糟糕!」
「地接收能力肯定有問題,看來教反諷之前,應該是教聽人話。」
「不勞費心,有時間就惡補說話能力,日夜都要聽的惡毒語言。我可是很辛苦!」
「辛什麼苦,會比我辛苦?自從跟一起,我可是常常頭痛!」
「這很厲害嗎?我也會頭痛,連肩頭也給弄痛!」
「肩痛都是小事。我頭和肩,還有腿都給弄痛!」
「也不過是三處地方,我手腕也因為而痛!」
「誰說三處,我還有……」
聽見她們邊走邊吵,不知何時已移到她倆後邊地艾爾,是沉吟地低歎道:「嗚咿……很低層次的吵架。」
完全沒阻止她們地意思,艾爾能做的只是在後邊作著無意義的抱怨罷了。
「艾爾哥哥,姐姐她們怎會吵起來的,你不阻止她們嗎?」
兩女地爭吵,潔西卡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對於在她心中向來嚴厲但溫柔和善的兩位姐姐,竟然吵成這樣,擔心和不安很快就湧上心頭。
「如果要阻止,我會很危險。」艾爾心中這樣想。
不過表面上,他是一派自然的道:「沒問題……那……是她們增進感情的方法,好朋友是會吵架的。」
「原來是這樣……那吵架就是感情好嗎?」
「應該吧……」艾爾不負責任的聳肩敷衍著,不過下一刻就像想到什麼,目光立刻由兩女身上抽離,他低頭直盯住若有所思似的潔西卡。認真道:「潔西卡,好朋友的情況其實有很多種,有很多時候不一定要吵架。」
人際關係時常亮紅燈的傢伙,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談起這方面地事。
「啊……嗯,我知道了……原來這樣才算好。」
對於潔西卡的敷衍應聲,艾爾頓時懊惱起來,感覺上就像教錯什麼給潔西卡。不是嗎?看潔西卡現在一臉羨慕看著吵架中的兩女,他的懊惱還挺有理由的說。
細心一想,她的成長環境可是與同年孩子絕緣。
「糟糕。我好像當了壞人……她不會想歪了吧?」
這個只在他心中迴盪的問題,並沒有人能回答他,深思片刻,他便搖頭,就像想藉此把惱人的想法甩掉,而正好兩女的吵罵也似是到尾聲。看伊莉雅那生氣而紅通通地臉龐。還有嘉芙一臉得意的樣子。即使沒聽她們吵架內容,也知今次是伊莉雅落於下風。
「應該完……唔!」就在艾爾欣慰她們的戰事快結束時。就像忽有所感,皺眉的道:「前面好像有人聲。」
他的沉聲話語,兩女可聽得真切,轉頭看著艾爾的認真表情,吵架即丟到一旁,專心的細聽,未幾,她們就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吆喝聲。
「前面有人耶!」亦有細聽的潔西卡,低聲叫了出來。
「他們好像在戰鬥,我們去看看!」
「等等,前面應該有危……嘖!」
聽見伊莉雅地發言,艾爾本想要她等一下,不過伊莉雅卻是打斷他的話,道:「快走!」說完,便拉著他的手往前跑著,不容他把話說完。Cn
隨著四人跑上前,本是細不可聞的吆喝聲就越是清晰。
而在中途,伊莉雅說道:「會是獵戶跟怪物戰鬥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因為在問題乍落後,三人已是闖進現場之中,親眼確認到吆喝聲的由來……
「這!」
當四人闖進場中,就見數個全身包著黑衣的人正處於戰鬥當中,而他們地對象並不是伊莉雅所想地怪物,場中的戰鬥是由一個黑衣人對上三個黑衣人所成,而場中,更是倒著一具斷頭地黑衣人屍體。
「吸血鬼!」
一闖入場中,就見黑衣人相互戰鬥,看呆了眼的嘉芙低聲叫了出來,因為在不久前,她遇到的吸血鬼也是作這種奇異的打扮,而艾爾和伊莉雅都是和她抱有同樣想法。看著對方地打扮再加上此行的目的,他們三人很自然聯想到吸血鬼。
艾爾望了嘉芙一眼,又望了伊莉雅一眼,然後便收回目光,把目光鎖回場中的戰鬥。咕嚕:「該不會這麼巧吧?」
場中的戰鬥可說一面倒,騎兵劍(劍身三指寬)和較狹身地長劍(劍身二指寬),不斷碰撞互擊,聽著響亮的交擊聲之餘。還能看出手拿騎士劍,又是孤身一人的黑衣人敵不過三個黑衣人的圍攻,即使有拚命地狠勁也沒用,擋得著一劍卻避不了兩劍。
而彷彿是要四人來見證似的,當四人來到後還未及摸清事情始末,勝負已是分出。被圍攻的黑衣人,雖勉力擋下一劍,只是背門大露,一個在背後的黑衣人趁機砍掉他的頭顱,終結了這場戰鬥。
「潔西卡。不准看!」
聽見伊莉雅突然如此說著,艾爾和嘉芙倒是要佩服她今次的反應,剛好看完砍頭一幕,二人回頭就瞧見伊莉雅雙手掩著潔西卡的眼。
伊莉雅在黑衣人死前一感到不妙,便立刻阻擋潔西卡的視線,剛好沒讓她看到砍頭那一幕。
即使身為大人,而且又有心理準備,不過起初見著艾爾殺敵的手段,伊莉雅也會覺得一陣噁心恐怖。更不用說要一個孩子突然看到的話,會有什麼效果。
「伊莉雅姐姐,做什麼,我看不到……哇呀!他死了!」視線驀然受阻,正看得緊張地潔西卡,可急得搖首要甩開伊莉雅的雙手,不過當視線恢復後,甫看及地上又多一具身首分家的屍體,禁不住叫喊出來。
「你們是誰?」
三個黑衣人其實早察覺四人的闖入。但因為戰鬥而沒加以理會,只不過現在敵人已除,潔西卡的脫口呼喊促使他們對艾爾四人有所行動,擺出戰鬥姿態,厲聲質問。
然而,他們的問題才出口。嘉芙便用嚴厲而不客氣的語氣。直道:「你們是吸血鬼!」
嘉芙沒考慮什麼就如此說著,可教黑衣人和另二位同伴側目。想不到她會這樣直接。
只是下一刻艾爾和伊莉雅是心中暗讚一聲,因為黑衣人在聽見嘉芙的直言後,其中一個反應可大的脫口道:「怎知道我們是吸血鬼……糟!」
脫口地黑衣人雖自覺說錯話,不過已是太遲,沒人能察覺的黑布底下的臉頰其實已泛出紅暈,呆看艾爾一行人片刻後,彷彿是惱羞成怒,罵道:「好卑鄙的人類,竟然這麼會套話!」
黑衣人邊說邊走,提著騎兵劍的攻上艾爾一行人,在他來講,這個「被人輕易套到話的屈辱」是要四人付出生命才能洗刷。
「別隨便說人卑鄙,是你弱智罷了!」
黑衣人胸懷羞怒之火衝來,氣勢是滿強,只是衝到艾爾守備範圍之前,卻被硬生生擋下。
「噹」
「怎可能!」
金鐵交擊聲再次在場中響起,一碰之下,黑衣人是給嚇著,自忖比常人力大,他衝來之時本是不將身型瘦小的艾爾放在眼內,殊不知一記充滿自信的直劈不單被硬生生擋下,艾爾更在兩劍交響的下一刻二度發力,來了一下劍震,純粹用臂力把他震退數步。
「哼!」經過剛才一劍,艾爾已經肯定黑衣人真地是吸血鬼,氣力遠比常人來得大。
緊盯被震退的黑衣人,不,緊盯被震退的吸血鬼,艾爾厲目狠哼一聲,黑星立刻高舉劈向吸血鬼,追補一劍。
「可惡!」
看著透明綠的劍身由高而下的劈來,吸血鬼直罵一聲,便是往後退避,不過黑星的劍身委實太長,吸血鬼退得雖快,只是胸口地黑服仍被割出一條裂痕。
失去衣服所擋,即使露出只有小撮肌膚,一旦接觸到陽光,吸血鬼亦痛得立刻抽了一口涼氣。
「哇呃!」
「比利,你鬼叫什麼,小心!」、「敵人未死地!」
在吸血鬼比利遭到陽光打擊時,他的同伴總算是趕上前。幫他擋下艾爾極速再攻地致命一劍。
持長劍的吸血鬼,縱劍於胸前,勉強擋住橫砍而來的黑星後,另一個手持騎兵劍的吸血鬼乘勢從旁襲擊艾爾,只不過同伴並不是一方面……
「射!」
兩聲嬌斥傳進耳中。騎兵劍吸血鬼還未得手,危機感即急速湧來,眼角一瞄,就見來自兩位女牧師的七顆白氣彈。全往他身上飛來,迫得他要收劍後撤,在日照當空地時間硬吃七顆白氣彈,就算僥倖不死也要得個重傷。
「該死,討厭的光系!」
騎兵劍吸血鬼一退,長劍吸血鬼也撐不下去,撤劍後退,要是格劍持續,他自問敵不過艾爾的氣力。
多得兩位同伴前來一助,名叫比利的吸血鬼已是壓下肌膚突然接觸到日光地劇痛。早早退到旁邊喘息。
「嘖!」
就在艾爾輕嘖一聲,可惜不能取下比利的性命時,伊莉雅和嘉芙帶著潔西卡從後頭趕上來。
伊莉雅問道:「艾爾,你沒事吧?」
「嗯,沒事。」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們是吸血鬼?」長劍吸血鬼沉聲說著,中間雖然還想隱藏身份,不過念及剛才比利說溜的話,還有可稱魯莽的行動。他死心地間接承認他們三人的吸血鬼身份。
事實上,他也沒什麼好介懷,以吸血鬼的高傲來說,不承認自己是吸血鬼應是較難受才對。
「……沒必要回答你。」艾爾敷衍的說著,他沒必要那麼誠實待人。
「你!」為著艾爾那厭惡的回答而驚訝,長劍吸血鬼可想不到他會這麼不客氣。
若說騎兵劍吸血鬼是討厭兩女,那給黑星傷到的比利是非常不爽艾爾,聽見艾爾的回話,怒火熾烈地燃燒。罵道:「臭小子,看我宰……呃,蒙特,別阻我!」
眼看比利又想不顧一切衝上前,今次手持長劍、喚作蒙特的吸血鬼及時拉住他,不讓他惹事。
「別跟這種人衝突。不要再亂了大人的搶石計劃!」
「石?你們是要搶烈陽石屑!」蒙特勸阻比利的話。伊莉雅聽得清楚,一提到石。立時聯想起烈陽石屑,語氣充滿著肯定。
「……你們果然是很有問題,不能留下!」
霎時間,蒙特、比利還有騎兵劍吸血鬼的雙眼放出具殺意的寒光,而見及此,艾爾不知怎的有點理解到,為什麼生性高傲的他們剛才竟會以三對一。
「頑固女人,看來是說中了。」
「才不是看來,是真的說中了!」
被對方地殺氣鎖定,伊莉雅和嘉芙絲毫不敢大意,說著話時,橫杖而立,眼睛沒有離開過三個吸血鬼身上,同時間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潔西卡,待會小心一點,不要離開我們的身旁。」伊莉雅背對潔西卡指示著。
潔西卡感受到場中醞釀的沉重壓力,可沒任何怨言,語帶濃濃緊張感,說道:「我、我知道了!」
語畢,她很乖巧的退後,留在不礙三人活動,又不離三人遠遠的位置,雙手握著為自己量身而制的騎兵劍,盡可能備戰。
「我宰了你這小子!」
對峙一下子,胸前隱隱作痛的比利再忍受不了,打破短暫的對峙局面,提劍直攻向艾爾。
「等……嘖!」
蒙特的話,比利可是聽不進耳中,依然故我地攻向艾爾。
「簡單……」見著比利衝來,艾爾表面雖是木然,不過心下卻是發出冷笑,想道:「……給我去死……咦?」
「啪勒、啪勒……」
就在艾爾虎目盡睜,眼看要衝前迎上比利之際,卻不料場中突然傳來陣陣枯葉被踏的聲音,讓兩方人馬都愕然起來。
「什麼事?」
「啪勒、啪勒……」
「有、有東西要過來!」
就在蒙特剛說完,介入者亦快速現身。只見十來頭野狼,踏破地上的枯葉,撲進來場中,大嘴露齒而開。
野狼白森森的牙齒可教潔西卡不由自主地驚叫:「狼!」
「嗚!」
潔西卡的驚叫,吸引到狼群的注意,環視場中,潔西卡是看上去最沒反抗力地「獵物」。
感受到野獸地視線,潔西卡就更是驚慌,手中雖然握有騎兵劍,不過就像沒有任何安慰效果,迫得她往前回到伊莉雅和嘉芙的附近。
「姐姐,、們好像……想吃我。」
兩女可以肯定,她不應該用「好像」來形容一個事實,們是地確想吃她。
「潔西卡,等會小心一點,絕對不能離我們太遠……會很危險的。」
「的確是危險。」
伊莉雅一臉認真的說完後,嘉芙倒是苦笑的低喃,不過這苦笑只一閃而過,很快就回復過來。
而野狼們僅是片刻的思索,們已極富默契找到獵食的共識,直盯住潔西卡衝去,除潔西卡外,兩女看上去也是美味得很。
「可惡,怎會挑這種時間!」本想前衝一劍了結比利的艾爾,本就因狼群的出現而卻步,現在再瞧們群起攻向潔西卡,還有握杖護著她的伊莉雅和嘉芙,艾爾的心一瞬間被拉緊。
「去!」
狼群來得雖突然,不過尚幸兩女剛才已是戰鬥狀態,白氣彈魔法的咒文早就念唱,對於狼群攻來,她們能夠實時作出魔法反攻。
六、七顆白氣彈應聲凝聚射出,劃過空中,即撞上跑在最前的五頭野狼,一觸斃命,五頭野狼全被白氣彈轟死,然而三女看著野狼死去,還沒高興夠,剩下來的野狼卻是繼續衝來。
「糟!」見著還有野狼衝來,嘉芙心中可是大呼不好,若是平時還可以避開,不過為了護著潔西卡,她和伊莉雅卻不能自由的閃避。
「畜生,給我滾開!」
三女有危險,艾爾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眼看野狼快要咬上橫杖而立的伊莉雅和嘉芙,艾爾有如風雷一般趕回來,伴隨沉喝之聲,黑星劍連揮,硬是把三頭野狼分成兩半。
三頭野狼慘被艾爾分屍,這一幕嚇著後面衝來的狼群,再加上艾爾身上溢出的殺氣,剩餘下來的野狼紛紛停下退後,圍著四人踱步,發出可怕的沉吟,一時間不敢攻上去。
「嘖,這些畜生真麻煩!」比利見著野狼出來礙事,回復過來的他一臉憤慨的咒罵,一看就知道他很想解決掉們。
但在他動手之前,蒙特和騎兵劍吸血鬼是上前拉著他,說道:「比利,不要壞事,趁機會快走,那個男的不簡單。」
蒙特本就不是衝動之人,而且有過跟艾爾交手的經驗,他不想再節外生枝,現在有機會走,他自然不會放過。
「走?才不要,為什麼我要逃?」
「不是逃,是走!我們在這兒已浪費不少時間,我們還要回去的!」
給蒙特一說,比利就像想到什麼重要事,渾身一震,頃刻,憤憤不平的瞪著狼群還有艾爾,然後百般不願似的道:「嘖,知道了!」
「奧勒,我們走。」
「嗯。」
喚作奧勒的騎兵劍吸血鬼應了一聲,跟著他轉身就跑,至於比利,在離去前則是不岔地瞪完艾爾才肯逃離。
「想逃……啊!」
縱然面對野狼,艾爾仍沒完全忽略三名吸血鬼的行動,眼角瞄到他們趁亂而逃,心想一旦讓他們逃了,想找回他們就麻煩得很。然而當他自然不過的動了一下腳,欲去追三人時,沉吟的狼聲卻是忽然變調。
野狼的心神是全留意著被包圍的四人,艾爾一旦有異動,狼群立刻被牽動地搶先攻來,而面對攻來的狼群,艾爾迫住把目光收回,表情閃過一絲不耐煩……
「真礙事!」